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云铎想错了,宋榷确实是去见镇国公不假,但是他此时并不在国公府,镇国公直接将他领到了京郊大营。
这事宋榷第一次来军营,他以前无聊的时候什么地方都敢闯,唯独军营总给他一种神圣感,他一时有点拿不准镇国公带他来此的想法。
“父亲。”他想了想还是先开了口:“父亲带我来京郊大营是为何?可是有什么话想对儿子说?”
镇国公眼睛盯着不远处操练的士兵,幽幽地说了一句:“恪之可有从军的打算?向父亲这样置身疆场,戎马一生,恪之有这种想法吗?”
宋榷一时有点怔忪,他不明白镇国公说这话的意思是要把他支离京城,还是为了让他建功立业,经过国公夫人并不善意的对待之后,他对镇国公的感情也有点复杂。
“父亲的想法呢?父亲希望儿子从军吗?”
镇国公终于把目光投到了宋榷身上,沉声说:“为父是军人,自是希望恪之你能继承为父的衣钵,在军中能磨练人的意志,为父也希望你能早日成材,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恪之也能撑起国公府这个家。”
宋榷听着这话十分别扭,但是被战场点燃的兴奋让他暂时忽略了那种怪异感,小时候师父用最痛苦的法子教他武功,支持他坚持下来的,就是对有朝一日驰骋疆场的渴望,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是令齐国士兵闻风丧胆的“战神”,他的目标就变成了做父亲那样的人,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就算是目的不单纯,宋榷也不想错过。
他撩起衣摆单膝跪地,郑重的说道:“榷儿愿追随父亲,保卫边疆,有朝一日让齐国的将领听了我的名字也能心生畏惧。”
镇国公面上有些动容,他扶起宋榷,用十分确定的语气说:“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父亲何时回北疆?儿子迫不及待和您一起建功立业了。”宋榷忙不迭地问。
镇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急,最近局势平稳,皇上也准许我多留一阵子,不过我与威远将军打过招呼了,你若是想提前感受一下军中的规矩,随时都可以到京郊大营来和士兵们一起操练,不过可要隐瞒身份啊,战场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优待,来,我领你见见威远将军,你应该叫他伯父的,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
威远将军此时正在演武场巡视,见镇国公前来便朗声说道:“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难不成是多日不练手痒了,来我这找揍不成?”
镇国公同样笑道:“存符莫要猖狂,过几日你女儿出嫁,我若是将你打出个好歹岂不是要误了大事,你要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咱们改天再好好切磋,今日我来是要引你看看我的大儿子,恪之,来,见过赵将军。”
威远将军在京城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宋榷自然也十分敬佩他,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宋榷见过威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