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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七 伍家玉侥幸成神医 笨蛋王奇谋率水亭

话说那伍家玉****中烧,蒙头追女——以为天作奇缘,能成美事!

哪曾想、变故迭逢——妈的、狗没咬到猪尿泡,倒被猪尿泡炸了眼——不可理喻!

现在,他嘴既说不明,身又走不脱——一日数惊,虽恍若如梦,但下意识里超怕。他心胆俱裂地叫:我讲的都是真的,我没扯谎!我、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打一百雷轰!

老者不慌不忙地拈须道:看你须髭隐密,应该也是个公蛋,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他用手略止上来几个随从:

小女已病多日了,门都没出过,你、怎么可能昨天在山洞里认得她!

伍家玉心慌了:莫不是搞错了?他亢声急道:我、我真的就是在昨天、在方腊洞里认得的,一路上,我、我送她回来,还帮她打蛇,是她亲口叫我来的,这、这丁香名字,也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老者怒道:小女已昏迷多日,水米不进,所有医生都说不行了,也就今天,不知怎么烧得胡喊,只喊“笨蛋王救命”,我以为这是胡话,听她呼得真切,我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才叫人找的,没想还真有个笨蛋王。你说,你是什么来历,使了什么妖术,让小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胡喊乱叫……

伍家玉听说、半明了原委,心叫不好:昏迷多日?难道不是我遇到的那个丁香?不可能,只有那女子知道我叫笨蛋王!难道、难道是她要死的魂?这更不可能!

唉,遇到这么一个没有法治,说鬼话做鬼事的鬼地方,我、我得——

伍家玉咬牙决定:“事到万难须放胆,管是不是我遇到的那个丁香,赌了!”

伍家玉一狠心,也怒叫:“不信,你带我去问那女子,要是假的,你们再无法无天不迟!”

这时,一个差役上前,附老者耳语了几句。老者思索了片刻,无奈地冷静下来,转头问伍家玉道:我是本县县令,在本县颇具仁慈的美名,刚才不过试你真假,你既是山中的人,又是小女呼来、说是可治她病的人,此中必有蹊跷处。我且先不问你的来历,不过,看你这么年轻,你真能治好小女的病?

伍家玉心里着大悔:“也曾学过生理学、人体解剖学,晓得一些这个病理、学的不过一些生化反应过程的,可、可那都是为了应付考试,考试一完,就一点不差地全还给了每科的老师。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我哪会治病,我连听诊器都没碰过。这不要命!”

但看着老者那期待的眼神,伍家玉又想:“看样子,我要是说自己不会治病,那女子或是昏迷不认得我,或是真搞错了人,我这****霉立刻就要倒定……”。

老者见伍家玉半晌无语,皱眉沉吟道:我也知难治,什么青蒿、柴胡、草果……是药都用过,杀了几个疾医、食医、带下医……还是越治越重。老夫漆下唯有此女,看你怪人或有怪能,要是能给治好,我必有重谢!若是不能——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这伍家玉也是情急乱答应,他抱着拖一时是一时的心理想:这医不好,就杀人?看他说的还跟真的一样,我、我这是到了精神病国……我先应付着,等天一亮,老子瞅个空、照原路、照原路一溜烟地就跑回去——

于是,他眼珠子转了转问:什么样的病,你说说看!

老者道:“忽寒忽热,开始三日复发,近来日日如此,肋下已结硬块,医生束手不治,已危矣!

说罢,似有老泪!

伍家玉本只想糊弄一下,没怎么认真听他说话,听到这样讲,他把这话反复地在脑子里过了两遍,忽然,感觉这病好平常熟悉,他心中忽地由沮丧渐渐生喜:“这、这病,好象是打摆子,叫疟疾?是的,就是由什么鸟按蚊子传播的疟疾!”——可怎么治呢?

他脑瓜子东西扯两下:我带有感冒药,不知可管用?

又一想:不管用也得用,好象这、这感冒药也能退热,和治打摆子挨边,只要能拖过一时,让我先度过今晚就行了!

于是他装着突然开悟,呵呵地对老者道:以为是什么大病,原来只是个常见的小病,我包能医好!

此言一出,老者先是一惊、但转而奇且喜: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小女还真的呼来了神医,我带你去看看,再诊治开药。

伍家玉随老者来到一间帏幔飘拂的内室,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身影,近前细看:正是那在山洞中所遇之女!

此时见那女子,面红似火,呼吸急促。伍家玉压抑住激动有难过的心情,退出窒外对老者道:拿我的背包来,药在那里!

老者狐疑地问:就看一眼,就、就能治病?

伍家玉知道,自己就是再细看也是一样,本来就不会的!但他故作高深不答——微笑肯定!不露一点惶恐!

不一时,背包连同摔破的手电均送到。

伍家玉打开背包,抓出几板速效伤风感冒胶囊,又把几包板兰根摆到桌子上道:这小胶囊,上面写一次三粒,看她这病情重,给她一次吃五粒——他这样说,是有根据,因为他自己就经常这样吃药的,为的是好得快!

然后又道:“这叫板蓝根,她假如要喝水,你就把这冲在水里,让她喝下。大约,一、二天,最多三天,就会好了”——他给自己的逃跑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众人按他吩咐,一一做去。老者见他备有药品,显然是有备而来,也觉得神奇,从开始的半信半疑到了现在的惊奇、信任,他拿起桌上被摔坏的手电筒,抱歉地对伍家玉道:我听说了,是那几个混蛋给你这宝贝打坏了,等明天,这几个混蛋,要杀要剐,都由你!

伍家玉接过电筒,看见自己的手电筒塑料外壳已碎,只不知里面灯泡坏了没有:还要它穿过那黑暗的隧道哩。

于是他取出里面小泡,对着光线看看,还好,钨丝还是完整的!他暗想:这下就行了,一会把电线接上,应该能亮。

正在摆弄,忽听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向县令报告:小姐吃下药,烧立时退了许多,人也清醒过来了!

县令向伍家玉连连拱拱手,自己飞身跑去。

伍家玉心喜:好了?还这么快?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这下安全了——神经松驰下来,伍家玉又幻想起来了:要是真好了,我不指望你重谢,明天要是能、能让我和那女子好、或者是有机会,把那女子拐、带跑了最好……

正思想间,县令返回,对着伍家玉躬身哈腰、兴奋得结结巴巴地道:仙丹、神药,神医,刚才我还心存疑惑,多有怠慢……他调头高声大呼边上差役、包括那一直不敢离开的捏蛋揪发大汉:快快,启动迎蛋王级欢迎仪式!现在,现在就开始!

