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榆三人也没什么心思吃饭,简单吃了点面后,项羽就借口送虞钰回家,两个人都不聊了踪影。沈孟榆想着罗蒙禹那边的情况,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只好一个人沿着河边的栈道散步。
这几天的天气似乎一下子冷下来,冷的让人有点猝不及防,沈孟榆已经加了一件薄薄的线衣,外套也穿了一件薄呢子,围巾还是昨天临时买的,这样的装束之后,尽管凉风还有些刺骨,却不觉得难以忍受。
沈孟榆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低头看手机,已经是十点多了。正思忖着要不要再给罗蒙禹打个电话,罗蒙禹的电话就进来了。
“孟孟……”罗蒙禹喊她的名字,声音很低,很疲惫,像是所有的精神被突然掏空,让沈孟榆有些莫名得心疼。
“没有进展吗?那条线……断了?”沈孟榆问,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嗯……”罗蒙禹的声音更低,更疲惫,许久,他突然说了一句,“孟孟,我想见你,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声音虽然依旧低低的,却让沈孟榆的心中突然被什么击中似的,痒痒的。
“好……我在滨江大道。”
“我现在刚出警局,过来找你,你站在原地,给我发个定位。”
沈孟榆挂了电话,看看老桥底下的大排档,然后想了想,打开微信,把定位发出去,然后附加“老桥大排档”几个字。
十五分钟后,罗蒙禹找到沈孟榆。
一桌子的家常菜,两瓶啤酒。
“我猜你还没有吃饭?”沈孟榆递上筷子。
“嗯……”罗蒙禹接过。
“我觉得你需要喝点红米酒暖身暖胃?”沈孟榆将壶中红米酒倒进罗蒙禹的杯中。
“唔……”罗蒙禹喝了一口。
“我认为你需要我听你说说话?”沈孟榆含笑道。
“额……”罗蒙禹终于笑了,冷峻的表情暖了一半,“你猜的、觉得的、认为的,都是我想要的。”
“然后?”沈孟榆问。
“线索一提供,我和时序就配合警方找到了卢广哲的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现男友。他们承认打过卢广哲并且勒索他的钱,也承认扬言要将此事告诉卢广哲的父母。但是他们拒绝承认卢广哲的失踪和他们有关,并且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线索断了。”罗蒙禹低头一口气说完,声音又低沉下去。
“还有什么对吗?”沈孟榆的声音暖暖的,让罗蒙禹禁不住抬头望向她的眼睛。
“嗯,顺着卢广哲失踪的最后一个监控视频,警方排查到陈息村的后山有卢广哲的脚印,但那个地方非常偏僻,没有任何监控,警方让家属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罗蒙禹低头,狠狠喝了一口酒。
“没事的,我有预感卢广哲还活着。他还等着我们去救他,不要悲观,现在虽然什么线索都没有,却是最好的情况不是吗?”沈孟榆望进罗蒙禹的眼睛,那真是一种深邃又好看的颜色。
“嗯,我也这么觉得。”罗蒙禹的脸色终于暖起来,把杯中的红米酒一饮而尽,顿时觉得身体也暖起来。“孟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初怀疑刘时序时的感觉那么强烈,虽然两个人好的像一个人,可是刘时序在卢广哲面前总是自卑的,那种自卑我都看在眼里,甚至还和他谈了好几次话,想要帮他疏导心理。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不是刘时序做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是人的固有思维吧,觉得这两个人一定会有某些方面的联系,”沈孟榆想了想,又说,“但人的固有思维也不一定就是错的。”
罗蒙禹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红米酒,整个脸和脖子都红起来。心里的结稍稍解了一些,一顿饭下来,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罗蒙禹开始只觉得有些微醺,接着就觉得头重重的,晕乎乎的。
“这个酒……后劲很大啊!”罗蒙禹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双腿。
“你就这个酒量?”沈孟榆也有点郁闷,又觉得以后有东西嘲笑他了,然后发现不对劲,担心地问道,“你不是真醉了吧?”
“嗯,叫项羽来接我。”罗蒙禹复又坐下,觉得头重脚轻,像踏在棉花上。
“哦,好,好,好,你别动啊!”沈孟榆打电话。
结果,项羽忙音……又打虞钰,也忙音……只能反复打很多次,还是无人接听。回头再看罗蒙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只能再打电话,还是忙音……想拿罗蒙禹的手机看看有没有谁可以联系,结果手机上锁了……这万恶的信息时代……
沈孟榆只能转头,“老板,你帮我叫辆车,再帮我抬个人……麻烦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