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聂老先生手臂一挥,就看到他凌空飞了过去。落在白雾人形面前的他发出尖叫声,嘴里面不断喊着妖怪,你们都是妖怪。
“在圣人像面前发誓!如果你承受住内心的拷问,那么你就是无罪,如果不能,你就和他一样的下场。别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躲过去,我现在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发誓还是不发誓?”
“妖怪!你们都是妖怪,骗不了我的,骗不了我的,你们都是妖怪我,你们想杀我,你们想杀我?我可是不怕你们,我不怕你们!”
“聒噪!我本不想使用蛮夷审问的,是你逼我的!”
聂老先生伸手看着他大声的质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轻薄傧相,是不是故意的?”
“啊啊啊,有有有、是是是!”
在空中不断扭动的男子,满脸的痛苦大声说完就被聂老先生挥手扔到衙差面前,然后看着他们接着说:“一个个的都过来发誓,不然休怪老夫用蛮夷审问法来审问你们!”
“大人,我乃童生,在万名册上签过字,你不能用对待蛮夷的办法来审问我。”
“童生?”聂老先生挥手将那个人弄到自己面前,白雾人形的脑袋上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手臂只想一旁的圣人像轻声说道:“那你对着圣人像发誓,如果你是无辜的,我就当堂放你回家,这样可以吧?”
“我不发誓,我行得直坐得正,我为什么要发誓,我刚刚说了我是无心之过,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傧相不是仙女。聂老先生,你贵为吏司应该明白我们读书人不说假话的,我怎么可能骗你!”
“那你发誓啊!”
“我行得直坐得正,我为什么要发誓?”
“你不发誓,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我刚刚都说了,我行得直坐得正,为什么就非要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扬起的手臂狠狠的打了过去,但是万万没想到白雾的手臂穿过他的脑袋打了个空,聂老先生怒声吼道:“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发不发誓?”
“我行得直坐得正,我……”
“和你说话真费劲,还是直接审问来的快点,本官问你,你有没有轻薄傧相,是不是故意的?”
呆呆的表情下,他回答道:“我是轻薄了傧相,是故意的。”
“既然是故意的,那你为何狡辩?”
“我乃童生,按圣院中规矩不能对我使用蛮夷审问,所以只要我一直狡辩,那么吏司将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万一他真的对我使用了蛮夷审问,那么之后我就去圣院告发他,我死也要拉他一起陪葬!”
聂老先生的白雾人形晃动了一下脑袋,对面那个呆滞目光的男子慢慢回过神然后大声吼道:“你为吏司,岂能随便对童生使用蛮夷审问?我一定回去圣院告发你的!”
“唉,可怜的孩子啊!衙差给他带上刑拘,童生犯法罪加一等,将他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听到秋后问斩四个字,县衙外男子的母亲瞬间就晕倒了,他父亲刚准备跪下大喊就感觉自己嘴巴被什么东西粘住了,怎么都张不开。
“我是童生,你一个吏司凭什么对我使用蛮夷审问这样只对妖蛮使用的刑法?你这是知法犯法,我要去圣院告发你!我要去圣院告发你!”
“将他带去大牢,别恶心我的,要去圣院告我就赶紧去告。该你了!”
“我会告你的,你给我等着,别碰我,我是童生,别碰我!”的喊声中,那个被聂老先生指着的男子瘫软在地上然后无力的说:“我认罪,我自首,我的确轻薄了傧相,不过我真的是无心的!我真的……”
“真的是无心之举吗?真的不知道那些傧相不是仙女吗?”
“不是,我知道那些傧相不是仙女,我……”
将他扔到衙差面前,他看着那一群人喊道:“下一个!”
“你是发誓还是蛮夷审问?”
“我”
“那就蛮夷审问吧!”
…………
“嘭”“下一个!”
“你是发誓还是蛮夷审问?”
“我认罪……”
…………
“嘭”“下一个!”
“你是发誓还是蛮夷审问?”