话音刚落,伍家玉只见眼前人影翩飞,奔跑的脚步声,吩咐的呼喊声……一时间,里里外外,灯笼火把灯火通明……

县令带伍家玉来到一个大厅,这大厅甚大,比学校的食堂还要大好几倍,一眼竟难望到边,里面立柱纵横交错,前面有一台,似舞台。忽见一队似歌舞的演员——形似男人,用不男不女的腔调先报幕:现在,“郎爱烟”歌舞团为我们演唱。

也没听到报歌名,只见那一帮人边跳边唱,唱的好象都是同一首歌。听了好几遍,伍家玉听清了歌词,

大意是:

蛇蛋王好,蛇蛋王好,蛇蛋王把我的女人搞,搞得深,搞得巧,搞得我家女嗷嗷叫,这样我家才有了小宝宝……

这首歌不停地重复。伍家玉听着惊讶:这蛇蛋王是谁?怎么这些人喜欢别人搞自己的女人?

——县令,带伍家玉入前排坐席落坐,早有男差送上茶水、茶点。那茶,学生物的伍家玉认得,是本地的松萝茶直接干晒而成;茶点,也就是本地的山核桃,香榧一类的土产。

伍家玉早就渴得嗓子冒烟、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他端起土茶碗,连灌了三碗没换气——县令对伍家玉道:酒席正在准备,一会县尉、功曹都会来到。我们先慢慢喝茶听歌。

这时,台上好不容易停下了那首歌,又报幕道:现在,请“鱼爱间”乐团为我们演唱!

但看上去好象还是男人在演唱,只是换了人。

这又是一首歌,又是重复数遍,伍家玉也听清了其中几句歌词,大意是:

我们公蛋有力量,每天每夜工作忙,跨上了骏马志四方,美的要干得有质量,丑的我们也不慌张,当个公蛋多荣光……我为古国献精血,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是我家乡……

伍家玉已明白这里不可理喻。且忍着饥饿边喝茶边听这胡唱!——伺机等天亮逃走报警!

县令没有一丝察觉、仍老然拈须道:你是我元蛋国山中的遗民?不知可有姓氏,说来一听,也好日后请教。

伍家玉道:“游、游民?”——伍家玉把遗听成了游“我、我是在山中旅游,我姓伍,名叫家玉,你们、你们这里,怎么会叫个元蛋国?到底是国还是城市的名字。

县令笑道:县公蛋监狱里,那老公蛋死到临头,也和你说了不少吧!

伍家玉没停喝水磕香榧,问道;他都在胡说八道,你们怎么知道他和我说话了。

县令得意地笑道:本县内,家家夜不闭户,半夜三更的人家做了什么,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何况那是监狱。

伍家玉想想也是,自己一露面,就让人揪发捏蛋的。看来这地方的便衣比我们那地方的还多。

“那人犯了什么罪,偌大年纪还那样,可怜得很”伍家玉同情地问道。

老者边陪吃了一棵香榧边道:“那公蛋,最滑头,以前他是我们这里的县尉,他仗着资格老,竟敢直接上书我们英明的金蛇蛋王,说什么、说什么现在天上有人造飞鸟、是古国危险的异象,还说,我们地上的蛇通道,也是以后古国的安全隐患。这、这真是杞人忧天地蛊惑人心,我、我过两日,便给他五马分尸!

伍家玉忽怜悯起这个有思想的老公蛋来,他想起那人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难忍,管成不成,便趁机试着说道:言者无罪,再说,他也是为古国的安全着想,何不从轻发落,以示政府大度!

县令沉默、好生为难了一会,脸色由黑变白地道:“神医真的好仁慈,好,好,我就卖你面子”——说着,他向身边的捏蛋大汉道:你去通知那老怪物,就说神医求情,本县驳不过,就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让他明天就到狼山去,修山顶上的城墙!

伍家玉谢了,又恭敬地请教着:请县令大人给我多讲讲本古国的由来,好让我们这些乡巴佬好长个见识!

县令听人要听这个,满面喜色地道:“看你可能是在山里住久了,还不清楚我们这里的形制。我来细细向你作个说明”

县令呷了一口茶,清了两声嗓子道:我们这国,历史悠久,专承丰富。最初是、是因先王得金蛇指引,方才脱得外乱和赵高毒手,于是遵那蛇仙之命,以蛇为图腾。那可不是一般的蛇,是有鳞有爪的大蛇,你看——

他用手一指边上伺立的一个差役头上帽子上的一个图案道:就是那形状!

伍家玉看:是恐龙!——但也晓得他们可能不知道,没说穿!

只听那老者接着道:“本来先王发明了软蛋法,让男黔首民公个个成了欢乐幸福的软蛋,全国民公大都是软蛋,这国名当然就要叫软蛋国了,只是这‘软’字,不太好做国名,所以改称为元蛋国”。

原来如此!

伍家玉笑着又问:那蛇蛋王又是什么回事?

县令道:我们先王崇爱这金蛇的大能大德,知这蛇又极爱自己的蛋,所以历代王都自称是金蛇蛋——用此可获得金蛇王悉心庇佑。故又简称自己为蛇蛋王!朝中文武百官,也皆以各种蛋来命名。有一品蛋至八品蛋不等,各蛋都有名称,象我县令,是大王最低品级的八品蛋,所以简称王八蛋——

伍家玉笑得喷了口茶,差点呛了!

老者不以为怪,继续说道:以下乡里一级,直至黔首民公,都是软蛋,皆不得以禽兽蛋命名,县令县尉功曹以下各官,文职的有扯蛋,荷包蛋、茶叶蛋不等;

武职的有混蛋、捣蛋、光蛋等等……

伍家玉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也习已为常:

看来,这是本地怪俗。或这里是一个原始部落、更或是一个隐藏在山里的反动集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怪不生,等我回去后,一定要报告公安局,还要请我笨蛋王国的所有人再来这里旅游考察,看看究竟有何古怪……

伍家玉耳听那台上的重复歌,无甚意味,心里开始弥漫着饭香和那女子身影,只是口里搭讪着这县令:那公蛋是什么蛋?

听到这问,老者神色凛然地道;这公蛋,都是从全国五千硬蛋中选出来的精英,经“公蛋学室”培训后,发给公蛋证才成的!

