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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米国专家团

邗国的基建能力为世人赞叹,其实力与成果更是有目共睹,8号到13号前后,马其亚那实验基地和南蛙岛地下实验室已经基本完成搭建,疫苗实验已经可以开展,主要住宿区及其它生活配套还需要漫长的修整。英曼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非常激动,除了感谢那些日夜苦干的工人们,还要感谢为了这个项目无私奉献的六家公司。

终于轮到许佩茹和刘芸两支专家团队忙活了,刘芸比许佩茹早几天开工,加上她有老专家刘本昌院士的帮助,头几天里一切都很顺利,她的团队成功提取了阿瑞斯原始菌株变异到原阿瑞斯原始病毒的RNA链性,但这离研制出疫苗还有很多艰难未知的路要走。

再说许佩茹团队,她现在是这支四人团队的临时领导者,而吴中校又是许佩茹的临时上司,之所以都要加上“临时”二字,是因为他们都在等一支米国专家团。

按照邗米协定,平台和实验室由邗米两国共同管理,米国方面很快给出了名单,这些人都来自未受疫情感染的米国南部州郡,他们分别是:米国西海舰队猛禽飞行大队中校肖恩肯尼、新泽罗纳尔州病理研究中心的队长安吉尔博士(女性32岁)、亨特博士(男性35岁)、利亚姆博士(男性31岁)、特里斯坦博士(男性40岁)。除此以外,还有25名特战队员和一艘射水鱼号常规动力潜艇留在平台附近待命。

许佩茹到达基地的当天,英曼就向颂督政汇报了女娲计划的整体进度,颂督政立刻联系米国的斯福罗金,斯福罗金则马不停蹄电令米国团队乘潜艇秘密出发。斯福罗金挂掉电话,心里悲凉之极,他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他的政府在南部某个秘密地下避难所指挥全局,但此时米国各州时常发生暴动,更要命的是米国北方各州的州政不听他的政令,现在整个国家人心惶惶,各州郡民人人自危,人们只要发现有流血之人在自己家附近逗留,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开枪击毙。

支持斯福罗金的州政只有九个,他们自己的州内暴动不断,连军队都出现疫情,即便军队效忠米国宪法,但也是回天乏术。现在,斯福罗金唯一能做好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保证米国政府的存在;二是派遣专家团赶赴马其亚那,和邗国一道研制疫苗。

米国专家团和肯尼为首的安防小队于8月13日从阿流珅群岛出发,8月15日中午抵达马其亚那,从今天起,平台由吴中校和肯尼中校共同掌管,二层实验室则由许佩茹和安吉尔博士管理。

邗米元首之所以选择这两位军官也是有原因的,吴宗权和肯尼早有交情,自邗米关系解冻之后,每年两国都会举行联合军事演习,吴中校就是那个时候和肯尼建立私人友情的,这天中午老友相见,吴中校是满心欢喜,而肯尼中校则是喜忧掺半。

他告诉吴宗权,米国现在半壁江山已经被阿瑞斯摧毁,剩下的各州也只顾自己不听来自执政府的政令,他的父母妻儿全都死于阿瑞斯之手,远在东海岸的战友、上级大多已经联系不上了。虽然斯福罗金已经将政府移到南部某地,但谁又能保证疫情不会渗透到米国的另一半国土上来呢?

吴中校也向肯尼简单说了一些炎城的情况,两名军人是痛彻心扉,他们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疫苗实验不受干扰顺利进行。

同一时间,在二层实验基地里,邗米两国专家团一共八人首次会面,不到十分钟的见面会结束之后,8人专家团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安吉尔给许佩茹的感觉是热情美丽,无论从外表还是性格,她更像是一个明星而不是科学家。

而在安吉尔的印象里,这位许博士太冷了,虽言出有礼但却不易亲近,她属于那种可以共事但不能成为朋友的一类人,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资格挑选合作伙伴,远在万里之外的祖国大陆,还有她的亲人朋友以及十几亿玻羽治人民等着疫苗救命,拖延一秒就会有一大批人受到阿瑞斯的感染威胁!

