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欣喜于杨亦希的回答。
“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李睿侧过头看着杨亦希,请求的语气。
杨亦希目光留在了自己脚上的小白鞋轻轻“嗯”了一声。
李睿的这一句问题,将他们的关系推向了灰色地带,似恋人非恋人。
虽是盛夏,夜晚的公园还是有着明显的凉意。李睿将自己渐渐位移,向杨亦希靠近。当李睿手靠近杨亦希时,杨亦希本能的闪躲,挪开了自己的手。
气氛有几分尴尬。
“这个公园还挺凉快的,你冷吗?”李睿找话题化解当前尴尬的气氛。
“还好。”
没有肯定,就是否定。还好,就是有点冷。李睿站起身来,“我带你去个一群人狂欢的地方,去发泄发泄情绪。”
李睿带着杨亦希走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达了。
孤单舞厅,墙上几个打眼的招牌发光字。李睿带着杨亦希来了舞厅,也就刚刚李睿口中,一群人狂欢的地方。
舞厅里的声音是高分贝的嘈杂,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显然,杨亦希与这里格格不入。如李睿所言,这群人在狂欢。
混杂的香水气味夹杂这浓浓的酒味,使舞厅显得更为活跃。五颜六色的灯光洒在一张张脸上,他们跟着音乐摇摆着身体,动作那么娴熟,那么肆无忌惮,那一刻他们是完全放空自己的。
“你来过舞厅吗?”李睿问。
“没有。他们应该都是无所事事的人吧?”杨亦希对他们的理解暂是如此。
“嗯……也不是。”李睿停顿了下继续说:“有很多白领,甚至是公司高管都会来这样。他们用着不一样的方式释放压力与很多负面情绪。不过他们当中也有如你所说的,无所事事的人在这里荒废他们的青春年华。”
原来,舞厅也可以是一群人心灵归处,这推翻了她以往对舞厅所有的偏见。听了李睿的一席话,杨亦希欣赏起正在狂舞的人。
今天晚饭时,乔政就电话约了李睿一起来舞厅放松放松下。李睿坚决的拒绝了,可刚刚李睿发信息给乔政说他已在舞厅。
“哎~小睿,你不是说不来吗?”乔政从人群中走过来,大声喊到。舞厅声音很大,需要很大的声音才能听清。
“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不行吗?”李睿笑着说。
乔政眼神从杨亦希身上飘过,“因为她?”。
李睿故意岔开话题,这个问题他当着杨亦希的面,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合适。“你不记得上次差点流落街头了?现在还敢来?”
“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这次是瑶瑶让我一起来的。”
“瑶瑶人呢?”
“她去洗手间了。”继而乔政看到瑶瑶从对面走过来,指着瑶瑶说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瑶瑶,一头披肩长发,头发挑染了显眼的紫色,化着浓厚的妆容,衣着有几分帅气,身材前凸后翘。
瑶瑶见到李睿赶紧打招呼,“睿哥,你来了。这位是……”
“哦,这位是乔政女友瑶瑶,这位是我朋友杨亦希。”李睿逐个介绍,乔政在医院的时候与杨亦希谋过面,李睿就没有再做介绍。
“你好。”杨亦希笑着问好。
“你好。我们去跳舞吧?”瑶瑶与人十分亲近,过去挽着杨亦希的手,欲拉着杨亦希去跳舞。
杨亦希从未来过舞厅,她不知如何融入这群人当中,更不懂得如何开展这一系列舞姿。再说,她这身淑女着装走入人群定会与他们格格不入。
“我……我就不去了。你们快去玩吧。”杨亦希有些为难的拒绝。
李睿今天会带杨亦希来舞厅,本就希望杨亦希能融入舞厅的气氛,尽情释放自己。
“希希,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们就去他们当中走一圈,去感受下他们的气氛。”李睿笑着对杨亦希说。
李睿拉着杨亦希的手走向人群,此次杨亦希的手没有闪躲。这是李睿第一次触碰到杨亦希的手,细腻的皮肤。
杨亦希走近可以细看到那些舞者的脸,他们沉醉在音乐中,陶醉于自己的舞姿。他们相互搭讪,共舞后又告别然后谁也不认识谁。这样似乎也挺好,最短暂的同路人,来的突然去的匆忙,不留一丝痕迹。
李睿拉着杨亦希的手走向人群,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刚刚我们去他们中间走了一趟,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有干,有没有感觉那一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嗯。”杨亦希很赞同李睿的话。
