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审视,东方素甄仍未从六子的身上或眼中看到一丝心虚和诡异,终是作罢的挥手,让他退下叫太仆过来。
半时辰的等候,一位中年男子不疾不徐的从殿外走进来,抬眸间看见坐在殿前批阅奏折的红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微臣参见皇上。”
东方素甄自殿内响起轻浅的脚步便将手里的笔放下,这会听来人给她行礼,她抬眸,打量这个已有四十六岁,眼角些许皱纹的男人。
三千黑发由一枚铜冠束起,一身红衣外罩一件黑衫,将他逐渐衰老的容颜衬得年轻了十岁。
即使面容稍显苍老,嗓音是掩不住的沧桑,与年少时在朝阳殿外偷听到的浑厚嗓音不同,却依然难掩他身上散发出的雄性气息,定能迷住不少姑娘小姐。
“金太仆,朕叫你过来是想问你公门郎中令和闽卫尉二人如何?”
东方素甄没有过多废话的直入主题:“朕刚登基,对很多事不了解,你与他两常在朝堂上相见,且是最清楚两人作风行为之人,不知你对两人有何看法?”
她浅笑盈盈,一副刚登基对很多事都不懂的纯情模样,落在谁眼里都惹人怜爱,尤其配上她那一身犹如嫁衣的火红长裙,真有迷的人神魂颠倒的作用。
可惜金祖辛不是那些好色之辈:“公门郎中令与闽卫尉情深意重,整个朝堂都知晓,微臣能有何看法?”
两人经常形影不离,无论谁陷入困境都能被另一人解围,好似一面水中镜,不管划动哪一面都能破镜重圆,就算他有再多不爽,也只能委屈巴巴的咽进肚子里。
东方素甄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嫉恨收入眼底,低头懒散的用指尖敲击着桌面:“可朕有想法,昨日朕特地请二人来长信殿,公门郎中令不仅不尊敬朕还当面甩脸给朕看,不顾朕的皇帝身份辱骂朕身披红装对先皇大不敬,身为他的左右手闽卫尉自然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让朕颇为懊恼。”
嘴上添油加醋的说着昨日莫须有的谎话,心里对站在那的金祖辛不断冷笑。
自父皇下诏书立她为下一任皇帝开始,对她女子做皇帝极为不满的朝臣之一便有金祖辛。
他经常上书让父皇废掉诏书,女子登基不合礼仪,父皇一次次拒绝他后,他停止了上书,开始和公孙姬走的很近。
她登基后,金祖辛处处帮公孙姬说话,什么好事难事都哄骗着给公孙姬,让他在土牧国的声望越来越大,即使篡夺皇位,也被大家共同认可。
……她想,自那份诏书传下来,他就被公孙姬收买人心了。
金祖辛不为她的话所动:“臣子指出皇上错处应当嘉奖,难不成皇上还想治两人的罪?”
“没错。”一句无意的话换来红衣少女的承认,他微惊。
“朕听说金太仆在朝堂上多次被闽卫尉驳了面子,心中早已痛恨两人多时,不知太仆有没有兴趣和朕联手演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