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吟~~~
一阵阵利刃出鞘之声中。
胳膊般粗细,泛着点点寒芒的利剑均是被身着锁子柳叶甲的金吾卫甲士,气势汹汹的握在了手中。
此时手持利剑的金吾卫甲士都是齐刷刷的瞪大着双眼,眼神恶狠狠的注视着,王座之上气定神闲,一脸老神在在仿佛根本没将一切放在眼里的阳九歌。
宛若一头头不畏生死,制敌于死地的独狼。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此时的阳九歌早已被撕碎成一块块带血的碎片了。
柳逢和纳兰辅都是诧异的看着他们。
他们怎么也没想明白这群在他们眼里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武夫。是怎么在他们威吓的之下拔出长剑甚至发出如此摄人气势的。
也只能感叹在死亡威胁的面前一切都是人人都是一样的。
看着高举着明晃晃的闪烁着森冷寒芒长剑的金吾卫,风之琮身后的群臣都是神色各异的注视着他们。有哀伤、有痛惜。但是眼底的兴奋却不带丝毫掩饰。
“哼,一群废物希望你们能起到些作用吧!”
一袭紫袍的风之琮在心中默默的想到。对于这些金吾卫甲士他并不抱与希望。
一群肉身境都没修炼圆满的甲士,对决两个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天渊一般,早已步入磐石境多年的武道强者。这就和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如同一个半大的正在蹒跚学步的婴儿,和一个处于壮年的壮汉对决一个道理。而且双方的差距可不止这一点,甚至过之不及。
风之琮从开始并没有想让这些个甲士做什么,他只是想让他们吸引住纳兰辅和柳逢的注意力好拖住他们。给自己向阳九歌出手的机会。
只要先将阳九歌解决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相对于在场的诸人,身处高台之上的阳九歌已经不复刚刚的满脸嗤笑。面色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但若是细致观察的话,还是能隐隐的能发现他下颌的颤动。
他这不是被气的,而是乐的。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想学别人逼宫?这个风之琮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清疯宗门人”!“清风”“清疯”一个练武练傻的政治白痴。
他都不知道阳决天当初是忍受多大的为难,立这个风之琮为“司空”的。
若是风之琮听到阳九歌内心的嘲讽的话,只怕脸色早已涨成猪肝色了。
茫茫人群之中,鹤立鸡群的风之琮枯槁的手掌正在不停的颤抖着。看着手持利刃的金吾卫正在不断的迫近柳逢和纳兰辅。心底越发难以掩饰住兴奋。
浑浊的眼眸深处正在不断的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已经从阳九歌的身上看到了回去以后宗门奖赏的天材地宝和如日中天令人眼红的地位。
哐哐~~~
在一阵阵战靴践踏大地的厚重之声中,周围众人的呼吸皆是一窒。
身着锁子柳叶甲的金吾卫手持长剑,身躯微倾,双脚轻移,如同一尊尊石像一般以柳逢和纳兰辅为中心,将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脚步正在不停的移动着。
散发着森冷寒意的刀锋,绽放出了抹有如白昼般耀眼的光亮。
黑色天星石铺设的地板在森寒的刀芒的映照之下,反射出了一道道白光。将整座宫殿都点缀满了。
略显辉煌奢侈的未央宫中,一股金戈之气如同尘土中的沙砾在空气中扩散了开来。弥散了整座宫殿。
在长刀横抵于胸前的金吾卫甲士,井然有序的团团包围之下。柳逢抖了抖手臂,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气劲如同暴雨般猛然从其体内喷渤而出。
殿内刮起一阵狂风,就连厚重的朱漆大门也是摇摆不定,咔咔作响。发出一阵阵沉闷的碰撞之声。
正当柳逢准备上前给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金吾卫一些教训时。一只粗壮的手臂,挡住了他的身体。
“柳兄对付这几个区区肉身境都没修炼圆满的蝼蚁。何须你出手?”
“你就歇息着吧!”
纳兰辅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略显慌张的金吾卫,朝着身后的柳逢自顾自的说道。听着纳兰辅的话语柳逢顿时收去了身上的气势。猎猎作响的衣衫也平静了下来。
此时的柳逢如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完全和刚刚沟通天地的强者,搭不到边界。
在最后一声响亮的门板碰撞声中,朱红色的大门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大殿随即恢复刚刚的寂静。
纳兰辅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数人。从袖袍中,伸出了一根手指。
“对付汝等庸碌之辈,吾只需一根手指!快点上吧!”
金吾卫甲士脖子自耳根处浮现抹赤红,就连双眼也是血红一片。对于纳兰辅如此轻蔑的话语他们怎能忍受的了?
手中长剑如同匹练一般,夹杂着白色的气流,向着镇定自若的纳兰辅当头劈去。
然而长剑劈至一半,到了半空之中。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般,却是停了下来。愣是金吾卫甲士如何脸红脖子粗的用力都不能再进一步。
“这是真气外放!”
在众人的鄙夷眼神中,反对阳九歌的宾客之中,发出一道惊叹。显然对于纳兰辅的这一招都十分震惊。
“都什么年纪了?连真气外放这种东西都感觉到惊讶!稍微一个元婴境高手就能做到!”
一个年轻男子捏了捏鼻子,满脸厌恶的挥了挥袍子,向着身后退了几步。一副羞于你为伍的样子。
看着分毫未进的长剑众金吾卫甲士俱是一愣,旋即果断的放弃了手中的利刃。催动真气,在真气的包裹之下硕大的拳头带着澎湃的波动向着屏障砸去。
虚空之中慢慢浮现出一道道涟漪。虽然这些甲士连肉身境都还没修炼圆满,但架不住人多。而且这终究也只是一个真气形成的气墙而已。
屏障之上开始裂开一道道缝隙。其余金吾卫甲士仿佛看到了希望般,连忙提剑奋身暴起,向着屏障发出砍去。
纳兰辅摸了摸下颌,镇定自若的双手一挥。屏障顿时消逝,不等众甲士高兴。一股强大的气旋向着众人抽击而去。长剑落地,众人如同落叶一般倒地不起。
一个金吾卫士卒颤巍巍的伸出抖动的手指,还想强撑着站起来。但是身躯还没直起一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便袭向了他的脑门。旋即昏了过去。
风之琮看着半刻钟的时间都没到,手下的金吾卫便倒了一半。心中暗骂了声“废物”。双脚猛然一踏。向着龙椅之上的阳九歌冲去。
一旁的纳兰辅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连忙向着风之琮截击而去。然而终究是追之不及。风之琮一步便是三丈远。此时已经在阳九歌的面前了。
就连观战的柳逢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他只顾着看纳兰辅与金吾卫的战斗了。哪里能料到这种事情。
而且从风之琮的身份来看,绝对不像是会做出如此下作手段的人。
一切都在电闪雷鸣之间。就算风之琮和柳逢怎么后悔都是晚了。
高台之上的阳九歌对于风之琮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愣了一下没能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一身黑袍的风之琮已然欺身至他的面前了。
一只散发着漆黑烟雾的手掌如同鹰爪般,带着强大的撕扯力量向着阳九歌胸前抓去。
在“撕拉”一阵衣袍撕裂的声响中,阳九歌的大红金纹袍顿时裂开了三四道长长的口子。衣衫之间隐隐还有鲜血凝聚而成的细密的血珠溢出。
不等阳九歌感觉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一道巨大的力量突然从他的臂膀之上传来,接着眼前一暗。直接被人扔出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