“安吉尔博士,这是我们的研究报告,你和三位博士看一下。”许佩茹礼貌的双手递过一份报告。

“谢谢,许博士,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卡厄斯变异病毒灭亡样本的检测报告?”安吉尔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许佩茹。

“有,在……稍等……在这儿!”许佩茹很快便翻出那页报告。

安吉尔点点头,凝着两道重眉仔细看完这页报告,她想了又想,一针见血的对许佩茹说:“样本好像被污染了!”

“什么?”

“一般来说,病毒失活后,会分解脱氧核糖核酸,从报告中我看到分解脱氧核糖核酸的进程不正确,它排在壳衣被破坏之前。”安吉尔又说:“就像我们吃橘子,总要先去掉外皮才能吃到里面的橘肉,可是现在报告上体现的是先吃掉肉,再去掉外皮。”

许佩茹把手里的报告翻看了一遍,没错,还真就是错误的顺序,看来这个安吉尔可是不简单。

“我记得我的操作没有问题,污染应该不是来自样本外部。”许佩茹说道:“这种结果的唯一可能性就是病毒自己从内部被破坏了!”

“这是为什么?”围在四周的专家们一窝蜂问道。

许佩茹请他们来到显微镜旁,镜下放着一个玻片,里面是已经灭活的卡厄斯变异病毒样本:“这个病毒在千米深的海底存活了几十万年,虽然它也可以在人体内存活,但据我观察,它一旦离开人体就会像深海鱼类一样,无法适应新环境而失活,另外,温度和光线同样对其有绝对的杀伤力,因此刚才安吉尔博士提出的疑点,我认为是可以解释的。”

“我们可以把卡厄斯看成一个人体,将人体暴露在太空中,体内的气压会从内向外破坏组织结构。卡厄斯就是这样一种病毒,很危险同时也很脆弱。”

“可以说,这是我见过最奇特,也是最脆弱的病毒了,这里有样本,你们可以观察一下,如果大家需要新鲜的血液样本,报告里提到的携带者就在那边的样本间。”

说着话,许佩茹指向隔壁的样本间,上尉艾向东正躺在里面的一张小床上看书,安吉尔看着他心中暗暗称奇:身中两种远古病毒,居然还能活的这么自在!

与实验室和谐安宁的气氛相反,基地第一层的露台上,米国和邗国大兵正严阵以待列队听训,吴中校和肯尼中校各带一队,两人商议后有感事关者大,安防之事不能马虎,因此立即部署有关工作:平台的第一层和海下第三层24小时派兵守岗,为了保密,露台秘密岗哨设在卫星拍不到的钻井和数控室内。整个平台只设12人留守,其他人全部在潜艇待命。

平台的水下声纳已经拆除,为防敌对势力趁邗米两国多事之秋前来偷袭,平台的远程监控使用三艘潜艇自带的声纳,分别停泊在平台东南北三个方向的海下。海下第三层有一个连接潜艇的出入口,那里停泊着一艘邗国魅影级潜艇,此船将作为平台的联合指挥所。

平台上原有200多名工人,现只留50人,其余人回归大陆本职。补给船每周一次由岐山港出发向平台运送补给品,包括水、生活用品、食物、医药及其它消耗物资。

以上便是实验基地详细的工作安排,陆言和其他公司员工在15日那天离开了马其亚那,他们并不知道回到大陆意味着什么,但这是后话,文中暂且不提。

8月16日,疫苗专家团队在屡次实验失败后,决定进行水下试验,水下第三层的鱼雷舱旁边建有水下实验室,许佩茹和安吉尔在那里对艾向东进行抽血,通过观察血液中病毒的变化,她们得出结论:卡厄斯变异病毒在水下100米的明亮环境中,与室内空气接触,比在同样条件下的地表存活时间长出30到50分钟。

