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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鹿头,我放过你了

突然雷声轰鸣,窗外狂风大作,秋叶纷飞,若是细瞧路人,耸着肩缩着脖子,顶风前行,脸色显示出的厌烦情绪从他们脚下的水波泛滥,这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了。

但是在远处之人却露出害怕的目光,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不停地环顾四周,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她的身体颤抖不已,她环着双脚的手感受到了一部分的冰冷,她扒开自己的睡裤,将机械假肢砸到了墙上,剩下的红通通的一片着实让人揪心,忽然天空再次飞下一道闪电,将她狰狞的面部照得透亮,但着也将她的思绪拉回,她努力地平定自己的心情,拿出手机,拨打了号码。

“戚念同学,你要不和芋头情歌对唱?我帮你们点歌!”不等他们俩答应,杜诺非常自觉地坐在点歌席上,一个劲地搜索:《纤夫的爱》《你最珍贵》《你是风儿我是沙》……就像刚才在饭店一样将菜单上最显眼的东西点了一遍:什么红烧排骨啊,毛血旺啊,烤鱼啊,油焖大虾啊……

所幸倒是对了戚念的胃口,再加上杜诺的“哎呀,我怎么会不知道,芋头把你的喜好摸得可透彻了。”倒是捋顺了芋头的毛,不然芋头估计得晚上回去胖揍杜诺一顿了,只不过……有两人眉头从未舒展。

戚念和喻清不想扰了杜诺的兴致,接过了方志递过来的话筒,戚念看着肖筱的渴望的小眼神,只不过那欢快的“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也让冷清的KTV有些暖意。

肖筱看着戚念和喻清,他们的深情对视,他们的幸福互动,他们的十指紧扣,似乎对于肖筱来说,这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了。她趁着暗色的屋子,看了看离她不远的陆煜,五光十色的炫灯更加突显他的侧脸棱角,她忽然收回了眼神,盯着屏幕,看着熟悉的《你最珍贵》,一个上前,夺走话筒,“念念,这首歌让给我可好?”

戚念有些惊讶,但是看着她的坚定不移的眼神,木愣的把话筒给了她。肖筱走到由半圆围成的舞台区,放下了无线麦,拿起支架麦,听着前奏,缓缓抬头。

“明年这个时间,约在这个地点,记得带上玫瑰,打上领带系上思念……”这是肖筱唯一可以不跑调的一首歌,原本在角落里看着玩着手机的陆煜忽然停滞了,他听着熟悉的旋律和歌词,抬头,再看看到底是谁?却又不敢相信,他低下头,细细品味:

“筱筱,你真的是五音不全!”陆煜看着肖筱在KTV里疯狂唱歌,可是没有一首歌可以听,他简直觉得他的耳朵已经无法正确辩识do,re,mi,fa了!

“鹿头,我就要摧残你的耳朵!”肖筱拿着话筒,偌大的KTV房间只有他俩。

“唉,我惹不起惹不起!”陆煜有些无奈,他上前看着肖筱,“筱筱,要不然我教你吧。”

“教我什么?教我唱歌?”肖筱两眼放光,她早就知道陆煜是唱歌的一把好手,她左求右求,他总是以“正当理由”拒绝她:比如怕她无法把持自己。

“嗯,你可要好好听了!”陆煜在屏幕上点下《你最珍贵》。肖筱端坐在观众席,“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我愿意这条情路相随,你最珍贵…”陆煜深情地看着她,他缓慢地走下舞台去,此时的肖筱还沉醉在他的歌声里无法自拔。

“筱筱,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陆煜轻拥她入怀,肖筱微震,而后微微点头,陆煜推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一吻落下,已成瘾。他的大掌慢慢下移,她的玉腰已被入侵,他的指腹开始作祟,点点她的腰侧,果然一阵颤栗引得他一阵心慌,肖筱挣开桎梏,躲进他的怀抱,双手环腰。

“对不起筱筱。”陆煜有些隐忍,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许的后悔,早知道就别这么折腾自己了,“没事的。”她的一句话让他莫名的心安。歌曲还在继续,他们还在拥抱……

“那个时候你刚刚大二,我刚刚大三。”陆煜嘴中默默念出。“煜哥,你在嘀咕个啥?”杜诺恰好听到了陆煜的嘟囔。

“没事,想起了一些东西。”陆煜的眼神没有离开肖筱。

此时盛漫不停地拨着号码,可是却一直是“暂时无法接通”,她的耐心有些消耗殆尽,她心中想着“我再打最后一次!”如愿以偿的嘟嘟声响起。

“煜哥我怕!”盛漫还未等陆煜说话,开始坦白心声,“煜哥你在哪里?”

“怎么了漫漫?”因为在KTV,陆煜的说话声明显提高了,肖筱一怔,顿时漏了一拍,陆煜看了她一眼,再无其他。

“哥,我怕,我害怕!”盛漫的微颤的声音让陆煜有些不安。这时歌曲已闭。

肖筱缓缓走到陆煜的身边,不知是谁将歌曲暂停,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陆煜,我有话跟你说。”肖筱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漫漫,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你等我一下!给我十分钟!”陆煜脑中大致规划好了路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跟着肖筱去了安静的地方。

“怎么了?你是什么个操作?求我复合?”不知怎的原本想要好好说话的陆煜,一开口便开始带刺。

“没有。”肖筱背对着陆煜,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那就直说吧。”陆煜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些焦急。肖筱从玻璃窗里看得一清二楚。

“鹿头。”肖筱喊出了他的专属昵称,“嗯?”陆煜下意识的答应。

“鹿头,我放过你了。”肖筱说完,毫无拖泥带水,“快去找盛漫吧,她在催你了。”

陆煜看了看闪亮的屏幕,又看了看已经离去的背影,他愣住了,可最终还是朝着肖筱的反方向离去了。

“阿勒?煜哥呢?”看着只身一人回来的肖筱,杜诺有些匪夷所思。

“有事回去了。”肖筱原本捆绑的头发早已散落,低着头的她被头发遮住了脸。

“太不人道了!都不给我们说一声!”方志愤怒地扶了扶眼镜,而后拿起一杯酒开始猛灌,“就是!”杜诺附和到。

彼时,喻清收到了短信,看着陆煜的话,又看了看肖筱,戚念看着他的纠结的反应,踮了踮脚默读着短信内容,原本松弛的拳头瞬间紧绷,“这可恶的盛漫!”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拳头微松,气场瞬间微弱了不少,喻清自然是感受到了,可是一旁的方志却始终紧握着酒杯,那手青筋暴起,若是仔细感受,酒杯的哭诉之泪就随着泼洒的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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