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雨说:
“如来哥,别谢了,真的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显然,这是一句实话,因为黄如来轻去十六斤的真正原因不是游泳速度的提升,而是毕业考试前的一次拼搏。
要说这次“高将院的大试”,学员们的重视程度的确登了顶,许多人在半年之前就进入复习程序了。讲是复习,其实就是一次重新学习和创新的过程,大家聘请了本部队的“高参”组成应试班子,在透析琢磨教材的基础上编写了系统的标准答案,而后又铅印装潢,制作成为一本本正规豪华的取名“高将院大试必读××版”的应试宝典。应该说,除了泡泡雨没有关注宝典并依然坚持“机器人实验室工作”、研读“申博学推荐的书籍”和执行“大考前一周通读教材的泡系应试程序”之外,其他学员都卷入到了那股汹涌的复习洪流之中。而作为火箭军司令人选的黄如来,就更是一个努力复习积极备战的典范了,在最后半年中,除了间或游泳,他停下了其他的所有娱乐活动,每次走进他的宿舍,泡泡雨看到的都是贴满四壁的小纸条,纸条上还写着无数个答案提要。泡泡雨心疼了,就会时不时地鼓励几句,“如来哥,你真富有,古人怕家徒四壁,你现在是纸醉金迷。”而黄如来的回答是,“小泡弟,别调侃了,只要不是四面楚歌就行了。不过,我倒是从没见你复习过,难道你不知道大考的重要性吗?这次‘高将院大试’的题目不是由将军大学一家出的,而是由军界和父老乡亲中一批杰出人才共同构建的,考出来的成绩将作为以后任职的依据。听说,还有数百名各类学院的学员一起参加‘高将院大试’,此举被称作‘高端陪考’,在陪考和主考的全部应试者中,成绩排列第一的学员将被国家授予‘武状元’的头衔呢……”正是在这种精神状态下,黄如来付出了超高强度的脑力劳动,相应的,他的体重也骤降十六斤,其减肥效果远远超过了健身专家提供的黄金菜单效应。泡泡雨认为,有如此超级毅力,火箭军一定大有希望。
“嘀——”悦耳的哨音响了起来,“高将院”的六十三名学员整装起步走向将军大学雄威高大的礼堂。
……
“同学们,”这是校长宋仁琼上将中气十足的声音,“祝贺全体毕业学员完成学业,预祝你们为父老乡亲建功立业。
“在这里,我要特别褒奖一个人,即刚刚上台领受‘武状元’头衔的高将院学员泡泡雨上校。在此次由将军大学会同全国最权威的八方代表共同组织的特殊大试中,在数百名全军高级人才的会考中,他获得了第一名。
“为确保考核的价值和公正,国家采取了‘考题高屋建瓴、考生隐名埋姓、十个独立评分组平行操作、五种算法的智能系统各行其是、最终以多维综合成绩为准’的五大测试原则。就是在这个严谨、开放、多头的状态下,泡泡雨同学获得了“战役指挥”第一名、“论文答辩”第一名和“军事理论”一百分的成绩,并最终夺冠。就说那个理论考试,题目的难度和灵活度都是A级,其中任何一题的满分都极其不易,而这次,十个评分组、五种智能系统都不约而同地对泡泡雨的所有答案给出了满分,这在将军大学办学史上是第一次,是巧合,更是奇迹!尤其值得赞扬的是,泡泡雨上校还在“军事高科技”课程的学习中大胆创新,在军事科技大学的协助下,他完成了“顺风耳手机系统”和“战场决策机器人”这两个高价值的项目。
“当然,我也要特别提醒泡泡雨。因为在将军大学还有一条不成文的真理,叫做‘五分的学员当老师,四分的学员当参谋,三分的学员当首长’。言下之意,就是三分的学员才是指挥战争的将才。那么,今天头戴‘武状元’光环的泡泡雨会不会再次熨帖这条真理呢?证明他不是一个将帅之才呢?这就是我给泡泡雨提出的重要课题。此前,学校的各个教研组,包括战略、科技和体育教研组都提出了要泡泡雨留校当教员的申请,经过研究,将军大学领导班子做出了否决。我们要把武状元放回部队,我们也想做一次实验,看看能不能否定那条不成文的真理,能不能在将军大学的五分学员里多产生些世界名将、顶级将帅。
“那条所谓的真理,其实是对我校教育工作的讽刺和批评。五分的学员能教学而不能成为将才,这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目前的战役指挥教育所存在的与战争实际脱离的嫌疑。当然,也有个别的是腐败作弊的情况反映,比如去年,就出现过学员以利益换取战役作业的标准答案并获得优等一级成绩的事件,这样的五分学员当然打不了胜仗,同样也当不了军事教官。
“怎么样?泡泡雨,能不能给你的老师们争口气,给我这个打了大半辈子仗的老家伙争口气,也给我们可爱的将军大学争口气?小泡,此刻不必回答,但我希望,你能用你人生的辉煌——给出答案!”
——
毕业后,泡泡雨升任泰山师师长,原师长蓝归升任剑锋集团军军长,原军长帅骁升为战区司令。
第二年,“顺风耳手机系统”成功下线,泡泡雨获得了国家军事科技大奖。同年,他被授予少将军衔。一般来说,师长的标配军衔是大校,但对于王牌师、主力师的师长或者战功显赫、贡献特殊的优秀师长则授予少将军衔,所以,就有了这位二十六岁的陆军少将。在剑锋,与泡泡雨同龄的军官多数还在担任连长、营长,到团长位的都不多,可他已当了一年的师长,肩上扛着金星,头上还闪着“高将院学子”和“花国武状元”的光环,真可谓十万大军的佼佼者。官兵谈笑中提到,剑锋有两个少帅,一个帅滒、一个泡泡雨,帅滒姓帅,泡泡雨优秀。
这是一个春末的清晨,天蒙蒙亮,泡泡雨驾驶着K-AO1越野车疾驶于海边公路,打算于天亮时分到达“深蓝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