“那余下的硬蛋怎么办?”伍家玉听他傻说、便傻问。

县令道:“我古国二千多年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人事制度,深得全国民公的信任和厚爱,以后慢慢再跟你讲,这余下的硬蛋,要把蛋全割了,叫无蛋,这四千多无蛋,一部分充着蛇蛋王的卫队和内务,一部分作监察官巡查各地”

“那要成为公蛋,要什么条件?伍家玉好奇心重,他再追问!

县令不厌其烦地道:要成公蛋,二条最重要,又忠又能!忠,首要的是脑子里只有忠于蛇蛋王这一根筋;能,就是要身体好,蛋硬精多,这样才能完成艰巨的播种任务。全国十余万人口中,公蛋只有三百,这三百公蛋,要为全国三四万左右育龄女子授种,这中间难度可想而知,多少公蛋,为了古国的繁荣昌盛,不惜抛阴头,洒精血,沤精沥血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伍家玉正要请教这硬蛋怎么选拔,忽见前面人群一阵骚动,一看,几个官爷一样的人物来到,各人见过县令,落坐。

县令先向伍家玉介绍:这大胡子,是县尉公蛋,这位白面先生,是功曹、也是公蛋,那们,是无蛋……伍家玉装着答应点头,但看各人都奇怪而颇含轻蔑地看着自己——他有些惶恐不安。

县令又对各人道:这位,是个神医,小女的病,换了三四个名医生,一点也不见效,可这位神医,手到病除,真有妙手回春之能……

随着县令的介绍,邀来的众人,脸色虽由疑转喜,但还是半信的多。这时,胡子县尉首先道:那个率水乡,女人多且不说,个个都不好对付,怪不得县里最老的公蛋都不行,老子这几天亲自到那个搞生育,累得老子现在蛋痛死了,神医,你可有好药,给我来点,好了不但信你,还会谢你!

伍家玉一时语塞:这治蛋痛的应该用什么药?几包感冒药都给了县令家的女子了,哪还有——

边上功曹也催道;对,对,给些好药,我们这些公蛋,都有这毛病,这是我们蛋科病呀!

有人道:虽公费医疗,可还是有许多公蛋,英年早逝了。你要是有这治蛋痛的药,公蛋们一定给你举荐给蛇蛋王,大王一定会重用的……伍家玉怕人说自己骗人,看着众人急切而又怀疑的眼神,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药,左右为难,突然想;此地落后,看来只要是用现代科学生产出来的药,对他们都有大用,不如——他叫人赶紧拿自己的背包来。不一会,背包送到,伍家玉把包里一盒风湿止痛膏拿出来,对他们道:这是膏药,这样撕下一小块,贴在痛处,便能好——他做着示范。

众人不知这是什么,还在犹豫,县尉欢喜地接过:今天一天,我就干了十来个,痛死了,我来试试。说着,用手一摸,粘得紧!果然是好东西!

他也不顾人多,马上褪下裤子,把一块风湿膏药往下面的蛋上贴去。

伍家玉偷眼瞥见、大胡子裆中那东西,奇怪:他那东西虽然长长的但却太细,跟尖辣椒、或者说跟狗那东西似的!

蛋囊松掉着,两个蛋,跟麻雀蛋差不多:这就是精选出来的公蛋?

伍家玉看着恶心:莫不是专选这样的!

思想间,忽听大胡子叫:哎呀,妈耶!我这蛋里、里面跟起了凉风一样,痛好多了!这、这真是神医仙药!

功曹一听,上来要抢那桌子上的几片关节膏药。县令一把抓过,喜笑道:这样的神药,必得得先进献大王!等伍神医,以后制了,再分给你!

功曹听这样说,方才罢手,旁边各个软蛋,现在都在大声地赞美着伍家玉,只有县尉眼睛咕噜了两下,还是怀疑地问道:年轻的神医,看、看你穿着打扮和我们都不同,听县令说你来自山洞里,我、我不明白,难道我古国现在已这样发达了,还会有遗民在山洞里!你、你可有身份证明,要有,这、这也好解我心里的疑惑——

众人听说,都把眼望着县令和伍家玉,伍家玉道:我有学生证,还有、还有县令家的那个丁香女、女同志能证明我是在山上游玩——“

那什么学生证我看了,字都不太象是我国的,你可还有别的证明?”县尉不饶,但向县令歉疚地笑笑!

伍家玉怕不能证明自己,又要倒霉,他急得不停地抓头挠颈子,忽然碰到了挂在胸前的那块浮石:“我这浮石上面的字,和他们的字好象差不多!”病急乱投医,他也不管这石头有用没用,立即扯出那块道:我、我这也有你们那样的字。县令一把接过,一看,一愣,然后大叫:通仙浮石!果然是在山里修仙的人派来的!

县尉众人齐伸过头来:一点不差!

各人立即丢了刚才的怀疑,齐齐对伍家玉恭敬作揖,赔罪讨好:仙人派来的,得罪,我们该死;

这字,刻得好;这石头,轻巧好看,真是稀奇的宝物……

伍家玉心里冷笑:一群井底之蛙,原始人猿的烂肉,还大王县令的,丢人现眼……

正心里嘲笑,酒菜上来,看看那菜,都是黑不溜湫的叫不出名称东西,闻着一色的一股酱气味,大约也是荤素都有,盛菜的盘子都是大小不一黑陶所做,各人面前摆了一个大土杯子,由边上差役倒上了白色液体,大约是酒。

伍家玉早饿了,也不管那么多,用筷子夹起一块看上去象是腿的肉,便往嘴里塞——嚼得腮帮子起拱,咽得喉咙管子欲裂。

县令劝道:先慢慢吃,好的还在后面哩。

伍家玉听了,不好意思地略收敛了一下猪吞狗咬,喝了一口杯中酒:酒?好象是酒,只是味道淡得出水,没有白兰地好喝!

再抬眼看看别人,都在慢慢地喝着,似在等什么。也都在可怜地看着自己。

那白面功曹对伍家玉道:我们古国,现在兵精粮足,黔首们都一日二餐了,隔个把月还有肉分配给他们,未成年人,还能喝到免费的马奶,你,这样的神医,是从什么穷山恶水里出来的,竟饿成这样!县尉灌了一口酒道:县令大人,时辰已到,你既请这么大的客,也应该把好酒上来了吧。

县令看了看边上有人捧着的铜漏刻,吩咐差役:是的,已到子时,快,换酒。

“这喝什么酒还分时辰?”不明白的事太多,伍家玉也懒得再问。

不一会,只见两个差役抬了一个大瓮上来,揭开封口,果然香味扑鼻。

众人笑道:县令得了神医仙药,这回真是舍得!

