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夏姜。。。。。。”
回笼觉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还挺让人恼怒的。
夏姜没好气地打开了门，王钰正一脸兴奋地站在外面。
“干嘛？”
“出去玩吧，大年初一好多卖古玩的，咱们出去淘点好货吧。”
“古玩？”
“是啊，年下里没事，大家就把东西拿出来或卖了或交换，好不热闹。”
这倒让夏姜来了点兴致，这年头的东西就算是假的放到现在那也是古董啊。
再说了，王钰这小子怎么说也是个世子，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总能练就出点儿淘真货的眼光吧。
“你等等，我收拾下啊。”
等夏姜收拾好了，带着冬儿出了门，才发现只有王钰在。
“季先生和申呢？”
“他俩拜年去了。”
夏姜点了点儿头，跟着王钰上了马车。
街市上果然十分热闹，路两旁摆了许多的摊位，有卖旧书的，有卖字画的，有卖瓷器的还有卖古董首饰的。。。。。。
夏姜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文玩古物，那眼睛都觉得有些不够使了。
因为摊位占去了不少位置，路便显得狭窄了起来，他们所幸下了马车边走边看。
“怎么样？不错吧，这里面可有不少真东西呢，有看上的没，小爷帮你鉴定鉴定。”
夏姜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对这些瓷器她倒不怎么感兴趣，碎了就啥也没有了，还不如买些旧书呢，又便宜又好看。
夏姜有一种情结，就是特别喜欢旧书，以前也经常逛夜市买旧书，次数多了，老板都摸准了她的性子，有适合她的就会提前给她留出来。
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癖好吧，所以到了旧书摊，夏姜的脚就挪不动了。
书摊不同于别的古物摆放的那么整齐，都是一摞子一摞子摊在地上的。
夏姜蹲下身子在其中认真的挑拣，上面的都是一些做学问的书，夏姜也看不上。
只好往深里刨，不经意间目光便被一本翻开摊在里面的书吸引了目光。
因为那被翻开的书页上赫然画着跟她买过的旧簪子一模一样的图案。
夏姜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看，发现就连簪身上断裂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怎么会如此，夏姜赶紧将书拿起来翻了翻，那书只有薄薄的几页纸，画了些金属铸造的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兽首。
里面大致讲的就是怎么用簪子将那些兽首打开的。
大概是那簪子跟她买的那枚一模一样吧，虽然看不懂也没啥用，夏姜还是决定买回去。
“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瞅了瞅夏姜，又瞅了瞅她手里的薄薄的破旧的书开口说道：“你喜欢就送你了，没几页也。”
他这么一说，夏姜倒是先不好意思了，她又挑了几个话本子付了钱将那书一并拿了回去。
王钰看见她手上捧得一堆旧书一脸鄙夷，他得意洋洋地向夏姜展示他的成果。
“看到了不，这瓶子一百多年前的东西，还有这碗，周朝的。”
夏姜撇撇嘴，那碗一看就知道是前朝才能做出来的技艺，顶到头也就是个前朝的古董，哪里就是周朝的了，幸好没把宝押在他身上，不然就可劲赔钱哭去吧。
“你拉我来这儿干嘛？”
夏姜有点儿奇怪，王钰神神秘秘的，非说有话跟她说，硬把她拉到堤岸上这棵垂丝柳树的底下。
冬儿和王钰的小厮都被要求等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越发让夏姜觉得奇怪了。
这小子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奇心一冒出来就跟燎原的火一样，不过王钰倒是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到底干嘛，有事直说！”
王钰低着头垂着眼睑，好一会儿仍是没有开口。
“哎，到底啥事说吧，再不说我可走了啊。”
这小子光吊人胃口！
终于从那边伸过来一双手，手上擎着一个檀木做成的锦盒。
那盒子就十分精致，正面是小巧的荷叶金锁，侧面两边各雕了一丛并蒂莲花，旁边还坠了几枚形态各异的莲叶，就连嬉戏的鱼儿也雕得活灵活现。
“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吗？”
王钰愕然抬头，这并蒂莲如此明显还看不出他的心意么。
不行今日须得要一个结果出来。
夏姜伸手接过那锦盒，刚要打开来，王钰突然伸手按住了盒盖。
“那个。。。。。。”
他吞吞吐吐说了半天，只说出来这两个字。
“你到底想干嘛，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我。。。。。。”
他似是有些气恼，一拳捶在大腿上。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咬咬牙抬起头，直视着夏姜的眼睛。
“夏姜，我心。。。。。。”
“世子！”
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夏姜和王钰齐齐扭头看向西面，只见一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腰的乞丐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世子。。。。。。是你吗。”
冬儿立刻跑了过来，挡在了夏姜的前面，王钰的小厮也紧跟着跑了过来。
王钰皱着眉头，那人头发披散下来，几乎将脸盖住了，认不出到底是谁。
及至那人跑到了跟前，将头发全都撩了起来，又抹了把脸，王钰才认出那人竟然是奶妈的丈夫老李。
老李跑到他跟前，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世子。。。。。。”
刚喊了一声便立刻哭嚎起来，“我可。。。。。。找到你了。。。。。。呜呜。”
“老李，你先起来。”
王钰想把人拉起来，不过老李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他的腿拉不起来。
最后还是他跟小厮两个人一起才将人扶起来。
“老李，你怎么会跑到京都来？”
“世子，王妃。。。。。。”
他浑浊的双眼里储满了泪水，两手紧紧抓着王钰的手，“薨了！”
王钰如遭雷击，愣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久才幽幽开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世子，是真的，他们说王妃是妖孽所化，将王妃绑在柱子上烧了，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呜呜呜呜呜呜。。。。。。”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祖父会护着母亲的，怎么可能让他们。。。。。。”
“老王爷早病了，病得起不了床，是王妃怕世子你担心拦着不让人告诉你的。王爷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虎妖把全府的人都咬死了，醒来后就招了一个术士来，结果那术士说王妃就是虎妖变得，真正的王妃被藏在临泽城外的一个庙里。。。。。。”
“父王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呢，怎么可能呢！”
王钰倒退了几步，双手无意识地撕拽着发丝，刚刚还整整齐齐的披发如今被揉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