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碎石流窜,凉风嗖嗖,在一个寒颤之后,他突然担心起了花朵小娇,昼夜温差三十度,她们吃得消吗?这酷热严寒的,真不是女孩儿承受的东西……他又想起了帅滒,白天曾为他指示过两个目标,都被他的攻击飞机精确命中,为此他使劲儿点赞……接着便晃出了山小谷的坦克,那些横冲直闯、百发百中的家伙,实在威猛得可爱……这时,在帅睇的脑海中,骤然竖起了将军园小伙伴的群雕像,真的好有缘,走着走着,就掉进了同一条战壕。不一会儿,他来到五班阵地,见到了五班长贺陇。
“连长。”
“嗯,贺陇,怎么样?”
“快了,猫耳洞的深度已接近两米,装甲战车的隐蔽射击工事基本完成。”
帅睇凑近并睁大眼睛,希望看清微光下新郎官的面容;尔后,又低头朝向猫耳洞,试图从嗡嗡的回响中感觉洞的深度和形状。可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清脆的枪声,“哒哒哒——”只有三下,在猫耳洞的回音中,帅睇大喝:
“谁开得枪?”
“好像是右侧阵地!不知是谁?”。
就在贺陇回答的瞬间,又是一个长点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接着便是枪声大作,刹那之间,大狼山即被火光和枪声覆盖。帅睇即在步话机中急急下达命令:
“一连官兵,我是连长,命令:冷静,辩明敌我,坚决消灭敌人!”
命令刚下达完毕,帅睇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推倒在猫耳洞里,同时还听到了贺陇的一声大吼:
“连长——”
之后,帅睇便看到了一具缓缓倒下的魁伟身影。他一跃而上、抱住他大声呼喊:
“贺陇!贺陇!”
血,从数十个密集的弹孔中喷出,溅在帅睇的脸上……所有的急救包都用上了,但鲜血涌动的节奏毫无停止。贺陇低低说:
“连,连长,安,安慰秋、秋——”话未说完,他咽了气,但双眸仍圆,直视月天。
……
一小时之后,大狼山枪声停止,一场搏斗落下帷幕。原来,发动袭击的是黑狼残兵,他们隐藏在大狼山上的一个钢筋水泥隐蔽部内,以小F为首,二十多人,因隐蔽部的出口伪装极好,之前躲过了一连的清剿,此刻,他们趁黑夜冲出来决战,表演了以卵击石的悲壮一幕。一营官兵的夜战能力非凡,又有装甲战车上的夜视器材,于是小F们便原形毕露、自投罗网。接着又是清点人员,搜寻烈士,救护伤员。这时,帅睇听到了花朵低低的声音:
“小睇哥,好吗?”
“嗯,有伤亡,两位士兵牺牲,已找到三名伤员,可能还会有。请你们抓紧救护,及时后送。”
“是,小睇哥。”
不久,人数清点完毕。在确认烈士遗体和救护伤员的同时,救护队开始后送。期间,帅睇走到贺陇遗体的旁边,他为他合上眼睛,又俯下身轻声说:
“好兄弟,走好,秋甜,我一定照顾。”
在另一个相对隐蔽的地儿,集中着黑狼官兵的遗体。躺在最旁边的是军衔最高的小F,此刻,他仰脸看着苍穹,不知思念妻儿还是为失败遗憾,但有一点他肯定想不到,战胜自己的那个人,正是“少帅三期”的同学泡泡雨。
第二天清晨,云雾弥漫。一营的“仓促防御阵地”构筑完毕。这时,才打了个小盹儿的泡泡雨被一声沉闷的轰鸣声惊醒,接着又是几声,他判断,这是炮弹的爆炸声,是敌人的炮兵试射,也就是说,接踵而来的就是狂轰滥炸。于是他命令部队隐蔽,同时报告上级。
就在这个有雾的早晨,黑狼二梯队的一个坦克师和一个装甲师,在二百门大炮的支援下,向一营阵地反突击,封闭突破口与反封闭的搏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一上来是炮战,黑狼的炮弹大多落在大狼山上,而剑锋则以敌人的“炮兵阵地”为首要目标。因为有浓雾,就少不了技术和手段,对此,齐将军早有策划,他让各军种取长补短、信息共享,所以就让炮弹导弹长上了眼睛,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黑狼的大炮打成了废铁。浓雾散去之后,黑狼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大约有三百辆坦克和二百辆装甲战车,蜂拥着冲向一营。先头的一百多辆坦克装甲车展开成了数里宽的“战斗队形”,对一营实施密集的“炮火直射”;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前面,还跃动着三千步兵,分三路向大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迅猛攻击。从一营观察所看去,眼前就似黑压压的一大片甲虫和蚂蚁。不难看出,大K是铁了心要封闭缺口。
对此,泡泡雨很是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黑狼来了有利剑。接着他便取出了齐天剩、帅骁和蓝归分别给他的锦囊妙计,密集地向各军兵种发出了协调信号,由于帅小娇运行的ZZ系统高效稳定,分秒之后便见到了成效。首先是雨点般的炮弹落在了三千步兵的头上,他们极力躲避仍血肉横飞,在丢下上千具尸体之后便逃得不见踪影了;接着上场的是剑锋的陆军航空兵,两百架花蜻蜓外形的“攻击直升机”幽灵般出现了,透着烟尘,将数不清的导弹火箭撒向了“坦克装甲集群”,那情景很像天女散花,在一场红光束束、白花朵朵、凤鸣火啸、哀声载道的小戏之后,黑狼的三百坦克和二百战车就所剩无几了。
——
这时,黑狼司令部大厅内,参谋长阴着脸向大K报告:
“军长,二梯队报告:中央地段反突击受挫,坦克装甲车损失严重。侦察处报告:剑锋三千伞兵,降落在‘黄狼地域’,距离我司令部仅一步之遥。”
听了参谋长的报告,大K的身躯微微一震,不显眼,却透出了寒意。稍停之后,他说:
“令坦克师、装甲师就地转入防御,坚守险要山地,如再让剑锋前进半步,格杀勿论。令陆军第七师脱离后方阵地,迅速前出,围歼‘黄狼地域’伞兵,必须在半小时内发起攻击,如若贻误战机,格杀勿论。”
对于军长的严厉,参谋长习以为常,但连续两次使用“格杀勿论”的措辞,他也不太适应。接着,参谋长谨慎请示:
“军长,为了您的安全,司令部是否转移?”
大K瞟了参谋长一眼,未作回答。
——
同一时刻,蓝团长指挥一团的二营、三营进入战斗,百多辆装甲战车的突击队形犹如一把巨大的铁钳,向逃窜之敌勇猛追击。
作为团长决心的一部分,泡泡雨的一营即刻变身为团的预备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