伍家玉面前,也换上了一杯,一看这酒,红色的!“是红酒?这里也有红酒,看来,在这方面,他们也还发达”

伍家玉端杯喝一口:虽酒味淳厚,但酒味道怪怪的、似乎有些酸。

“可能红酒都是这样的怪味,我以前在屯溪喝过,只是这酒,也太酸了点”。

县尉一口灌下一大杯,大呼:这酒过瘾,壮阳,伍神医,想必你没喝过吧!

伍家玉点点头:是、是没喝过。

县令对县尉道:你家存的比我的还多,什么时候也拿些出来让我们尝尝,听说里面放了好多,比我的多,是吧!

县尉道:我一瓮里,放了五只,你这瓮,依我口感,怕至少也有五只吧!

县令道:还是县尉在行,一猜就中!

伍家玉不知里面放了什么,心想:“莫不是放了蛇、蜈蚣一类的东西?”他怕喝这些酒,便停下杯子问道:这酒,红的,里面放了什么?

功曹显然还是有点看不起伍家玉,他半笑道:这种酒,本县只有我们几个有。这酒里,掺用了年轻女人的经血,所以才是红的,那泡在酒里的,都是超生育的活的小男孩……

伍家玉胃朝天翻起,腾地吐了一地!恶心,竟有这样恶心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问:你这酒量也太小了吧,还是没吃饱才反胃?

县尉道:这都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泡的,这样的酒,现在可不多了,以前县令年轻时,包干东城女人,那时他有劲,超了生育指标,才有机会有这些婴儿来泡酒,现在他老人家年龄大了,想达到指标都难,哪还有这好酒!这可是陈年老酒,叫女儿血又叫婴儿红的……

伍家玉只是伏在桌子上干吐不止,不想和这群疯子们说话。

众人不知就里,只好叫快上菜来,快快吃好,让神医休息,可能是累了。

伍家玉道:我什么也不吃了,我、我想困了——县尉讨好地道:那就请伍神医休息吧,可要女人伺寝?

“有女人伺寝?”伍家玉听了心中转晕,不知是真是假。话音未落,那在一旁站立多时的捏蛋大汉抢着道:我家老婆还没人用过,叫过来吧!

边上那揪发大汉生怕人抢了这功劳,连忙道:我家有个女儿,刚刚成年,在我那一块都说最好看的——

伍家玉听得真切,心中不是偷喜而是厌恶——都是些什么玩意!

县令打断二人的话,转而对伍家玉道:伍神医,你有没有交配证吧?

伍家玉道:什么证?我、我不晓得。

县令安慰道:你虽有硬蛋,可没有经过公蛋学室培训,当然没有交配证!

伍家玉也有些失望,功曹在一边道:有县令在,伍神医一定能成为又忠又能的公蛋,只要经过公蛋学室训练几天,一定能得到交配证,到时候,怕你见到女人就怕……

“快送我去睡觉,什么人也不要!”——伍家玉费力地喊了一句!……

公蛋传舍,贵宾房间内:

折腾了一天——心一会激动一会恐惧,身体一会冷一会热的伍家玉

沐浴——大木桶中。这水温适中,人浸其中,倒也爽快,可惜的、都是男人伺候。更衣——换上好象是丝绸的短上衣、形似灯笼裤或喇叭的裤子……一顶绘有恐龙图案的高帽子,放在边上……且不多述。

遣走众人,关上没有插闩的木门,房内灯笼高挂。伍家玉躺在公蛋传舍的大房间的板床上,看房间:虽简单倒也古朴。最显眼的,是正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金蛇在后、蛇蛋王立前的画像:那金蛇,张牙舞爪,恐怖凶恶;那蛇蛋王,目滞口歪,猥琐丑陋,整体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上面还有一行字,确和自己脖子上那浮石上的字相仿,于是他连蒙带猜,好象写的是:

数风暴人物,还看本王!“

什么意思?不太懂,可能其中有的字猜错了”……伍家玉虽十分困倦,但不敢真的睡着,他理理思路:“这应该是个古怪的原始部落,极有可能是秦二世胡亥留下的一帮余孽!当权者用原始森林、毒蛇猛兽和高墙,闭人眼目,用重复的歌功颂德,愚弄百姓。现在外面都是民主共和、人民当家作主的世界了,他们还在实行封建奴隶制那一套,这是一群灭绝人性的人渣组成的机构……以喝人血,吃人肉为乐为常,这、这是什么文明古国,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看他们这里如此落后,我应该对这里的人民揭穿统治者的丑恶面目,推翻这样毫无人性的政府……

可怎么干呢?”伍家玉意气心起,不困反而清醒起来,心底充满了侠义:“看他们用的武器,都还是刀和弓箭一类的原始武器,我要是有一挺机关枪,有许多子弹,就一定能率领长期受剥削压迫的劳苦大众起义,到时只要我振臂一呼,定能一呼百应……可哪有枪,步枪也搞不到哇”……他辗转反侧:“不能力敌,便用智取——看他们如些弱智无见识,我必能用现代科学技术,来推翻它们,对,且见机行事……我来为民除害……

主意一定,迷糊睡倒。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房间外有叽叽喳喳的声音。

伍家玉赶紧起来,胡乱地穿上昨晚送来的干净衣裳,只见一队人走了进来,定晴一看:只见迎面两排人,敲锣打鼓地举着一个大横幅,横幅上写道:热烈欢迎伍神医进入公蛋学室!

“什么回事?我怎么就进公蛋学室了?”正在狐疑,只见县令拂开众人,趋步来到伍家玉跟前,向他一拱手道:伍神医,昨晚我派人连夜把你的仙药献给了蛇蛋王,并保你为公蛋,大王用了你的药,立见奇效,特准你进入公蛋学室进行培训,这可是蛇王多年未有的恩赐呀,也是本县的殊荣——说着,用手一招后面的人:还不快给神医换上官服。

只见后面一干软蛋,各捧着一种绿色的衣服进来,连帽子也是绿的,伍家玉虽嫌这种颜色难看,但入乡随俗,不得已,只好换上,他和县令寒喧一阵,吃饭,坐马车去公蛋学室报到,自然有众多软蛋殷勤服务,且不消细说。

公蛋学室掩映在一山凹中的密林中,第一道黑色大铁门上、写着几个大字:为黔首民公服务。

两旁站立着两排佩刀、背弓、携箭的军士,警卫森严!

