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燕国王室没有为难姬职,因为这是赵君立的国君,为了巴着赵国,燕国必须立这个公子。
姬职在册立王后和太子的诏书上盖上国印,他的王后只会是他的正妻,只会是这位赵女。
“先生,你是鬼谷子的徒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姬职派人来接母亲和妹妹回燕国,去向赵君辞行时,阿如见着了一位垂头丧气的说客。
听见旁人说这人是鬼谷子的徒弟,可是所言不得国君之心,秦相也是鬼谷子的徒弟,所以阿如让嬴稷走时拉上了这位先生。
苏秦不得赵君赏识,正打算下一步去哪国,结果一个自称质燕的秦公子稷的人找上了他。
燕乱既平,秦赵联军便陆续撤出燕国。
“兄长。”
樗里疾与秦姬同岁,樗里疾为长,意气蓬发的少年如今竟生老态,樗里疾转身相望,四目相对,口中的名字却叫不出口,时间敛去昔日的容貌,再见已成陌路。
“蒹葭?”
秦姬哭了,好久好久没人如此唤她了,这些年她早已忘却了年少时的记忆。
眼前的人与记忆相叠,当她踏上远嫁燕国的马车时,便知这是条不归路。
樗里疾没有认出秦姬现在的样子,他认出秦姬,只是因为在燕国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兄长,不知王兄是否还能认出这位故人?
“王兄的身子不大好了,燕王已经死了,不如,你随我回秦国吧。”
秦姬将一块玉珏交到樗里疾手中,“请把它还给秦王,转告秦王,他杀了我的亲人,我不想再见他。”
“姑母不是王兄杀的,她是自己跳下了栎阳的城楼,王兄将姑母埋在了祖父的身旁,至于你爹和你哥哥,你去怪商鞅吧。”
望着樗里疾远去的背影,秦姬暗暗低头,到底她还是没有回秦国,到底他们这辈子没机会见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谥号能评判一个君王的功过,燕王哙禅位子之,引得燕国大乱,燕国臣工为他拟定的谥号为灵。
“乱而不损曰灵,先王是自己舍去王位,几使燕国覆灭,依臣之见,不加谥为好。”
史官不愿在史书上写下燕灵王,得到其他大臣附和,从此,史书只见燕王哙。
“稷儿,你好好和先生学,不过别学先生扎腿。”
如今苏秦是嬴稷的老师。
苏秦彻夜读书时,为使自己清醒,继续读书,竟然用锥子扎大腿,阿如听后直咂舌,苏秦可真下的去手,她可不希望嬴稷这么干。
“稷儿肯定不会这么干的,稷儿怕疼的。”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嬴稷清唱,苏秦执笔,阿如吹笛,阿如得允许可以常来嬴稷这,三人关系便熟络了。
“老师,稷儿没错词吧?这首卫风稷儿可是好好背的。”
苏秦点点头,“背的很好,那现在我给你讲讲它的意思。”
阿如坐在一旁听着,《淇奥》她自小就听着,是她娘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