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黑金色的帐幔,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黑酸枝木的拔步床的横眉及四周挡板镶嵌着名贵的将香,外侧浮雕山水人物,内侧雕刻诡秘的符文;围板用榫卯结构做成玲珑的格子,只在嵌于中间的将香上雕刻着奇异的。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着。
一个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的少女在缓缓的端正起身,少女接退步插掌收式。起身成右弓步,两手握拳并拢,护于身前,拳心朝向内。踢左腿,同时两拳变掌,迅速地向身下划掌。踢出的左腿伸直,足面绷紧。收左腿落于身前,身体左转90度,背身向前。两手拧绕,在身前交叉,右掌在外,左掌在内,两腿交叉成插步,右脚尖踮起。身体全蹲坐地,形如睡觉。臂肘枕左脚掌,拳抵右耳;左拳抵住右脚,做罗汉式躺在拔步床上。
乌黑如墨的秀发毫无形象的散乱的披散着,遮住了大部分的五官,透过散乱的头发,可以依稀看见那鲜红的宛如鲜血浸泡过唇瓣,皮肤白皙的超乎寻常,眼眶布上浓浓的阴影,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表面却又像水一样泛起层层的波纹涟漪。
“魇,为师这段时间去别的位面玩啦,不在这儿。”师傅倚在床上,嘴角轻启:“昨天为师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这几天你们便可出关,就把栾找了回来给我带话。”
“呃――还有什么来着,嘶――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师傅懵逼的挠了挠头。
“哦!我想起来了!”只听piada一声,师傅的手重重的打在了腿上道:“渃是不是已经好久没醒了,差不多时间了去叫醒她,不然会出事的。”
“哦,对了。”师傅拍了拍脑袋,猛地抬起头来,而后正了正衣襟,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说回正事,为师看你们最重要的一绝已经练成,你们已经到了去历练一番的时候了。”
“嘻嘻嘻,好好去人界历练,我会抽出我宝贵的玩的时间来稍稍看看你的,别想着糊我,不然……”师傅的笑容渐渐荡漾开来,笑的跟菊花一样。
“好啦,为师要走啦,要记得想为师呦。”师傅正要扶手散去幻境,忽然一下收手:“噢,对了对了!,为师又忘了。乖徒儿们为师走的这段时间,栾就是你们的大家长,要乖乖听话哦。
“好啦好啦,为师真要走了,记得想为师哦。”师傅挥了挥手凝实的幻影慢慢变淡最后消散。
“噗……”魇长吐了一口浊气,两瓣嘴唇拍打着,眼透着无望的光。
“噗嗤。”栾忍俊不禁,轻轻弹了下魇的小脑袋:“醒醒。”
“栾!”魇双手合十撑着下巴,迷人的眼睛慢慢被薄雾淹没,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间打转,随时都要滴落:“你最好了――”
栾伸手拂去眼角将要夺眶而出的泪珠:“我也觉得我最好了。”
“嗯嗯嗯”魇猛点头,头点的和打桩机似的。
“哈哈,我不会放松的。”栾猛揉了揉魇的脑袋,把她海藻似的秀发揉成鸡窝头,忙连声道:“好好去历练,我会看着你的。嗖啦,拜――”话音刚落栾便落荒而逃消失不见。
“呜啊!”魇目瞪口呆,呆呆地坐起身,双脚对并,手肘撑在腿上,脸撑在手掌上,不住的哀嚎。
忽然魇的精神领域突然响起栾的声音。
[魇,你先叫醒渃,等一下我让我小徒弟过来带你。]
魇有劲无力的答应道[嗯,好。]
[渃,醒醒。]魇淡淡的声音回响在脑中,[渃,渃?渃!what fact,怎么回事。]
魇凝出神识内视自己的识海,只见东渃的神识悬在半空中,周围是浓浓的迷雾,拨不散吹不乱。
[渃!渃!]魇急忙冲了过去想要到东渃那边去,急切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
任凭魇怎么叫唤东渃还是沉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嘶――这东西怎么会出现。]魇咬紧牙关不是该如何是好,眼尾微沉,面上似在沉着深思,内里却如波涛般汹涌澎湃,片刻后,长叹了一口气,暗自做下了一个大决定,[哎……算了。]