第二道铁门如第一道相仿,只是上面的标语是:古秦国万岁,蛇蛋王万岁……共进了约十八道铁门,才见一位老公蛋出来接着:蛇蛋王天恩浩荡,真是无时无刻不挂念苍生,这次培训特为伍神医一人而备,快随我来。

说着,引伍家玉来到一间大的教室,伍家玉抬眼一望:

一巨大铜像立在讲台中间,上有两个大字:秦七十三世蛇蛋王!

再往后看,分立五尊略小的铜像,但位置更高,从左到右,看那铜像上有大字:

第一尊:商君;

第二:韩非公;

中间:胡亥王,

第四,李相,

最右边一人最怪,此人****身体,很显眼的,是那人胯中的蛋奇大,有双拳那么大!那玩意儿也硬挺而长,有一尺多长!“这是什么人?”

伍家玉走近铜像,细看像上有两个字,不认得,看了半天,好象笔画是:嫪毐!

他心里想:“这字怎么念?”,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怕人笑话。便发挥他那素有的:长字念半截,胖字念半边的习惯,向边上的老公蛋问道。问:这、这谬毒、是、是做什么的?”

老公蛋冲着这像躬身一拜,然后才对伍家玉道:这位是、是叫嫪毐,本国先贤,有着天生御女神力、和全心全意奸女的决心,我们公蛋学室,主要以他的为榜样,学习他秘传下来的奇门异术,好为全国女黔首民公们服务……

说着,他领伍家玉就坐,早有人抱着一堆写满了字的丝帛在他面前:必要在这些天内,熟读这些经典,才能为成为一个合格的公蛋打好基础。

伍家玉看这开头,半猜半蒙地念:……故有国之道,务在弱民……民愚则易治也……重刑而连其罪,则褊急之民不斗,

狠刚之民不讼,怠惰之民不游,费资之民不作,巧谀恶心之民无变也……“

愚民政策,果然恶毒”伍家玉虽半懂其意,但也暗惊!

再往后翻:毐圣秘笈。翻开,前有标语:高筑墙,广颂扬,操蛋娘。

伍家玉不懂其中何意,但也懒得再问,便往下翻,见有目录,展眼,看约有十几个章节:

第一章,修蛋练鸡篇——蛋、鸡硬、长秘法。

第二章:蒙软蛋、欺母黔绝招;

第三章:诱男、晕女全攻略;

第四章:驭女心经——心法、语法、身法、手法、药法、刑法……详解……

“什么乱七八糟的”伍家玉对老公蛋道:就学这些?

公蛋毕恭毕敬地道:主要是这个,当然,还有许多科目:古国的律法背诵,古国墨歌学唱、黑乐、神跳等等才艺也都要学……

“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伍家玉小时候就乱看古小说,对他们这不伦不类的字,适应了一会,便大致也通了,背诵这事,更是他的强项,“看看这帮东西,恶毒到什么地步——

“公蛋学室”阔大幽深的院内,石、树狰狞,伍家玉踩着蔼蔼迷蒙的月色,独自傍徨:就这么点东西,要学一个月?我几天就给背下来了——现在,我是坚持要见到那红衣女子还是、还是先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风霜冷肃的季节,倍添的孤独和悠长的时间——四臂合力,把他心中思念的翅膀越拉越长:爱情呀,我可以付出整个身心,我也可以不计后果,来追你,来求你,可、可你,不能这样没有逻辑……

黑夜,让时空短促交叠,清冷,让人不自觉地回到温暖的故乡,我得——伍家玉心急:我得回学校去看看,也得给家里打个招呼——回到宽大的寝室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天高山影重,月冷星昏寒,

云来雾往,神思迷离,

时空缥缈,恍兮惚兮,缥缥缈缈:

得去昱师学校请个假,就说自己生病了,大病,要住院!——只要不说是剖腹产,可能就能准许!

校园空空,笨蛋王国的人、怎么一个也见不到?

我得把这些事跟他们说说,不信,不信也得说……水生,汪水生怎么在那笑?

想起来了,他今年也考到这学校来了,等我把这事办完了,得请他喝一杯……

时间真快呀,青春飞逝水,心痛何止是伊人,我得快些回去……我和那红衣女子是有长久的爱情,还是只有短暂的缘分……得以浮山安丽为戒,这回,我得尽力而为,不再为青春留下后悔的疤痕……

烟飘云荡,沧海桑田

时空缥缈,恍兮惚兮,缥缥缈缈:

公蛋练成!——此国法律:公蛋先得娶一妻,若能让妻子有孕,便可领得交配证!才可以在划定区域、为众民授种……

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由人作合,伍家玉以摔破又修好的手电筒——古国人皆称“夜明珠”——为聘礼,与丁香女子接为连理……

云遮雾绕,暑往寒来

时空茫茫,恍兮惚兮,缥缥缈缈:

新婚燕尔,乐不思蜀——不在乎昱师那么个学习机会,这里虽不可理喻,但至少目前,不用学什么数理化生的,吃喝衣着都有人伺候……

一年忽过,携妻带龙凤双胞子,分到率水乡率水亭任亭长……率水亭,属丰沛县——虚挂个名称的县而已。四面山中也有几千户人家,一条率水河把它和对岸的县城隔开——一尊女性高高的塑像立在河边,上有大字:向“寡妇清”先女学习致敬……

时空狭隘,过去未来、遥远近促,举目历历、触手凿凿:

秋高气爽,五谷缴归公仓。

伍家玉刚上任不到三日,一大早,忽听公室外,人声鼎沸。

“何事?”经过一年多的古国生活,伍家玉知道,这个国家,不会有人罢工闹事,可这声音,明显有些混乱……

正要起床到外头看看,妻子丁香红着脸跑了进来,伍家玉问道:何事嘈杂?

丁香道:农忙过了,属你一亭的育龄黔女,在亭外,请、请求亭长你早日工作——

伍家玉虽早知这事,但事突然来临,还是感到十分羞愧:怎么对得起老婆,这样一个美丽而善良的女性——他既造作又假装正经地道:这事、这事就没别人来做了?

