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齐小羊真的紧张了,即不乏激动地说:
“小滒,姐姐谢谢你的爱,也知道它的珍贵,可姐姐已有心上人,还恳求小滒弟弟原谅,在此,请接受小羊姐姐的一声对不起吧!”
说着她就哭了。看得出来,不是因为内疚而是源于自己心中的那分伤痛。对于这一点,帅滒感知得十分透彻和明白——都是那个泡泡雨,偷走了小羊的心却不把爱给她,这才惹哭了她,尤其是现在,朵朵已经离去,他还这样,岂不是残酷和不道德吗?想到这里他也激荡不已,既同情小羊的懦弱和处境,也崇敬她的痴迷、勇敢和善良,最终掀起的就是爱恋的浪潮和对妩媚的感受……紧接着,他鼻子一酸就为自己的无能和失恋的悲哀流下了泪水。大家的哭声都很轻很矜持,但合在一起却祥和动听。不一会儿,平静下来的小羊羞羞地说:
“小滒弟弟,谢谢你理解我还陪我哭,姐姐好感动,不过以后不要了,感情精贵,请把它留给你的白雪公主吧,姐姐不用你担心,姐姐有他……”
也就在这个瞬间,帅滒做出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重大决定——即从此只爱小羊,无论如何都一生一世呵护她,为了她的幸福快乐而鞠躬尽瘁……决定做完之后,帅滒“啪”地一声单膝跪地,并握着她的手动情地说:
“小羊,帅滒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齐小羊慌得一批,立马牵着帅滒的手臂向上拉。
“小滒,快起来,快起来。”
“不,话不说出,我不起来。”
“你起来,姐姐会听你说的。”
“不,说完了再起来。”随着倔劲的上升,帅滒的情商明显下降,还一降就降到了七八岁的层次上。
据说,有些男孩在遇到自己挚爱的女孩时就会倔强到卑微,而此刻的帅滒就是得了这样的男孩病。至此,有些扛不住的齐小羊也跪了下来,不过,她不是单腿下跪而是双膝着地。
“你说吧,姐姐听着呢。”
双腿下跪比单腿下跪的威力就是大,认输的帅滒又急急跪下了另一条腿。
“小羊,不哭,都是小滒不好,逼着你——快快,我们都起来,都不跪!”
“不么,等小滒把话说完了姐姐再起来。”同样是倔劲上来情商下降,而且是降到了三四岁。
没法子,年龄大的一般都拗不过小的,所以,在将自己的膝盖向前挪动了半尺之后,他握着齐小羊的手开始官宣。其大意是——帅滒一生一世只爱齐小羊,即使小羊另有所爱,他也要做一辈子的保镖、粉丝、暗恋情人……
对于帅滒的爱意好意和执意,齐小羊十分感激,除此之外就是一种浓浓的同病相怜的剧情。于是,小羊也发表了自己的劝慰词,其意思是——一寸秀美一寸灰的道路不可走,清江锦石伤心丽的结局不可有,水做的姐姐经不起,泥捏的小滒就更是一碰就碎,得了吧弟弟,转个弯就柳暗花明……
第二天,会议继续。在会间休息的时候帅滒约见了泡泡雨。
“小雨,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请说,不客气。”
“你爱小羊吗?”
由于问得唐突,泡泡雨略显犹豫。他想:这是泡泡雨与齐小羊之间的隐私,出于对小羊的尊重,出于对这份感情的尊重,泡泡雨不愿意也不能对别人说;虽然帅滒不完全是“别人”,但对于泡泡雨和齐小羊之间的感情他仍无需也无权过问。所以泡泡雨说:
“我能不回答吗?”
“不行,你必须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我要娶她。即使她不接受我,我也将呵护她一辈子。为此我必须知道你的态度,你爱她不爱她是你的选择,但如果欺负她伤害她或使她落泪,那我就要管……”
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十分光明磊落,既表明自己爱小羊,又坦诚地对泡泡雨的感情提出了严重质疑——即“小羊傻泡泡雨坏,俩人的感情很危机。”对此泡泡雨未免气愤,你小滒英雄救美可以,鄙视泡泡雨逼供询也行,可把小羊说成“愚人暗恋”、又把泡泡雨说成“情场杀手”那就不行了!所以,他决心立马回击,既捍卫小羊的人格尊严,也捍卫那分感情的神圣。他说:
“好,我回答你。我爱她,情深似海海枯石烂永存;我爱她,鹊桥蹊径浓酒淡水都醉;我爱她,视为天地何必指点芬芳。”
话音一落,帅滒即刻追击:
“小雨,你说情深似海我暂且相信;你说小羊是天无需说三道四我也赞成;但问题出在‘浓酒淡水’上面——这分明就是一份虚假爱情嚒。我冒昧地问一句:在两年或者之后的某一天,小雨会娶小羊为妻吗?别忘了,我和萌萌都等着祝福呢,而且我还是第一司仪……”
至此泡泡雨沉默了。朵朵尚未回家,一切暂且渺茫,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片刻之后,便从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
“无可奉告。”
这下轮到帅滒气愤了,他说:
“泡泡雨,你混蛋!你敢伤害小羊,你敢对小羊虚晃一枪,我帅滒就敢在泡泡雨的脑袋上实实在在来一枪!”
……
临近晚餐时分会议才结束。
这会儿,泡泡雨约齐小羊在剑锋宾馆餐厅就餐。当三菜一汤摆到面前之后,他们即边吃边聊了起来。应该说,这就算是此次会面的告别仪式了。在把桂鱼身上最纯的一块肉夹给泡泡雨的同时,小羊瞟了一眼他的微微发红的脸庞。
“小雨,这个你喜欢吃,多吃一些。”
“谢谢!小羊也吃。”说着,一只糖醋辣椒就被送到了小羊的碗里。
“小雨,我爸爸让我转告你,请你把解救朵朵和返回途中遭遇袭击的过程再梳理一下,重新整理一份材料,专案组和公安部要。”
“好,我马上就写,尽快写好。希望快点破案,希望能早一天把好消息告诉小娇。”
“嗯,爸爸也说了,材料写得越快越好。案发已有一段时间,战区首长也很急。还有,你写好的材料交给我,然后由我交给爸爸,爸爸再交给专案组。爸爸说,此案的调查在剑锋内部是秘密进行的,关于那张‘路线图’的事儿,除了专案组的人只有爸爸、我和你三个人知道,连蓝归将军都不知情。爸爸说,侦察工作已有重大进展,但目前还不能声张,要避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