魇缓缓闭上双眼,慢慢的慢慢的识海开始剧烈震动,四周弥散着的气开始剧烈躁动,霎时间白光乍现,原本浮着的迷雾消失殆尽。
飘浮在半空中的东渃如一片轻羽轻轻的飘了下来。
[渃……]魇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她微闭着眼睛,眉头微蹙,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魇!]东渃一醒来便看见魇的神识缓缓倒下,自己还未清醒便立即起身飞奔着接住了昏迷不醒的魇。
[魇!][魇!]东渃一醒来便看见魇的神识缓缓倒下,自己还未清醒便立即起身飞奔着接住了昏迷不醒的魇,[魇!魇!怎么回事,快醒醒!]东渃激动的抱着魇,晶莹剔透的泪珠随着细嫩的皮肤在身体的脸上画下一道道纹。
[魇。]栾迷离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东渃听到栾的声音立即回道,浓浓的哭腔带着让人心痛的泪惹人心疼[栾,魇昏迷了,怎么办!]
栾感受到东渃剧烈的心理波动连忙道[渃,别慌别慌,没事的,之前你陷入沉睡,师傅传信让魇把你叫醒,估计是魇强行叫醒你而她的神识承受不了,陷入自我调整,所以昏迷了,别担心,魇控的是灵魂,她不会有事的。]
听到栾的解释,东渃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沉沉的“呼”了口气。
[放心吧。]栾坚定的回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呢,渃,现在怎么样,没有什么异样吧。]
[我还好,没有怎么样,只是刚刚清醒有点懵了。]
[嗯,那就好,魇没事的你就放宽心好了,还有我让我的小徒弟明天到森林边缘与公路交接的地方等着你们。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栾像个老妈妈一样叮嘱道。
东渃甜甜的应道[嗯,好。]
东渃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不再是识海中的光怪陆离而是魇幻化出来的风景。
东渃呆愣愣的环顾四周,还未完全回过神便闭上了双眼,径直成大字的倒躺在原野上,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少女悠悠转醒,直直的坐了起来,伸手晃了晃迷茫的脑袋,想要将意识渐渐唤醒。
片刻后,“嗯――”东渃伸了个大懒腰,“噼里啪啦”僵硬的筋骨开始拉伸,拉完筋后东渃“嚯”的一下伸出手,捏了个诀,洗漱了一番。
打理好的东渃一个闪身出现在森林外围,此时已是清晨,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东渃的秀发随意的散着,任风吹扶,淡金色的琴弦耳坠衬得耳边的肌肤雪白粉嫩,米色针织亚麻背心搭配卡其色分割大摆裙,一双淡黄色的帆布鞋修饰的纤细修长,青春而富有朝气。
生机盎然的林边是笔直的沥青公路,这里人烟稀少,只有一辆车停在路旁。
车旁倚着一个少年,他身上的白色POLO衫,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短碎的头发更加衬出他那线条感明显而帅气的脸,回头时嘴角处小小的酒窝随着他张合的唇深深浅浅地跳动着。这张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少年正抬头着头遥望远山的风景出神。
“噗哈哈哈。”看到发呆出神的少年,东渃轻笑一声,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嗯!师叔!”少年惊慌失措而木讷呆萌的声音响起,白皙的脸颊映着淡淡的红晕。
“栾的小徒弟。”东渃的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微笑,这孩子真可爱,这样就害羞了。
少年双手紧贴着大腿两边,站的笔直,连忙达道:“嗯,是,是的,我……我,我师傅让我来这儿守着接师叔您,把师傅安排的都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