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两意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五脏六腑在胸腔里绞着，让她只能嘶嘶的吐着气，艰难的睁开眼睛。
程宜心仓皇的从两意身上趴起来，嘴唇和小腿一直在打抖，看着两意的模样，奔溃的六神无主，
“两……两意。”
她磕磕巴巴的叫两意的名字，
“你是人是鬼？”
她不是死了么。
程宜心满脑子都是当年的那场车祸和火海里焦黑的尸体，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那婚礼上的vcr……
两意眯着眼睛看着程宜心满脸惶恐的样子，心里暗暗觉得畅快，你也知道怕么？明明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也怕死去的人会回来找你复仇么。
“是人是鬼？”
两意缓慢的坐起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程宜心，
“刚刚把我垫在身下的时候不就知道。”
两意一动身上就是刺刺拉拉的疼，让她忍不住将眉心皱成了个川字。
“你……”
她岑冷又咄咄的话噎的程宜心说不出话里，心里也是更加害怕，咬紧了唇哆嗦着开口，“你真的没死。”
这边的动静不算小，一会儿的时间周围就围满了太太和小姐，她们大多都认识程宜心，讨好又关切的问她有没有事，顺带还白上两眼坐在地上的两意。
两意觉得一阵无语，搞得就像是自己把程宜心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一样。她稍稍捂了自己污渍斑驳的胸口，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
“这位小姐也太恶毒了，把我从楼梯上扯下来不说，还想我死，这是什么道理？”
她冷冷的扫了周围的人群一眼。
真糟糕啊，怕什么来什么定律果然没有错，这下不仅仅是狼狈了，而是丢人，幸好没人知道她跟陆太太挂钩。
要不然自己给陆靖远下了这么大的面子，别说他会不会生气，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这大概就是拿人家的手短。
“我……我没有……”
两意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让程宜心心里更加无措，泫然欲泣的摇着头，
“你到底是谁？”
这一切都太过超脱她的预料，程两意不仅没死，还盛装来到了这样的地方。
“我？”
两意抬了抬下巴，刚要扯唇开口，忽然就被人从身后按倒在地上，
“程两意。”
曲延诚紧紧的按压着她的肩膀，声音像是淬了冰，冷沉的让人牙齿打颤，“你没死。”他用的是肯定句。
两意心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接着又听到他继续开口，
“你竟然没死。”
竟然两个字隐隐带了些难以参透的意味。
两意的膝盖跪在地上，被牢牢的桎梏住，她身上本来就疼，现在只觉得被他箍住的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延诚，你别这样对两意，先放开她，即使她做了再多的错事，毕竟也是我的妹妹呀。”
程宜心因为曲延诚的突然出现而回过神儿来，伸手作势阻止曲延诚。
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她的手腕刮破了皮，这下正好暴露了出来，
“手怎么回事？”
曲延诚看着她的伤处，蹙眉询问。
“没……”
程宜心低头看了一眼，立马将手收了回去，但要哭不哭的表情却全然不是没什么的样子。
“宜心，她把你从楼梯上拉下来，你还护着她，好心也不是这样用的呀。”
一位平时没少在程宜心旁边打转的年轻妇人忍不住帮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