这一结论清楚的表明,卡厄斯变异病毒能否成功提取,气压是一个关键因素,怎样让它在地表气压下也能存活,这是个关键问题,安吉尔打算用修改DNA属性的方式来培养耐低压的卡厄斯。

与此同时,许佩茹和柯林医生打算于明天乘坐有微型实验室的魅影级潜艇,下海搜寻卡厄斯原始菌株,她要弄清这个原始菌株在不注入人体血液的前提下,离开海底一定深度后是否可以存活。

许佩茹回到她的房间,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明天能顺利发现卡厄斯原始菌株,更希望它能够在海面以上存活下来,但这一切还要看明天的行动结果。

晚餐后,两位异国美女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闲聊,她听安吉尔提及米国的惨状,心中又惊又怕:那些死了的人直接横尸大街,整条街道上明明堆满了人,却死一般寂静,活着的人在死人口袋里找物资,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日落,大多数人没有防化服,只能穿着用塑料皮或垃圾袋做的简易防化服,从幸存者集合点的高地一眼望去,全是透明的“垃圾袋人”。人们会为了抢儿童手里的一根棒糖而撕破孩子身上的袋子,也会为了抢走老人手里的瓶装水用重物击打他的头部。

现在的米国疫情区,钱不再是人们争取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防化服和生活物资,哪怕是一袋猫粮也会有几波人因它而丧命,这就是残酷的现状。

“米国现在总有几处安全区吧?”

“有,当然,比如新泽罗纳尔......还是安泽尼亚......,但这些州郡不收外来人,就算收也只是收健康的儿童。”安吉尔叹了口气。

许佩茹打心底为米国的悲惨命运担忧,同时也担心邗国会步其后尘,虽然颂督政牺牲了自己和炎城人民,保全了邗国其它郡城,但病毒传染性太高,谁也不能保证现有的隔离措施不会有百密一疏的情况发生。

夜晚,李牧洋躺在海下一百米的生活区舱房无法安睡,陆言临走时要他留在这里,等候公司的下一步安排,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他无事可做,每天只是和工人们一起做做零活,就像回到了学徒时代。

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这座平台不是公司的,而是政府的,并且是邗米两国共有,那些米国的男男女女来到平台,大部分又回到潜艇,只有不到十个人留在了平台上,其中一个长的漂亮的美女整天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和许佩茹不知在第二层忙活什么。

他心里百感交集,心想与其有床上翻油条,不如上平台吸吸海风看看远洋海景,李坐着电梯升到露台,抬头看天,天如水洗一般干净漂亮,不计其数的星星在头顶上方闪着璀璨的星光,那海风咸咸的,海浪轻轻拍打着平台的分浪板,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露台上还有十来个睡不着的人,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聊天吹牛,李牧洋打了个寒颤,他将上衣领子翻起来,独自靠在露台的护栏上吹着又咸又湿的海风,远处的假钻井附近也有几个工人出来透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走。”他心里这样琢磨,突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李牧洋!”

李牧洋回头看,是那位整天猫在第二层的外国女科学家,这会儿她也上露台看夜景了,不过......她怎么会认识自己?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李牧洋转过身来问道。

“你的家乡......是不是华亭郡。”安吉尔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李牧洋看了看她那双漂亮典雅的蓝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是说实话?还是......算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是啊,我就是华亭人。”话一出口,李牧洋借着月光仔细观察这位异国美女的面部表情,试图从她的表情判断出自己的回答是否得体。

安吉尔没有马上接话,她深吸一口夜风,抽出一根烟来点着,夹烟的一只手靠在栏杆上,另一只手理了理散落在圆润肩膀上的金发,她凝视着前方海面上破碎的月光,由刚才漫不经心的微笑变成了怅然若失的苦涩与凝重,她的样子让这微凉的夏夜更显寒意。

“怎样才算认识?如果认识一个人指的是了解你的话,那我们并不认识;如果指的是见过你或听说过你,那我绝对认识你李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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