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重新测试一次!”那名引导人员稍作踌躇,最终还是看着段阳,启齿道。
一开始,段阳还真以为对方是在跟他开玩笑,可当他见到对方那轻蔑的眼神时,心里的一切都可以想明白了。
这明显是在刁难自己!绝对有暗箱操作!
他一直以为千仞宗这样的名门正派,处处都能以公待人,可不成想,害群之马总是存在的,这样的蛀虫真的是无处不在。
此时,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那位内门紫衣男子说的话,结合眼前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原来果真是这样。
“可是刚开始,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绝对是完好的能源晶石!”段阳压下心中的气愤,一口笃定道。
那人眼神瞪了段阳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一个杂役弟子居然有如此胆量质疑自己,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
他边走边回应道:“既然你不认同考核标准,那你走吧。”
这番话的意思段阳怎能听不明白。这明显是在以权欺人,因为自己既没有实力,更没有后台,所以玩起了这么一套。
望着他离开封闭室,段阳心里是一百个怨恨,可还是咬了咬牙,也跟了出去。
考核堂口的外庭,来往的人是络绎不绝,都在一排排的队列上待着,跟段阳来的时候,一般无二。
“来,下一个!”
刚刚走出来的那个引导人员,对着一排队伍喊着。
不知怎地,先前在排队的时候,听到这种喊声,段阳还有几分激动心情,不过现在再次听到这声音,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慢着!”
一道喝止声当即打断了引导人员的动作。
在场的所有来测试的人,尽是带着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道声音的源头。看看到底是从哪来的这位扰局者。
不用多想,自然是段阳了。刚刚在里面争论无果的他,想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下把这事情说清楚,没准会得到大家的支持,从而挽回之前受到的不公待遇。
“下一个!”可是那人对于他的干扰,根本没任何的理睬,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大家先等一等,且听我说几句。”段阳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希望他们能够听听自己的话。
现场的这一众弟子们,平日里可没少来考核测试,不过每次真正能够成功晋升到内门的却是寥寥无几。这也就造成了一种反复乏味的现象,现在有这么一个白白看热闹的机会,自然都是很乐意了。
那引导人员看着现场的情形,脸色愈发得深沉,不由得怒视着段阳。
段阳只见这么有成效,并没注意到那人此刻望自己的眼神,转而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
“就在刚才,这个人还要求我重新考核一次,大家说,这个人是不是以权欺人?”
在一阵精彩地叙述之后,段阳指着那人,看着一众弟子,有些气愤地质问道。
当即,底下就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纷乱讨论的场面就像一场激烈的辩论大会。
“这件事情,我看八成是假的,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人就是一个杂役弟子,考核失败了肯定心情不好,然后做出这样过激的反应,合情合理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这个人还挺老实的,没准他说的就是真的。怪不得我每次考核都失败,一定是有内幕啊!”
“得了吧,你失败那是实力不够,还好意思说…”
“…………”
各种声音都开始响起了,段阳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的明显,而那引导人员则是脸色一片铁青。
看到现场如此反响,段阳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解气,他要的就是大家的议论声,至于结果,他就不信这考核堂口没个管事的人。
就在此时,一道咳嗽声从堂内传了出来。
想必是管事的出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众人在心里这么想着,而段阳也是转过头去,十分好奇这件事他要怎么来处理。
可事情总是让段阳出乎预料,此番出来的人竟是方才在那个入口负责登记的老头。
怪不得,先前他对我的杂役弟子身份就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接着又让这个人来负责我的考核,看来是有人从中作梗。想必这老头出来也没好话,铁定还是站在他们那边。
着一身朴素衣衫的老者,缓步走到了大庭门口,对着底下骚乱的人群大声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随后,他展露出一副肃穆的神情,两道白眉也陡然横了起来,一派正经地说道:“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说是你通过了考核,他反倒否定了你的实力,老朽说的没错吧。”
段阳闻言点点头,不过却没说话,他想看看这老头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那么,那就是说你有通过考核的实力了?”那老头继续说着。
“是,那又怎样?你是要给我个交代吗?”段阳反驳一句。
老头嘴唇上的胡子抖了抖,神情有一瞬间不太自然,不过却是被段阳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我想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当然,他的话我也不能全信,”说着,老头用手指了指那引导人员,随后以一种十分公正的口吻说道:“综合以上考虑,老朽决定让你明日再来,这样既可以让你把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到时候也可以让人信服地通过审核,不是么?”
此话一出,底下就有一小部分人随声附和,连声叫好。
但是,段阳可是气的不轻,他怎么也没能想到,这老头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不觉之间,拳头已是紧紧攥住,指甲划破了掌心,隐隐地渗出几道鲜血。
段阳怒视着他,眼神中弥漫着利锐的狠意,脑袋上暴露出几条骇人的青筋,犹如突起的虬龙古树盘根般。
“哼哼,我这般,你能如何?”
老头那不屑的目光落在段阳的身上,对着后者传去一道声音。
听这老头的传音,段阳终是吐了一口气,嘴角一动,发出一丝不可闻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可是你逼我的…”
一道玉简出现在段阳的手中,紧接着,他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慢地捏碎了……
众人包括那老头都没明白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过了几瞬间,便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了这堂口的上空。
“我能如何?锦松老儿,你是在问我吗?”
这道声音宛如一颗炮弹,就在老头的耳畔炸响,惊得他神情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