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叹了口气说:“也都是我听别的院子下人们嚼的舌根子,到底几分真假我也不知,若是真的,许是王爷怕王妃伤心,特意瞒着呢。”
“那也不能就这样瞒着王妃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可来不及了?”
“傻丫头,你就这么去告诉王妃不也是让她干着急?说不定又要在你身上撒气了。”
巧荷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求黄婆子出个主意,黄婆子想了想,一把拉过小丫鬟,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好,就这么办。”
*
范氏被八王爷禁足在海棠苑已经快一个月了,虽然吃穿用度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她哪都不能去,掌家之权也被林氏母女给夺走了,她气得在海棠苑狠狠闹了一通,可是八王爷来都没来一趟,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那贱人母女给压了下来。
她整日瞅什么都不顺眼,对着下人也没什么好脸色,丫鬟们愈发不敢吱声,院子里没什么人气,连带着她自己也不对劲,夜里入睡时总觉得门窗透风,叫丫鬟去看,只说都关好了,一来二来,把她自己也闹病了。
大夫来看了看,只说是普通的风寒,开了几剂药便走了,巧荷把药煎好端给范氏,站在那里瞅了瞅范氏的脸色,犹犹豫豫地说道:“娘娘,奴婢瞧着,您这是心病。”
范氏瞪了她一眼说:“这还用你说?就这么在这儿憋着,谁不得病啊?”
“娘娘,奴婢方才去请大夫,听见了几句闲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荷谨慎地开口。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范氏话还没问完,就见小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我听王府都在传,说世子在平洲也害了病,听说病得厉害,您这是痛世子之所痛呢!”
范氏听了这话惊得药碗都摔了下去,紧接着就哭喊起来:“快去找王爷来!我倒要问问他把骁儿当成是他的儿子吗?明知道他身子骨不好硬要把他往外送,连生病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我们母子俩都死了才是他的本意?”
巧荷哪敢真去找八王爷,只能不住地宽慰范氏,休要再惹怒王爷了,只有本分些赢得王爷的欢心,才好早日解了禁足,才有说话的机会。
“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不能急,首要的是先出去。”范氏在王府生活了这么些年,虽然时常脑子不清醒,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现在是林氏管家不假,但是王府真正的主子还是八王爷,只要能在八王爷重获信任,迟早有机会让他进宫劝皇上下旨召骁儿回京的。
“巧荷,准备纸墨。”
范氏提起笔,思考了一下,略带些悲凉地落了笔,若不是真的无路可走,她实在不想走这步棋。
“你去一趟范府,把这封信交给我兄长,叫他务必要按着信上所说将这事办成,越快越好,去吧。”
巧荷领命,把信揣在怀里就走了,范氏一人在屋子里,看着地上还没收拾的黑漆漆的药汁,幽幽的说道:“这回就看她的了,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