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栅栏外,有两个半大的孩子偷偷出现在那儿,其中一个抱着剑绷着脸,另一个虎头虎脑的,此刻正趴在栅栏上,努力往庄园里看。
也许是因为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结果,虎子终于忍不住了,“尚武,殿下已经七八天没有出庄园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尚武抱了抱剑,“你出事儿殿下也不可能出事儿。”
“……”
虎子摸摸鼻子,虽说尚武说的有道理,不过听着怎么那么难受呢?
好在虎子心大,又早就习惯了,“尚武,咱们俩要不要想个办法,把殿下叫出庄园,总让殿下在庄园呆着,用殿下的话来说,会呆自闭的吧。”
尚武眉头微微挑了挑,“你敢?”
“……”虎子嘿嘿一笑,“所以我才想叫你一起去。”
“……”尚武凉凉看了虎子一眼,冷哼道:“殿下一早就出去了。”
虎子惊讶道:“殿下早就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殿下怎么不带着我?”
尚武转身不理,只丢一句,“殿下连我都没带。”
“……”
虎子怒了,他跟殿下更先认识的好不好?
殿下要带也是带他。
虎子追了上去,不爽地看着尚武,“尚武,殿下出去了你怎么也不说,害我刚刚趴在那儿看半天!”
尚武凉凉开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虎子自闭了。
南营外,有一个锦袍少年正带着人策马向黑石大裂谷的方向赶去。
到了地点,纪庚远翻身下马,冷着脸道:“到处都找找,找到的,重重有赏。”
“是。”
近卫们四散而开,在纪庚远附近开始搜寻。
纪庚远冷笑一声,哼,他就不信了,在这里能出一棵发光的多肉,他会找不到第二棵。
纪庚远带回去的五片叶子,确实没有出芽。
三四天,能忍。
七八天,这谁能顶得住啊。
他才十七,他才不要英年早婚呢!
想让他成亲,门都没有。
这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舒服啊,他为什么要想不开找个人来在身边磕磕碰碰?
那得有多难受,多麻烦呀。
反正他不娶,谁爱娶谁娶去。
再说了,就算那五片叶子真的出不了芽,难道他就没办法了吗?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老话不是也说了吗,有志者事竟成!
想到这里,纪庚远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他扬声又说了一遍:“到处找找,仔细找找,找到的,赏功法!”
说完,纪庚远自己也不闲着,动手把马栓在一边的树上,自己也加入了搜寻“发光多肉”的大军中去,对这黑石大裂谷附近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只是可惜。
有时候,天并不遂人愿。
有些事情,真不是心里面想变成什么样儿,现实之中,就会变成什么样的。
黑石大裂谷新北一岸,纪庚远是带人找了又找,从晨起天光微微亮的时候,就起身带了人马过来找了,现在已经接近昏黄,可别说发光的多肉了,就是普通的多肉他也没有发现半棵!
纪庚远气急。
难道他真要把自己给卖了?
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将来他真要娶妻,但也不能以这种方式吧!
太丢人了。
简直不能更丢人。
瞧瞧这笔生意给做的,真特特的亏大发了。
气的纪庚远一脚踹向了一边的树木,可除了把他疼了个龇牙咧嘴,什么用都没有。
等缓过了那阵疼意,纪庚远大步向前走去,他就不信了,这么大的大裂谷,难道真就只有一棵玄冰草不成?
他才不信。
新北常年下雪,前几天倒是放晴了好几天,可昨晚又下了。
纪庚远一个不小心,脚下没踩稳,滋溜一滑,咣啷一声,整个人栽倒在雪地里。
栽倒了也就算了,谁在雪地里走的时候,没有摔过跤。
可倒霉的是,这里正好是一个坡,于是滋溜滋溜滋溜,纪庚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往下咻咻咻地滑去。
卧槽,他不想滑雪啊!
纪庚远开始翻身自救,手拼命地往雪地里抓,试图找到一个能借力的点。
只是可惜,扒拉了半天不光没有找到借力点,手好像还碰到锋利的碎石了,纪庚远只觉得右手手心钻心一疼,瞬间刺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正好下边不远处就是一棵碗口大的树,纪庚远抬脚一踏,这才堪堪止住了不断下滑的身体。
纪庚远靠在斜坡上,忙把手缩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漫出血迹的右手里,还抓着一把碎石。
“嘶……”纪庚远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流年不利啊。”
怎么这么倒霉呢?
把手里的碎石块丢在一边,将受伤的右手搁在眼前仔细地看。
“啧。”
刮了一道好深的口子。
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纪庚远抓起一边干净的白雪,往受伤的手抹了抹,试图冰敷镇痛。
就在这时,他听见近卫们来找他的声音,显然已经发现他栽了个大跟头。
纪庚远烦躁地把手放下来,应声道:“本王没事儿,找你们的草去。”
还行,现在血已经不怎么流了,痛也没有之前痛了,纪庚远吐出一口浊气,掀开了衣服,想从自己的衣服里撕点干净的布条出来随便包裹一下再说。
给自己的右手裹布条的时候,纪庚远就发现自己的手心还有一些刺刺的感觉。
难道还有东西没有处理干净?
纪庚远烦躁地把布条重新解开,重新把手抬在自己的面前,皱着眉头仔细的观察,很快,他便找到了一些黑色的小渣渣。
纪庚远一边用左手手指把这些小渣渣挑干净,一边嘟嘟囔囔,“什么东西,嘶,疼死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纪庚远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坐在雪地里,看着天边的夕阳,开始顾影自怜。
啧,真倒霉。
玄冰草没有找到不说,还把自己的手给磕了一道口子。
低头看了看身侧雪地里的那几块沾着血迹的小黑石头,越看越觉得碍眼,拿起来,就想往远处大裂谷的方向丢去。
丢完了手里的小石块,纪庚远心里舒服了些,动了动有些酸了的脖子,便想爬起来继续去找那会发光的多肉。
纪庚远拍打着身上的雪,拍着拍着,也不知道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间便僵住了。
不对!
不对!
卧槽,他丢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