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离别了半年,此刻的通话只是幽会的前奏,讲什么无关紧要,要紧的是“铺垫”。
“小雨哥,你今天的工作忙完了吗?”
“忙完了,所以才给朵朵通电话,你等电话等得心焦了吧?对不起。”
“不要紧的,工作第一,不过朵朵真的好想好想哥哥,我想现在就见到你。”
“我也想马上见到朵朵,明天上午,我向团首长请好假,尽早到你们医院来。”
“小雨哥,朵朵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去向院长请假,我现在就到你们一营来。”
“朵朵,不行的,十里路,半夜,天黑,沿途不安全的。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睁眼就能见到我了。行吗?听话,就算哥哥求你了。”
……
关灯后,借着窗外的月光,泡泡雨又挂通了一团坦克营山小谷副营长的电话。
“小谷吗?我是小雨。”
“我是小谷。小雨,你好吗?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很好,任务完成了,各个方面都满意。你怎样?装备升级进度如何?别太累了。”
“我也很好。全营的坦克都换装完毕。坦克性能上了一个台阶,下面就看骑坦克的人了。要是风叔叔在,他一定会为铁骑兵的威风骄傲的。”
……
最后,泡泡雨与剑锋集团军强击航空兵师一团一大队帅大队长联系上了。
“小滒吗?我是小雨,给你拜年!”
“我是小滒,也给你拜年!你好吗?”
“挺好的,你呢?天上的感觉很爽吧?”
“爽极了!一上天就觉得地球变小、生命的张力变大。哦,小娇的电话你打了吗?她好像很念叨你这位小雨哥。”
“小娇的电话我打了。她情绪挺好,永远是一个开心果,小伙伴们的领袖,我也思念她,离不开她的精神和智慧。”
“别贫了,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哦,还有我的宝贝弟弟,你也对他严格一些,不要客气,严是爱,百炼出好钢。我代表我爸妈谢谢你。”
“明白,请你和帅叔叔董阿姨放心,我会尽力的。”
“还有一件事我得说说,近来芙蓉国军队袭扰我边民,乡亲们有不少伤亡,我估计,一场战争在所难免。我们都得有思想准备。”
“是的,你我所见略同。”
……
放下话筒,泡泡雨又取出信纸,给妈妈和马萌各写了一封短信,拜年,简要汇报情况。零时整,就寝,分秒入睡。
零时二十分,营值班参谋谢俊从电话中报告:
“营长,团司令部通知,要你和副营长立即去团司令部作战中心参加紧急会议。会议起始时间:零时五十分。”
“好,明白。”
半小时后,各营主要官员全都端坐于“作战中心”的月牙桌旁,泡泡雨位置居中,离帅小娇和山小谷不远。此刻,无一人说话,室内极其安静。在草草关注了一下地图沙盘、水晶吊灯和龙井茶的茶香之后,泡泡雨品尝起了“静”,一种肃穆、神秘和恐怖的宁静。不久,泡泡雨看到了团长蓝归,他向他行注目礼,同时,也感受到一丝他身上的血的涌动。接着,蓝归下达剑锋集团军“05号作战命令”:
“当面之敌为芙蓉国‘黑狼集团军’,一支以陆军为主的合成部队,自称是世界三强之一。其总兵力十万,装备各类飞机二百架,舰艇六十艘,坦克三百辆,导弹发射装置二百部,大炮两千门,还有一支数百人的特别作战部队。近来,其蓄意制造事端,袭扰我曲州、木州、叶州地区,占取我方领土,掠夺自然资源,造成人员大量伤亡,严重危害乡亲们的和平生活和经济发展。为此战区决定,由剑锋集团军自卫反击,摧毁黑狼作战能力,保家卫国、恢复和平。此次卫国战争预定时限:十九天。
“我剑锋集团军的编成是:装甲师三个,坦克师一个,地面导弹炮兵师两个,对空导弹炮兵师一个,攻击直升机团两个,无人机团一个,海军舰队三个,歼击航空兵师一个,轰炸航空兵师一个,强击航空兵师两个,空降兵团两个,中程火箭师一个,特别支援师一个,总计十万兵力。剑锋首长决心:集中‘陆海空火特’五军主力,正面突破、中心开花,首先瘫痪敌人的指挥通信网络和兵力机动能力,而后分割包围,精确打击,将黑狼集团军80%的主战兵器和作战能力摧毁于十五天内。
“泰山师担任地面主攻,我团为泰山师的第一梯队突击主力。团决心,由装甲第一营做尖刀,在敌阵地中央打开口子,而后插入敌纵深,与空降兵配合,捣毁黑狼的指挥预警系统和导弹阵地。战斗中,一营可得到特别支援部队、坦克部队、导弹炮兵部队、强击航空兵、轰炸航空兵、攻击直升机、无人攻击机、空降兵、火箭兵、海军舰炮火力以及本团其他分队的全力支援。第二装甲营和第三装甲营为团第二梯队,准备在一营两翼加入战斗;坦克营为团预备队。数小时后,我军即以演习为掩护向前线机动,并不停顿地‘从行进间’发起突击……”
蓝归的风格就是这样,说话单刀直入、无半句多余,如此繁杂的作战命令,他几分钟便下达完毕。泡泡雨佩服团长的清醒,也感到王牌部队指挥官的不易,因为他们导演的全是大戏。
离开“作战中心”时,泡泡雨与山小谷握手告别。
“战场见!”俩人异口同声。
在将军园小伙伴中,很少行握手礼,但此刻的两双手却握得很紧。之后,小娇也走了过来,握着泡泡雨的手低声说:
“小雨哥,多保重!”
“小娇,你也保重。”
保重,一个极其普通的词汇,此刻却承载着多么多的嘱咐和期盼。泡泡雨合握着小娇的手,在小娇的手背上轻拍,这一刻他觉得,小娇的手也很小。
……
凌晨一时二十分,泡、钟二人跨下吉普向一营礼堂走去,迎接他们的是歌声,嗷嗷的,如火箭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