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将拟好的谥号递呈赵何,“主父虽自称赵君,但赵国已然称王,且国力不似从前弱小,就拟了谥号为赵武灵王,不知王上觉得如何?”
没有人能质疑赵雍对赵国的贡献,这个武字他是当得的,可是,赵雍险些让赵国分裂大乱,这些,是不能让人不提的。
赵何手捏谥号,微微摇头,“谥号能不能改一改?赵武成王如何?”灵为恶谥,赵何不想让他的父王同晋灵公之流相提并论。
赵成直摇头,“乱而不损曰灵,主父做了什么王上不记得了吗?”
壮年禅位,二分赵国,私匿叛子,再无第二人会这么做。
“好,便定谥号赵武灵王。”
赵成将近日堆积的竹简搁在赵何面前,他是赵王,不该忘了本分事。
“魏王薨逝?”赵何连忙让人准备吊唁之物,赵成却摆摆手,让他不用准备。
“臣已派使者入魏,王上,不要为了私情误国家大事。”
卫姬在一堆竹简中找着,晚些时候她将一卷竹简递给赵何,“不要让先王失望,生前他想做却没做的事还有一件,他提过,你要替他完成心愿。”
自北灭秦!赵何一下松开手,灭秦之事他不敢想。
“只要你达成先王的心愿,他会欣慰的,他不会后悔把王位给了你。”
赵成和李兑淡淡饮着酒,李兑落下一子,“听说王上有了灭秦的计划,王上身边的宫人说是先王的卫姬怂恿王上,这个女人没看清自己的地位啊,蠢。”
赵成捏着棋子想了一会,笑着落下一子,“只是个卑贱的女人,不劳我们烦心,不过,她是王上信任的人,王上的性子你我都知道,我们该告诉他看看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李兑微微点头,“先王太孤独了,她是先王的宠姬,就让她好好伺候先王吧。”
赵成近日忙着武灵王大殓的事,他上了年纪,身子有些吃不住,今日下朝后准备回去好好歇歇,他放在殿门口的佩剑却被人拿着指着他。
赵成用未出鞘的剑打向赵胜的右手,赵胜疼得松开手,他一把抓住赵成的手,咬着不肯松口。
“乳臭未干的小子。”
赵成甩开赵胜,赵胜一屁股摔地上,没几个大夫敢围观,相邦和王上因先王的死有了隔阂,能不牵扯就不牵扯。
“是寡人下诏让卫姬殉葬,和相邦无关。”
两巴掌甩在赵胜脸上,“你怎么能对相邦无礼?”
夜晚,赵何不住抚着赵胜的脸,“还疼不疼啊?”
“等再过两年,王兄依父王遗愿封你为平原君,等你长大了,王兄封你为相邦,到时你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你记住一点,他们同你一般都是赵国宗亲,做什么前要考虑清楚。趁最后的日子,你好好陪着娘,妧如要回来了,她恨我,你替我安慰安慰她吧。”
赵何不知该不该说父王和娘偏心,娘预见了他们的争斗,早早就为妧如在齐国找了夫婿,父王预见了他们的争斗,早早把妧如嫁去了齐国。
卫姬静静躺在床上,脖颈处的淤青是那么显眼,妧如被夫家关了,父王薨了才肯放她出来,刚回来,她的璍儿姐姐也没了。
“赵何,我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