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柚哭了好一阵后,哭不出来了,她抹干脸上了泪,转过身来;“好了,说吧。”抱着万念俱灰的心情,可又夹杂了半许希冀,虽然止了泪水,但眼眶里还有泪泉在涌动。
“我们成亲多久了?”
果然,还是在意的:“两月了。”心有不甘就想要辩解“我知道,我也很努力了,可是这件事我也办法啊,我……”
“你也知道是没办法的事,可又何必强求?不过是刚两月而已,你又何必心急呢?”
上官柚两眼刹时出现光芒,抽噎着说:“你,不是怪我吗?”
“我的确该怪你,怪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瞒着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心疼?”上官文将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你知道吗?”
上官文的话让上官柚心中暖洋洋的,她似乎一瞬间有些明白了,但又觉得不是很明白,只是他的话很真切,是那么动人心听,想想自己也的确有些蠢,好歹自己还有个师父啊!怎么会相信什么偏方呢?真是病急乱投医。
“文哥哥”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上官柚抱紧上官文,觉得很珍贵,多叫两声就能赚到一般,他睡的样子很好看,透过窗映进来的月光好像是上官文自带的那样,他就是月光仙子。
上官文察觉到上官柚目不转睛的眼光,加紧了环抱的力度,并将上官柚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似在控诉她赶紧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虽说上官文的怀里暖似热阳,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安分的待在他的怀里,她忸怩了两下,依然扬起脑袋注视。
“有这么好看吗?”上官文低头看着上官柚问道。
“嗯,好看,我想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吧!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呢!”上官柚说的是实话,上官文的脸真的很漂亮,比男人妩媚,却比女人英气,说他是个男妖精都不为过。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放到哪儿都会有人扑上来,还好,我不用和她们争。”上官柚得意的说着。
“要是你先死了,我也会因为看不见你的脸而郁郁寡欢的。”上官柚开玩笑的说,说出以后又觉得不妥,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她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如果我先死了,你不许难过、伤心,亦不可自寻短见,更不可改嫁!”上官文带有命令的语气,最后一个条件加重了音量。
“为什么?虽然我知道要保名节,可是万一有人对我好,比我自己孤苦无依要好些,你硬要我守寡吗?”上官柚有些不满,她自知女子保名节很重要,尤其是已成亲的妇人,更是看重这些,她也不是个三心二意之人,就算他不说,她也极有可能会守着他,可是被他这种命令起来,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就算真的我不在了,你也不是孤苦无依,大哥和二哥都会照顾你,所以不必担心,而改嫁是万万不可的,不然,我会从地底下爬出来陪你。”
上官文的眼睛如幽潭寂静,不满的语气多了几分,上官柚都被他怔了好一会儿,许久才嘟囔着嘴说:“哼,男人都是这样,要求女子贞洁一身,可是轮到你们自己的时候,就应该舍弃旧伤。那才是英雄行为。”
“若你不在,我定不会再娶。”上官文说的很坚定,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对于爱情的忠贞是对两人要求的,而并非只针对上官柚保持。
“到时还不一定呢,有着一张万人倾心的脸,魅惑四方,就算你不愿意,别人还是会倒贴,不过我没你那么小气,我大人有大量,若你真的如你所说,那我还是准许你去青楼待会儿,必定你也是有需要的。”
虽然上官文的话让上官柚很感动,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一个世道,说的都比唱的好听,她见过太多这种家里夫人过世后,马上迎娶新人的事,旧人活着的时候,也是这番言语,动听的要命,上天若是有灵,不知劈死多少信誓旦旦的男人。
上官柚嫁给他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虽然她爹的确只有她娘,可不见的人人就如此,尤其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要说那些女人没有想发,打死她都不信。
但内心在听到他那样的话,心里也是乐开了花,所以就不介意他去逗留青楼楚馆了。
“这张脸你喜欢,便是你的,你不在了,便毁了它。”
“不行,我不准。”上官柚起身炸毛道:“文哥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不准我再嫁,我可以理解,毕竟爱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可是你怎么能说毁容颜这样极端的事呢?我温柔娴雅的文哥哥去哪儿了?”
不是上官柚这么说,而是这段时间相处,她越发觉得上官文做事和以前不一样,在她映像里,他都是温柔的人,从不给别人添麻烦,可是现在,做事非常果断,可以说是狠毒了,连自会容貌这种事都能说,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的吗?
上官文突然笑了,不是上官柚的错觉,而是他本就如此,平日里装腔作势罢了,但他不想装给她看,他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也是温柔娴雅之人,只不过只对她一人罢了,对比别人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他一手将上官柚拉回怀中,说道:“因为她们爱的是我的脸,而你爱的是我,容貌不过是给你养养眼罢了。我一直都是你温柔娴雅的夫君,一直都是。”
重回上官文怀里,他的身上的味道总能使上官柚瞬速平静,冷静后的上官柚,就当上官文是不愿意她改嫁而说的气话,完全没放在心上,等到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上官文说的都是心里话,他从未骗过她。
要说他们来庄子的目的,不过是整顿庄子的不良风气,两个多月的时间足以让庄子水洗一遍,既已得到解决,他们也不用逗留了,没多久便回了烟阳。刚回烟阳还未喘个气,她爹就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