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愫宁喝了一口茶,把黄婆子心神不宁的样子都看在了眼里,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王妃娘娘一时得罪了父亲被罚了禁足,但是规矩不能废,该给的份例是一分都没少给到海棠苑的,怎么我瞧着黄妈妈好像瘦了许多?”
那黄婆子肥头大耳的不知一天吃多少喝多少,也亏得李愫宁一本正经的扯谎,只不过主子说你瘦了那就是瘦了,黄婆子也顺着李愫宁的话叫着委屈。
“二姑娘还不知道,咱们王妃娘娘是个能折腾人的,再加上近来不得王爷的青眼,愈发的脾气不好了,可不就指着老奴几个出气,这日子过得委实不易。”
李愫宁一脸同情,看起来也深知在范氏手底下当差不是件好差事,她想了想说道:“既如此,等会儿我叫云桥打点些穿的用的,黄妈妈拿回去给众人分一分,可别因为一时委屈就怠慢了王妃娘娘,毕竟,还是我们王府的女主人不是。”
黄婆子听了这话心里直犯糊涂,谁不知道王妃大势已去了,现在王府后院儿当家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位二姑娘和她的侧妃娘亲,现下又说这话,难不成是提点着自己给王妃点苦头吃?
“二姑娘说的哪里话,咱们吃王府的用王府的,每个月还领着月钱,自是会尽心尽力照顾王妃的,怎么好让二姑娘贴补?”
“这点东西黄妈妈就不要推辞了,我也是可怜咱们王妃,大哥哥去了偏远之地当差,她又被父亲迁怒,在这府里也没什么能说话的人,我是小辈,也没什么机会宽慰她,只能劳烦你们多费些心。”
李愫宁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十分心疼的样子,“听说平洲苦寒,大哥哥才上任就惹上了病,又没有好药调理着,怕是会留下病根呢。”
黄婆子附和了几声,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李愫宁想起还有功课没做完,就让云桥拿了赏赐的东西,送黄婆子出去了。
“姑娘,你说那黄婆子能明白姑娘的意思吗?”云湖好奇地问。
李愫宁嘴角挂着笑说:“能不能明白不要紧,只要海棠苑有一个人得知这个消息,过不了多久范氏也就知道了,到时候只等着她来闹就是,对了,云铎那边你勤跑两趟看着点,别再把我的院子拆了。”
云湖说起这事还有点担心,总觉得这事有点欠妥当。
“姑娘真是的,那宋公子是何人您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就放心留他在咱们私宅待着?”
李愫宁白了她一眼,悻悻的说道:“放心吧,他待不了太久,既然能卖给他一个人情为什么不做,况且咱们不正需要个有能耐的帮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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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黄婆子拿着大包小包的赏赐回了海棠苑,和她相熟的几个下人一窝蜂地涌上来。
“二姑娘叫你过去可是有什么吩咐不成?你这一包包的拿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同样肥头大耳的婆子问。
黄婆子到头来也没明白李愫宁是什么意思,但是平白无故叫自己过去还给了一通赏赐肯定不止“关心”王妃这么简单,她冲那个婆子挤了一下眼睛。
“啊,二姑娘体恤咱们当差辛苦,这不叫老婆子过去领些赏赐,小桃你们几个拿去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