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厨又做了几道拿手菜给李愫宁打包带上,两个大食盒云桥和阿顺一人提了一个,出了酒楼李愫宁就对阿顺说:“你把这个盒子送回芷卉苑,给娘亲尝尝鲜。”
“二姑娘不一起回府吗?”不知道这个主子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不了,你同娘亲说我去威远将军府找宛榕,叫她不用管我,你也跟着我跑了一上午,没什么事就回府歇着吧。”说罢,就径自上了马车,阿顺也没说什么,拎着食盒就往王府方向去了,谁知李愫宁上了车就吩咐车夫,不去将军府,绕个小路去小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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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榷这几天一直吃的都是云铎做的饭,奈何他手艺不济,吃的宋榷直犯恶心,今日实在是受不了,赶着饭点就将他拖了出去觅食,谁成想刚点了一大桌子菜还没动口,镇国公就来了,到底还是没能改善伙食。
此时的他正苦哈哈地坐在灶台前扇风,耳朵一竖,听见了熟悉的马车声,今天在酒楼他就隐约看见个身形与李愫宁极为相似的姑娘,这回不用说,肯定是她。
果不其然,马车进了院子,云桥就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回没着急先扶姑娘,而是把手上提着的食盒递给了云铎。
“喏,姑娘给你们带的,趁热吃吧。”
李愫宁这时也慢慢下了马车,却听宋榷一阵惋惜:“早知道二姑娘带来了佳肴,我应该提前备上一坛子美酒的,失策失策。”
“打住,我这院子不许酒鬼出没,酒水和世子只能容下一个、你要是想接着住,酒就不许再碰。”他上回喝多了就钻进了自己的院子,要是再让他喝多指不定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宋榷表面上应了声,可是谁看都知道他根本没当回事,径直打开了食盒,至于烧火的事早就丢在了一边。
“二姑娘不辞辛苦提了东西来,不会是来找宋某打探家长里短的吧?”
“那得看世子想不想说,我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李愫宁见他如此警惕,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宋榷筷子不停,漫不经心地对李愫宁说:“这有什么好避讳,不过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故事,谁家没有点理不清的烂事,不然二姑娘‘处心积虑’地坑自家王府呢?”
李愫宁摇摇头,“我与世子不同,娘亲疼我至极,父亲虽然严厉但也从未苛责我,至于屡次给王府使绊子,是我另有所图,也可以说我没什么良心,不过我瞧着镇国公对世子你可并不是没有感情,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闹到有家不能回的田地。”
宋榷听了这话顿了顿,又接着问她:“无意冒犯二姑娘,只是,一个母亲疼儿女至极,究竟该是怎么一种疼法?我只是好奇,会有母亲视自己所出的一个儿子如敝履,把所有的疼爱给另一个孩子的吗?”
“这世上这么多人,遇见几个难理解的人,碰到几件难理解的事再正常不过,虽然我暂时没有遇到,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若世子是因一时对某些事情的不解而消沉,我觉得大可不必,毕竟你活了这么大并不是只为了搞懂这一件事。如果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困局,那就再开辟一个新的局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