丁香嗔道:一亭只有你这么一个公蛋,谁人能代替!

“我,我不想做,我、我只要有你就行了”他还要做作。

丁香道:听君一年多来的教导,我也深知天外有天,国外有国,更还有忠贞不渝的一夫一妻之好,只是,目下,这是工作,不是请客吃饭,郎君对我的心意,我领了,这事耽误不得,你不做也得做的!

想想也是,这种事,也只有在这里被视为平常,再推辞便是小人了!

于是他便问道“那,那有多少人在外面等候?”

丁香心里默算了一会,有些结巴地道:“少说、少说也、也有一千多吧!”

此言一出,吓出本好色的伍家玉一身热汗:这么多,怎么搞得完!再说,还得保证她们都怀孕,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

他只好敷衍着道:那就麻烦、麻烦求盗和亭父选几个来——丁香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记得本国律法呀,法中规定这样的事,必要抓抓阉决定,才能公平。

伍家玉犯下了大愁:这种色事,要是没有,还不天天色胆包天地想着盼着,可真要是成了一项工作,这中间的艰巨苦难,端的是非同小可,得想个法子——

“我得向她们宣传一下生育方面的常识,不,我不好意思讲,你代我去讲”。伍家玉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丁香。

丁香道:我跟她们讲什么?

伍家玉教她:你就说,为了提高授种效率,每个人都要清楚,在月经后的第十三天左右来这里接种,受孕的可能性最大——另外,伍神医还有一项神通,可以用你们家的男人的种子,直接为她们受种——“

她们家的男人都是软蛋,怎么能授种?”丁香首先质疑!

伍家玉笑道;你不晓得我是神医呀,我打听了,他们虽都是软蛋,精稀虫少,可也还有些,我会人工授孕……说这话,倒也不假,伍家玉在学动物学时,曾也在安辅导员的带领下,参观过猪场,看过给母猪授精的过程,他想;人按这法子、一定也能行……

丁香依言而去,不一会,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群情汹汹,她们都持有接种证,有的还余了好多张,看来我的笨哥哥你不瘦几斤肉、不掉和层皮是不行的了,你还是亲自到外面看看吧”。

伍家玉无奈,只好步出亭院,看到台阶下,黑压压的一片身穿着黑色服装、头戴黑色头饰的女子——每个女子都还有丈夫陪同!——都在仰望期待着。

见他一出来,先是那帮丈夫们有的大声欢呼:好个公蛋亭长,长得高大俊美,这是我们亭有福气了……

有的高叫:蛇蛋王万岁,县令百岁,亭长永远健康……

众女子见这公蛋,不似以往公蛋的凶恶,也都面含欢喜和焦急——人人都把手里一块布帛做的的接种证举得高而又高……

这时,求盗和亭父带着一大筐用树叶写好的阉子,放到了台阶上!

然后也都过来,站在一旁听候伍家玉吩咐。伍家玉左看右看,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知道这些人好打发。于是他学着书记在学校大会上讲话的口气,向台下的众人叫道:乡亲们,你们的愿望我理解,让你们久等了,请大家不要着急,我保证,在我任内,一定完成、超额完成、保质保量地完成授种这样光荣而伟大的任务,现在,请排队上台来,一个个抓阉——

话音一落,各家丈夫趋步上来——虽不你挤我搡,也都在求盗凶狠的眼光下,急急抓阉!

人群中不时传出一阵欢呼;

我是五号,我是十八号……也间有的叹息声:还不晓得要轮到什么时候……不一时,抓阉结束,伍家玉回头望了一眼正在门后假装哄孩子、实则是偷看的妻子,无奈地向众人宣布:今晚还得准备一下,明天正式上班,明天前三号的先、先来吧。

“只有前三个?”——众人不明显有些失望。伍家玉不忍看到众人难过,又改口道:那就前六号的都来吧……

众人恋恋离去,暂且不提。

“一个国家,男人被半腌,女人被诱奸,怎么会、又怎么能搞成这样!”伍家玉和妻子躺在床上,小声地嘀咕着!

丁香道:“久而久之,因循成习,还都以为这样好着、都从心里感激不尽哩”

她把旁边双胞胎龙弟凤姐的被子掖了掖,又说道:“我要不是听你说了许多外面的事,不也认为这是正常的,不也天天唱歌跳舞地说蛇蛋王好”……

“推翻这样的政权!”伍家玉发着恨声!

丁香赶紧拉着被子蒙住二人的头,在被窝里小声道;隔墙有耳,可要小心,让人听见了,我父亲母亲几族都要受到牵连,可不是玩的……

“现在我是不能通过那蛇道再出去,到处都有人跟踪,要是能出去,我就到报案,叫公安人员来,把他们一窝端了”伍家玉蒙声说着……丁香道:“国内到处都是眼睛,你进得来,就出不去,我父亲也说了,有人对你特别注意,夫君你说话做事,可都要小心些才是”。

“我有法子推翻这样的政府,你可愿意帮我?”伍家玉试探着问她。

丁香道:得君专爱,我愿以死报答,只是,只是,这事怕是不成的吧!

伍家玉大喜暗想:人的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我爱你,你也会爱我,只是这些善良的本质被恶人有意地蒙蔽了……

伍家玉在被窝中紧握妻子双手:“我知道要推翻这样一个恶政权不易,我早有策划,你帮我做就是了,此生有你这样的妻子,我便也是死而无憾,就是事不成,我也能带你走!”

说着,他掀天被子,坐起来道:“我决不再和别的女人****,明日那些女人来,我们先把她们稳住,向她们慢慢说道理,让她们跟我们一块干”。

“她们不会理解的”——丁香着急欲哭地道!

伍家玉拍拍妻子有意地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我不信,有人不要自由,我不信,有人愿意这样让人奴役,人性都是一样的,我相信……我起来,先制作几样东西备用”。

“制作什么?”丁香起身剔亮油灯,只见伍家玉抽出一直围在腰间的皮革裤腰带,找出背包中的小刀,把裤腰带外层的皮革割下长长的几块皮来,然后用火烧制,粘贴……一番弄巧,成了一个塑料滴管。

在一旁的妻子问道:这,你做这东西有、有什么用?