寇和煦看着那白雾人形大声的喊道:“我发誓!”说着就向着圣人像走去,昂首挺胸的样子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先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站了起来左手举了起来,大拇指和小拇指相抵,其余三个手指指着天空,大声的喊道:“圣人在上,我寇和煦在此发誓,我绝对没有在蔡定义的婚宴上轻薄傧相!如若违背,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刚发完誓,寇和煦的身体就晃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聂老先生说:“聂大人,我已经发完了誓,现在我这样是不是说明我是无辜的?”
白雾人形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现在的确可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此案未结,你且站到一旁等一下按压画印方可离去,知道吗?”
“是!”
寇和煦走到一旁的时候,一个男子急忙站了起来看了他一样然后大声的喊道:“我也要发誓!”
…………
“砰”的一声倒下的声音,聂老先生对着衙差刚说完“将他的尸体拖走。”就抓着后面的那个人,让他在发誓和蛮夷审问中选一个,如果不愿意选就直接默认他选蛮夷审问,然后十来秒就解决问题。
而观看到这一切的周子昂正满脑袋的疑问“这是啥?”“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们狡辩了那么久,现在就突然招供了?”“是催眠吗?”“是异能吗?”“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强忍着自己满脑子的疑问,他看着最后一个人被扔到衙差面前,然后中间的聂老先生那白雾人形走到刘知府所在的位置,笔和纸忽然从刘知府面前飞了起来,然后笔在空中不断写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对着唯一一个无罪的寇和煦说:“你过来按下手印,你就可以走了!”
“是!”
寇和煦走了过去,大拇指在红泥上摸了一下,然后在纸上按下手印后。聂老先生点了点头将纸和笔放回到刘知府面前,然后手臂碰了一下桌子上的官印,不一会那白雾身体就越来越淡,最后和那鱼石上的画面一同消失不见了。而刘知府看到这一幕缓缓的吁了一口气,将官印收进怀中,手摸着腰间的六艺凭书大声的喊道:“益州刑部吏司聂兴贤大人,刚刚飞鸽传书于我,说明天就会有刑部的文书下来,这些人将由刑部官员亲自行刑以证国法!所以本官现在宣布,退堂!”
“威武~!~”
喊声中周棋洛站了起来,刚准备带着周子昂离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他喊过来一个周家的人,然后轻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后,那个周家人就向着县衙门口跑了出去。
等门口的周家人离去之后,周棋洛对着周子昂刚说完“我们回去吧,我有点话想和你说一下!”旁边一个妇女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周棋洛的手,然后将他的手放到胸口后大声大喊道:“大人,你来看啊!这周家家主居然当街轻薄于我,我不活了,大人,你一定要判他的罪啊!大人!”
“滚!”
一巴掌将妇人打倒在地上,他一脸怒意瞪着其他人骂道:“恬不知耻,我给你说,别来惹我!更别惹我儿子,不然我把你们全部杀了,我也有军功可以抵罪!子昂,我们走!”
说完带着周子昂向着外面走去,而在他身后的张大夫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夫人,一脸惋惜的说:“人啊,有时和畜生也没有区别!”说完就向着县衙大门外走去,留下那个破口大骂的妇人指着他的背影拼命的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们不能进去!”
在妇人的身后,刚刚那一群人的家属看着自己面前的衙差大声的喊道“我是他老子,我怎么就不能看一下我儿子?”“我相公都要被砍手了,还不准我看两眼?”“你们还是人啊?我儿子才二十岁,上个月才刚刚及冠,你们居然要砍他的手,你们还是人啊?”
“打出去!给我打出去!”
刘知府大声的骂完之后,看向旁边的赵乡侯和王县丞,王县丞停下笔然后将面前那一沓旁记的笔录递了过去,刘知府刚结果了过来就听见赵乡侯骂了一句“真是条狗,明明是下人做的事情,居然亲自动手!边沁……”
骂到一半的赵乡侯挥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后向着县衙外走去,而刘知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结果王县丞递过来的纸张说道:“王县丞,他是东陵王的小儿子,没当过官,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刘知府,这磐石县县令大印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带着吧,我这个县丞是担不起这个责任。”说完就将桌子上的县令大印递了过去,然后又说了一句“我只是一个县丞而已,下官告退!”就向着县衙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