李睿说,舞厅就是在你狂欢时烦恼的寄存点,等你离开时会将一部分烦恼还给你。舞厅也是孤单的寄存地,等你狂欢过后连本带利的将孤单还给你。因为,狂欢后的孤单更孤单。
虽然杨亦希自上次与幸小美争吵后来,想明白了一些事后,脸上不再是冰冷无温度,但乔政未改变对她的偏见。
乔政端着酒杯,跟杨亦希喝酒,“杨大小姐,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乔政冷不丁的语气。
李睿夺过乔政为杨亦希准备好的红酒,一口干了。“喝酒找我就好了。她刚刚已经喝过啤酒了,不能再喝了。”
“你看看人家睿哥多体贴,你再看看你!”瑶瑶指着乔政,向他使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切~”乔政回瑶瑶一个不屑的眼神。“小新今天也来了,你不过去碰个面?”乔政突然想起,刚刚碰到了小新。
小新是李睿与乔政共同的朋友,在高中之前,他们是邻居,那时他们三人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爸妈突然就把房子卖了,然后就不知道搬到哪去了。传言说,他爸爸爱赌博,外面欠了很多钱,不得不把房子卖了。
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没有绝对的可信度。刚乔政碰见他,一眼就认出了,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脸上比之前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现已相隔多年,李睿倒也很想再看看老朋友。李睿邀请杨亦希一起去见小新,杨亦希委婉拒绝,她本不喜爱人多的场合的。
“那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李睿嘱咐着杨亦希。李睿走时回眸看了眼杨亦希,眼神有些担心。
“走啦,你还害怕她被拐卖了呀!”乔政见李睿依依不舍的样子,催促着他。
李睿实则担心舞厅里存在不务正业的小流氓与杨亦希搭讪,杨亦希不知如何应对。毕竟,杨亦希的颜值,足够勾起男人搭讪的欲望。
小新见着李睿与乔政过来,十分喜悦。“小睿,小政,你们来了!走,去喝一杯。”
不善于表达的男人总喜欢把感情放在酒里,小新去服务台拿了一瓶,三个杯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这小子,当年走的一声不响,我跟小睿找了你很久。”乔政拍了拍小新的肩膀。
小新端起酒杯,“来,为了重逢先干一杯吧。”说完小新拿酒杯与李睿和乔政的杯子碰撞后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
酒下肚,话才好说。
小新浅浅的叹了口气,平淡的语气道出当年往事。
那年,小新的爸爸做生意欠下了很多债务,每天都会有人来家里催债。甚至有人曾经向他妈妈实施暴力,最后无奈之下他妈妈偷偷将房子卖了,选在半夜搬离。他也是半夜被妈妈叫醒,上了一辆货车。
乔政沉浸在小新的往事中,李睿则放心不下杨亦希。便找了借口说:“酒喝多了,我去下洗手间。”
李睿用了飞奔的速度往杨亦希那边走。
“小姐,一个人吗?一起去玩啊!”一个浑身酒味,穿着另类的两个男子见杨亦希一人坐在沙发上,走过来搭讪。
“不去。”杨亦希冷漠的回应。
穿花衬衣的男子开始对杨亦希动手动脚,用手去抚摸她的脸,挑衅的说道:“都来了舞厅还假装什么清纯!”
李睿从远处奔来,看着男子的手抚摸在杨亦希脸上,所有的气愤顿时冲到了大脑。
“放开你的狗抓!”李睿狠狠的摔开男子的手,眼神像是要杀了他。
“你谁啊?……你多管什么闲事!”
“她是我女人,你动下试试看!”李睿声音再次提高。
这种李睿是杨亦希从未见过的,如此犀利眼神和气愤样子,像个发怒的狼般。两个男子带着不服气的眼神,无趣的离开了。
李睿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李睿的声音充满了悔意。
“没关系的,这里这么多人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杨亦希笑着说,她并不责怪李睿。
你一笑,我心就暖了。杨亦希的笑像一缕期待已久的阳光洒在李睿心上,那么暖。
李睿深情的看着杨亦希,此刻杨亦希美丽的容颜上带着好看的笑容,以至于李睿将杨亦希紧紧的拥抱在怀里。“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杨亦希站在原地任由李睿紧紧的拥抱着,李睿似乎都感觉到自己心跳声,这一个拥抱是他期待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