伍家玉不怀好意地淫笑着道;用开水烫了,到被窝里来,我来跟你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就、就这样,就可以让她们人工得精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前六的女子们,各个手挎一竹篮或是鸡蛋、或是鸭蛋、或是鹅的蛋,在各人丈夫的陪同下,早早地就来到了亭长公阁。

伍家玉昨晚早吩咐好了妻子丁香,由丁香把这几名女子叫进内室,

伍家玉则把这几名男性软蛋叫进另外一间房子,他关上门,对这几个人道:你们,可晓得我有什么能耐?

那六个人头不也抬,伏首同声道:您是通仙的大人,是神医,我们这地方没人不晓得!

伍家玉得意,又故作神秘地对他们道;你们可想自己给自己的女人授种?

六人听了,先是愣了半天,接着同时仆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君将哀而生之乎?我等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了您这个好公蛋,又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好阉,您、您不是嫌我的女人不好、或者是送的东西少了吧——鼻涕口水涟涟。

伍家玉看不习惯他们这样,赶紧拉起他们来,一拍胸脯道:我是神医,只要你们听我的,你们各人就能让自己的女人怀孕!

六人听了,依旧半信半疑,嗫嗫嚅嚅地道:从祖上起,我们都是软蛋,怎么、怎么可能自己授——伍家玉命令他们站好,厉声道:难道你们不信我神医的能耐吗?

六软蛋一听,齐齐又跪倒在地:信,我们信!亭长大德,神医大能,若真能如此,您便是我重生的父母、再长的爷娘!

伍家玉叫起他们,发给每人一根昨晚连夜做的滴管,然后详细地讲解:“你们主要是半阳瘘,兼加精虫稀少,所以才不能授种,现在,我来教你们”——他举起一根滴管,靠近众人道:这东西叫滴管,在你们家女人经后十三四天左右,你们找同族的成年男人,三二人合伙,各取自己精汤,放到一块,用此滴管吸入,再把欲受孕女子双腿拉高抬起,把这吸满精汤的滴管,快快插入欲受孕的女子体内,再让此女躺上个把时辰——这样,便可受孕!……

众人脑子虽愣,但经伍家玉一番耐心解释,也都明白了不少!

伍家玉又顺便对他们讲了不少外面也有世界,和外面面世界的样子,听得这些人一会目瞪口呆一会惊讶万分,但各个也都欢喜起来:还有这样的事,还有这等好事……

伍家玉最后道:这滴管很精贵,你们用完后,早早送来,别人也还要用!

各软蛋唯唯诺诺,各个双手捧着这根滴管,到外面领着也受到调教的妻子,欢天喜地地就要回家去——伍家玉把他们带来的各种蛋还给他们后道;这是你们的蛋,我不能要!我是亭长,要了就是收贿赂,生活不易,以后不能送东西!

众人哪里肯依,苦求不止,伍家玉想了想道;若真有意,我听说你们、不、我们亭,四周山上,多有黑鹰,你们可能抓到?

众人一听,齐齐点头道:是有许多黑鹰,可鹰的肉并不好吃,少有人抓,亭长爷要是要,还不如抓白鸡、银鸡、柳叶鸡好——。

伍家玉道:我要那鹰,你们要是能抓到大鹰,给我送几只过来!

众人听了,齐声答道;这好办,好办……众人诺诺欢喜而去——

初战告捷——伍家玉信心倍增。看门外细雨潇潇,初冬清冷,伍家玉不禁大呼要酒。

不一时,妻子殷勤地把酒菜送上,他边喝边道:照这样下去,不出数十天,凭我的三寸不烂之甜头、加上众口宣传,一定能让这帮软蛋们有所觉悟,只要他们有了觉悟,那以后就好办了……

妻子丁香在一旁给龙凤双胎喂奶,她既期待又担心地提醒丈夫:一年多来,得君许多教导,我才慢慢明白,原来人是生而平等的道理,我在本县,算是一个很另类的人了,都花了许多时间才明白了你讲的道理,这帮、这帮乡下的黔首软蛋们,早都习惯了卑躬屈膝的这样一种生活,你的教化不知可有多大的作用,还有,你这、不用公蛋授种,这样做,不晓得可真能受孕,也不晓得可违法!

伍家玉自信地安慰妻子道:别担心,我们那里有位伟人曾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只要让他们明白了自己本不是软蛋——他兴奋地抓起酒碗喝了一口:“而且还要让他们晓得,他们之所以是软蛋,就是蛇蛋王一伙从小害的,再下一步,我要让他们明白,天赋人权,他们生下来,就有和别人一样的权利,天生地就拥有这片土地,不是租借别人的,老婆儿女也都是自己的,不用别人代劳”……

伍家玉觉得自己是个大侠,自己此时正在演绎着和解放前**地下工作者相似的传奇:“我还要教他们歌,用新的好听的歌,来代替这破国那古板的赞美歌——”丁香听说唱歌,饶有兴趣地把孩子放好道:什么新歌,唱来我听听。

伍家玉道:“这歌叫国际歌,好听,更适合现在你们这里唱!你先学会了,有空就教本亭的所有人”他

先和妻讲了讲歌词,然后教她唱道: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国王用谎言来骗我们,我们要联合向暴君开战。让战士们在军队里罢工,停止镇压离开暴力机器,如果他们坚持护卫暴君,让我们英勇牺牲……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歌好听”丁香虽生在没有学校学习文化、且以服从为天的软国,但她天生聪颖,不几遍就学会了大概。

但她又怀疑地问道:夫君,这样的歌,本国一定不允许唱的——伍家玉道:世界民主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且先只在本亭内暗地里传唱,对每个来受种的人,先都要学会,然后互相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说得吐沫横飞,说得丁香半信半疑地道:虽说你是亭长,又有县令外公照应,可也保不准也有人通风报信,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伍家玉胸有成竹地道:放心,我在学校有过好几回****的经验,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来你们这么落后的地方来搞,还搞不成?一年多来,你老是问我在一直在做用布帛做那个大球做什么,现在可想知道?

丁香用敬佩都期待地眼神望着神彩飞扬的丈夫,不停地摇头想知道究竟。

伍家玉神秘地对妻子道:你们这国的军队,只知骑马射箭耍大刀,现在外面,都是用飞机从空中打战,我这是在造一种汽球,可以装着人飞到天空中,我从空中往下打,不说从空中往下射箭,就是往下扔石头,也能把他们打个人仰马翻、哭爹叫娘地抱头鼠窜!

