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喜欢你呢？
沈悦好半天没有说话，方苑停下来看着她。
……
徐深没有参加什么运动项目，但是被安排代表十二班表演节目，他正在地下练歌的地方拿着吉他练习。沈悦提着一袋饮料进来看他，桀骜不驯，自由不羁，连带着他手中的吉他都是狂野的味道。沈悦每次看他玩音乐的时候都像是会更爱他一点。
徐深结束这首之后，从台上跳下来，习惯性接过饮料，打开重重的灌了一口，沈悦看着他仰起头来脖颈上的青筋都鼓起来的样子。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徐深啊，她想。
——阿深，你喜不喜欢我啊？今天阿苑说你可能不喜欢我，我觉得虽然她是我好朋友，但是也不应该胡说八道我们的感情，但是我还是很没自信，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
运动会开三天，后来方苑被分去后勤，帮忙接水，写稿子什么的，有比赛还要给队员加油。自从那天和方苑谈话之后，沈悦这几天就一直和男朋友徐深在一起，方苑只好和同班的孙晓涵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孙晓涵看着一个方向招手，方苑跟着看过去，有两个男生站在阳光下，是何时青和吴远。方苑好像突然意识到，最近孙晓涵喜欢画浓妆，编不同的发型。
何时青没有过来，他身上带着号码布，要上场比赛，孙晓涵笑着对方苑说再见，欢快的跑到何时青面前。何时青没看方苑，眼神跟着孙晓涵的身影。
孙晓涵挽着何时青的小臂，晃了晃，不知叽叽喳喳的说了什么，何时青笑大了，浅浅亲了她脸颊一口，按按她的后脑勺，说了句，“站这儿别走，看着老子。”说完和吴远向跳高场地走去。
孙晓涵站的位置阴凉，视线也好，还知道疼女朋友，方苑笑出了声。
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男厕所的事，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有点点后悔的情绪。
她想，以后是不能和孙晓涵玩了。没去看那边的跳高，她接好几杯水送到赛道边上，他们班的长跑选手快跑完了。
晚上老师请吃烧烤，一个班的人围着一张桌子，男生还点了一打啤酒，在桌上玩起游戏。
孙晓涵总是输，声音小小的，“我不玩了，不玩了。”班上有个男生坏笑，“喊你家何时青来英雄救美啊，他玩游戏可厉害。”
孙晓涵脸皮薄，脸上涂了腮红，又喝了点酒，跑到一边打电话。边上的男生一见她脸红，又是一阵坏笑。
方苑和其他女生说话，也没注意孙晓涵往她这边走。“方苑，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的没电了。”方苑没问她干什么，把手机递过去。
……
这几天沈悦不知道怎么了，不太理她，回家就一个人。
方苑推着单车回家，路上有些黑，她拿出手机照路，手机已经没电了。方苑突然想，谈个恋爱，打电话肯定是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她想着想着，又笑了。
回家充上电，打开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几条短信。
……每一任都是这样，当时你自己说了不介意。
方苑觉得有一点冷漠。
……
过了不久，孙晓涵在教室里哭了几个课间，何时青也没再来她们班找过她。
之后方苑偶尔会在不同地方见到何时青，他身边每次都是不同的女生，又都是一样的女生，浓妆短裙，长发细腰。
方苑啧一声，还挺有艳福。
有天方苑下了自习去了车棚，推着单车往回走，迎面走来好久没见到的何时青和吴远勾肩搭背，方苑淡淡点头，继续走。
后面吴远看着她背影，笑了声，“哥，就她，上次下雨天那个女生，我觉得老忘不掉，你觉得怎么样？”有几分认真的语气。
“说真话？”何时青笑着点烟，眯着眼往那方向瞟了一眼。
“说实话。”
“……表里不一，”他叼着烟，看不出表情，“和我不是一路的。”
吴远笑笑，“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啊，听你这话，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看透她本质的事情。”顺手夺过何时青的烟，就着吸了一口。
“哎，吴远，装了几个月好学生，还以为你真戒烟了呢。”何时青笑的一脸嘲讽。
“没办法，本来戒了的，这不是想和哥一样吗……”他又吸了口。
“你是真对她有意思？”何时青突然问。
“嗯，她真挺特别的。”
“那就追呗。”何时青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大发了。
何时青推走单车，吴远一直看着远远走过的方苑，好一会儿才出发。
何时青没理他，把烟头灭了，也瞟了一眼方苑走远的身影。
莫名勾起唇角，不等吴远，自己先走了。
——只要你小子追得到，我都佩服。这姑娘不可能是说追就能追到的。
“比比？”何时青看着吴远说。
“比比就比比，慢的那个当着全班面叫爹。”吴远吼着。
他追上去，何时青更快，在前面骑车，笑的张狂。
方苑回到教室，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时钟，突然想到，今天就是徐深的生日。
沈悦还是和她疏远着，方苑朋友不多，尽管看上去她平时好像不太热情，在这段友情中，其他人看着的还是沈悦占主导地位，方苑的感情表露真的比较少，但其实方苑是很珍惜的。
下课后就赶快去文科班找沈悦，她已经不在教室里了。
方苑心中一紧。
她跑出来，打电话，沈悦直接关机，徐深是没有接。
方苑只好翘了晚自习。
……
一整晚，方苑都没找到他们在哪。
第二天早上，方苑就去学校找沈悦，沈悦一看到她就哭，紧紧的抱住方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话。最后方苑把她带到小花园，吹了一下风，才平复一些。
方苑也没有再问，如果沈悦不想说那么就不要说了。
二人就一直安静的坐着，方苑估计了下时间，准备带她回教室时，沈悦突然开口，也不知道是对谁说。
——说了很爱我的，说了很喜欢我的，说了我是最有才华的女生的……
拍着她的背，方苑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