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思思入宫后,不仅调制出解药,更是被皇上一脸相中纳为侍妾。家中两位女眷都是皇上的宠妃,宰相项文帛在朝廷上的地位变得如日中天。听闻宰相府的长女尚未出阁,上至王爷下至朝中重臣无不上门提亲。
“若不是湘全武出此灭门之灾,我本看中其长子湘奕,若是跟之倾结合,必是强强联合……”项文帛和项夫人谈起项小乙的婚事说道。
“皇上向来多疑,忌惮兄弟势力壮大。断不可将之倾嫁于王爷助长其势力。朝廷之上,有无人及我的权势地位。合适之倾的夫君,还真是难以抉择。”
女儿的婚事都是你游走朝政的旗子罢了。项夫人心里暗暗想道。若不是项之倾之前意外落水昏迷数月,也轮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年过半百的皇帝为妾。
项之倾……跟她生母简直一个矫揉造作的模样!想到这里,项夫人不禁闭上了眼睛,不去回想。可是贱人的模样像模子一样刻在她的脑海中:清澈的眼眸,微微上扬的眼尾和睫下弯弯如月的卧蚕。她怎会忘记那张让她夜夜独守空房的脸,是如何让自己的相公夜夜都流连忘返。
风风光光嫁给官宦子弟做正室,岂不是便宜了她。项夫人暗自思忖,计上心来。
“何不为之倾在不寐楼招亲?”
“不寐楼?”
“如今登门说亲者接踵而至。若选了地位高的王爷,以相公当今的权势地位,定会助长王爷的势力,引起皇上的多疑。若随便择一权贵子弟,也难逃结交之意,必会引起其他提亲者的不满。
不如明面上让之倾自己挑选,我们暗自指点一二。来往不寐楼的皆非凡夫俗子,定不会亏待了之倾。”
“不错,这两日你来安排一下吧。”项文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姐”小如给项小乙梳妆打扮的时候说道:“听说老人夫人要给小姐在不寐楼招亲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招亲的事情,项小乙就气不打一处来。母胎solo的自己,竟然刚来这个时空不久就要成亲了!
“小姐可有中意的郎君?”小如调皮地说道。自从上次被打,被小乙求情后,主仆关系亲近了许多。
“我……”都只是听说头衔,面都没见过,哪来中意不中意一说啊。自己明面上打过照面的,仿佛自始至终只有那个奇怪的“师傅”。哦,好像还有第一次出府见到的那个“铁链男”。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就是当今狱中押禁的大将军湘全武之子,听父亲提起过叫:“湘奕”。父亲应该怎么都没想过,自己和这个湘奕是见过的。
“我不想成亲。”项小乙如实说道。自己从来没有恋爱过,都不知道爱是何物,更不用说现在就觅得一心爱之人成家了。
“小姐可是担心嫁出宰相府会孤单?小如会一同跟随小姐陪嫁过去,照顾小姐一生一世的。”
“傻瓜,你将来也要出嫁的呀。”项小乙笑道。
“不,小如谁也不想嫁,只想一心一意照顾小姐。”说罢,两人便笑作一团。
“小姐就要出嫁了。”门外,暗风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有些心烦意乱。
“还未择到合适夫婿,哪来出嫁一说。”明风笑道,拍了拍暗风的肩膀。
“不知道小姐还记不记得落水前的事了。”暗风说道:“当时你我二人伴随小姐元宵节出街,小姐遇到那个人后,像丢了魂似的。”
“做好你我的差事,其他事情不是你我能操心的。”明风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小姐病愈后,好像全然不记得有关那个人的事情,性情也变得开朗许多。”
“可是……”暗风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那时元宵佳节,遇到那个人后再回府中,小姐就各种魂不守舍的,不久后便出事了。
这次声势浩大的招亲,那个人会来吗?若小姐还如上次那般,定会非此人不嫁。到时候……暗风不敢想下去,直觉总觉得对方来者不善。
“明风”,暗风说:“无论如何,这次我必将护小姐周全,不再重蹈覆辙小姐落水的失职之罪。”
“我知道,上次小姐发生的意外一直是你心里的一道坎。”明风看着庭院围起的天空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的命都是夫人捡来的,没护好小姐就是对不起已故的夫人。若小姐有了什么闪失,我必当肝脑涂地,以死谢罪。”
远郊城外。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正在一片一片地翻晒茶叶。日头很晒,二人已是汗流浃背,却又要小心地时不时用一块破旧的毛巾擦拭,防止汗水滴落到茶叶上。
“娘,这也是送到城里的吗?”忙活了一天,男童的手都僵了,趁着看守不注意时悄悄跟母亲说。
“我好想去那里看看。”
这几天的工活儿更紧了,父亲去了城里修葺城楼还没归来。除了每日定期的务农、浣衣、绣工的活儿,又临时多了晾晒茶叶的急活儿。这种特殊的茶叶,有特殊的安神定气的香气。所有参与收割晾晒和包装的工人都要用长巾围住口鼻。用看守的话说,他们的呼吸都会玷污了这上好的茶叶。
“啪”,一鞭子狠狠抽到男童手上。“小兔崽子,又想偷懒。”男童吃痛地继续翻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