“从此之后,北袁南曹,中原之外,各显本领。”
经年之后,谁又能想到,就是这轻飘飘的两句话啊,却是将这中原大地的格局定下了千万年,直到永远。
而这一切的见证人,就只有后来的道家最优秀的掌门人左慈和南方开国皇帝曹操两人,仅此而已。
夏然走后。
等到夏桀缓缓下来,天空也已经恢复成了蔚蓝色的样子。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无聊的时候,总喜欢看看四处的风景,好似是补全什么遗憾似的。
“前辈,请指点迷津。”
左慈来到了夏桀面前,微微屈伸,做了一个拜师礼。
“你意欲何为?”夏桀看着面前的左慈,脸上尽是浓浓的希冀之色。
“我欲长生。”
左慈不假思索。
“那你可知何为长生?”夏桀长袖一甩,却是进到了那风月之地。
而原处的曹操却是一动不动,看着夏桀的背影褶褶发光。
“何为长生?何为长生?”
而左慈在夏桀的言语之下,却是好似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不断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句话。
天刚入夜,曹操已经离开,带着左慈。
如今的左慈却是准备在许昌居住下来,而曹操在见识过了那场大战以后,觉得左慈还算是有些用处,于是也是欣然应允。
只是,那场天地的异象,却是并非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殊不知,整个世界的能人异士,都是朝着许昌的方向前进了过来。
大道三千,三千大道何其多,长生大道又有几何?
那么多无数的前辈先贤追逐过的东西,如今,他们却是有幸一睹其风采,又怎么会不蜂拥而至呢?
而正因为此,后世的人,便将许昌城名为道家圣地。
而就在今天,袁绍自己也是变了。
那是在艳阳高照的一天。
他心目中最为伟大的仙师回来了。
但是给他带回的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今以后,北方尽是袁家。”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是已经奠定了他袁绍的根基。
可是,他袁绍可不是这么想的啊,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所以,他需要一个解释,他袁家需要一个解释,他袁氏宗族和整个围绕袁家的所有人,都需要一个解释。
脑子里面想了片刻,袁绍终究还是跟了过去。
看到袁绍过来,夏然自己也是有点小小的惊讶。
“你不怕死?居然敢来质问我。”夏然玩味地看着刚进来的袁绍。
他脾气好,但这并不代表有人来挑衅他。
“怕。”
袁绍硬着头皮,慢慢地说道:“但是,您刚才说的话,对我袁家不公平。”
的确,如今整个北方三分之二的区域都是在袁绍和袁术的手里,就算没有这位仙师,北方日后也一定是袁家的。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这世上哪来的公平可言?”
夏然说出这一句话后,袁绍的整个脸都黑了。
沉寂了大概五分之一柱香之后,夏然站了起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我会补偿你的。”
听到夏然的话后,袁绍眼睛一亮。
夏然补偿的不是他袁家,而是他袁绍自己。
这样一来,他这个袁家能受到多大的好处,就在于他本身了。
想到此处,整个袁家,袁绍的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狠辣。
夏然好似看到了袁绍的心思,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太绝为好。”
他说完话后,就走了。
至于袁绍的决定,他更是无权干涉了。
而正在富饶丰厚的豫州的袁术,还正不知道,自己就在刚才,正在阎王爷的鬼门关面前走了一遭呢。
他此时正坐在大厅最前方。
“说吧,今天这事情该怎么办好啊?”
“主公,天生异象于许都,恐怕定非偶然。”
说话的这人乃是杨宏,袁术手下最为倚重的谋臣之一,同时也是豫州最大的唯二世家之一。
不仅如此,此人对于天文异象也是有所涉猎。
“那该如何啊?难不成这汉室的汽运还未灭吗?这天下仍旧是汉家天下吗?”
袁术的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正是汉室的皇室玉玺。
杨宏轻轻说道:“非也。天下尊贵之气,已然转移,一南一北,方是今后天下格局。而北方的霸主,定在袁家。”
“你这老匹夫,话就不能说的明白点。”袁术欣喜万分,按照他的理解,杨宏这话说的不就是他嘛,何必多此一举。
袁术说完话后,整个大厅也是一一响应了起来,片刻之间,大厅已然是舞姬春光四射,大臣们举杯敬酒了起来。
唯有在左边最前方的首位,杨宏一脸的愁眉不展。
和袁术眼睛里面深藏的阴鸷,久久没有散开来。
酒席结束之后,大臣们纷纷都在仆人们的搀扶之下,一个个都是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而唯有袁术,表面醉醺醺,步子却是一个一个铿锵有力的踏实。
酒席未散,满是狼藉。
其中的一个桌子上却是整整齐齐,没有动过分毫。
正是袁术自己的桌子上。
“先生,他们都走了。”
袁术一饮杯中之物,顿时感觉心头怅然若失。
而大厅中不知何时,袁术的面前却是多了一个黑影,正是之前在袁绍府邸的谋士之一许攸。
“贪财好色人之本性,红颜骷髅千金复来,亦是潇洒万分。”
“在下许攸,拜见豫州牧。”
许攸说完话,却是毫不做作地坐在了袁术的面前,拿起筷子就是和袁术一起吃了起来。
“豫州牧,今朝有酒今朝醉,当是人生一大浮白。”
许攸不知道经过了什么,一言一行见,都是蕴藏着淡淡的空灵之气,让人感觉高高在上,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气场。
而袁术也是一个生性洒脱之人,当即也是抛下了那些让自己感到烦闷的东西,就是和许攸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起来。
“痛快。”
“干杯。”
到了最后,两人喝酒都是喝得醉了。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没有丝毫一点作为袁家和许家的世家子弟的风度,反而更像是两个臭味相投的街头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