丁香认真地道:以为你没事用那个大布球做玩具哩,哪知还有这样的用途,现在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它怎么会飞起来,还能坐人?

伍家玉又得意地道:果然是落后就要挨打——我把那大布球早叫人藏到东边狼山下的一个山洞里了,用热汽球打战,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一百多年前就有国家用了!要它飞起来也容易,只要在这球的底下生上大火,球就能飞起来——

“生火?还生上大火,那火还不把这布做的东西烧掉了?”丁香惊讶地追问。

伍家玉不禁摇头道:火在球下,离球还有些距离,再说,你不看我把做球的这布,整天泡在一种白色的泥浆里、泡了半年多呀,跟你讲,那种你们叫猫食泥的泥巴,在无机化学上叫膨润土,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和三氧化二铝,防火的好材料,我在东边的狼山下,已经试了好几次,效果好得很,就是、就是速度不快,还要根据风向才能飞行,我正在想办法,到时,我一定能组成一支空中部队来用于作战,救万民于水火,弃****如腐尸……

伍家玉越讲越激动,口水蹦了差不多有一脸盆!

听着丈夫激动人心的话,望着丈夫兴奋晕红的脸,丁香想:“夫君果然是博学多才,究竟天人,我跟了这样善良而又有勇有谋的男人,也不枉此生,这样的日子,别说过了一年多,哪怕就是过一天,也比原来受人愚弄、赖活着强……

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多了一层思虑地道:若能成那是最好,但、但事若不成,夫君真的能带我到你那神仙般的家乡?

伍家玉抱过妻子,撸得铁紧地安慰道:“不会不成,就是真不成,我也不怕,至少,我能带你跑到我们家乡,到了那里,就会平安无事的了!”

看妻子还有些担心,他想引开这个话题,便笑着一本正经地道:不过,要想成为我们家乡的人,必得都会唱一种歌,要不,家乡人不会接纳——丁香信以为真,他着急地道:什么歌?我能学会?

伍家玉看妻子认真,继续逗道:“这歌叫黄梅戏,我家乡人人都会,你要不会,还不让人笑话死”

丁香想起来了:“你一直说教我唱这歌,一直也没唱,今天正好下雨无事,你教我一段。

伍家玉兴奋,提嗓子便教了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清山带笑颜……

“事不虑不成”——伍家玉,有两回****失败经验,这回、冷静!

这回、志在必得:事关生死,敢不竭心尽力!

几天来,伍家玉绞尽了脑汁地在设想算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这样落后的原始部落里,弓箭里面出政权!

暴君,腐官,毒制,你不打它就不倒,几千年了你也别指望它自己变好——目标我没错!

首先,要有一支自己的队伍,这支队伍,第一是要有推翻现政权的决心,领头的更还要有博古通今的聪明才智——这个,当然我最合适!

他无时不在大脑中努力地搜寻着从小说或中学课本上的以寻借鉴:秦朝被推翻的历史,好象在中学课本上学过一篇叫陈涉世家的文章,说是这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点燃了灭秦的第一把火,吹响了亡秦的第一声号角,然后好象还有个叫霸王的和一个叫刘邦的,是这两个联手,推翻了秦朝……

那中间有许多著名战例:什么背水一战,什么破釜沉舟,什么暗渡陈仓……三国里还有什么草船借箭……这破国、连学校也没有,公蛋学室只学一些律法和墨歌,这国的所有人一准连这些都不知道……现在盐铁被国家死死控制,我这现在少箭,到打仗时,我就先用个草船、或者草车借箭……

第二:这支队伍,要步枪、机关枪那不现实,但总要是有比刀和弓箭先进一些的武器,那才能保证以少胜多,在短时间内就能成功——他想到了火药的制造,他的化学虽不好,但基本的原理还记得:一硝二硫三木碳的配比。

硫磺药店里有,木碳更易得,只是硝怎么弄得到?

硝,这硝的化学成分好象是硝酸甲,怎么能得到?

经过一个晚上的琢磨,他终于想到了作的硝的方法——尿里有氨,茅厕边上那白色的东西,通过温水溶解后、似乎能有硝酸根,而草木灰里含碳酸钾,要是把这二者混合,然后萃取、析出结晶……

第三,鉴于本国国民软愚已成习惯,必也得在这支队伍里掌握舆论:学陈胜吴广的装神弄鬼!

他在鱼肚子里写:大楚胜,陈胜王,还学狐狸叫,我应该用一个比他们更高明的办法,思想了一会:化学上学过,用醋在鸡蛋外壳上写字,风干,看不出痕迹,煮熟后剥开,蛋白上就会呈现字!

应该、应该还会出现让人惊悚的、蓝色的字——因为这里的水都是碧绿深蓝的,应该含有大量的正二价的铜离子……就用这法子,然后利用走访乡民家的机会,把他们家的鸡蛋给换过来!

写什么?写什么、就、就写:天道变,亭长王。

或者有的蛋上写:天道变,神医王……

……夜冷深寒、浮想联翩……伍家玉,他要做到运筹帷幄、深思熟虑、切实可行……

这种“起义”“革命”一类的工作,和偷人一样,让人恐惧但更撩人兴奋!最适合不安份守已的人来干!

上任刚刚六天,伍家玉虽熬得眼红嗓子痛、劳心费力地瘦了一圈又一圈。但他象吃了兴奋剂,天天在无怨无悔地“深谋远虑”。今天白天,上午教歌演讲——自觉自己讲得通俗易懂、声情并茂、受人敬重。下午本要试验制造火药,忽有黔首送来老鹰一只,虽爪子和头都给包了起来,但从外形上看,这是一只健壮的大鹰……伍家玉兴奋,赶快叫人把狼山山洞中的汽球搬到自己的后院,他要当场试验,看看自己的设想能不能成——他要把这鹰绑在热汽球上,好掌握热汽球飞行的方向和让汽球更快地移动……

试验了好几次,渐渐改进,飞行臻于成熟——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有了这东西,我们就可以战无不胜,从明天开始,大家都来学着制造和驾驭这飞球……

半夜三更,他还在挑灯谋划……

鸡叫三遍,正要上床眯一会儿,忽听外头有急切的敲门声,伍家玉刚拉开门,只见一裹身蒙面的人只身闯入,刚要问他是谁,只见那人速递一血红如火的丝帛给他,然后、那人转身急跃而去。伍家玉和妻子挑灯视那红丝帛,不禁大惊失色……不知那上面写了什么?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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