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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谋

寻县,郭府。

鸿是一个贫民的孩子,出生就注定了下贱的命运,如今已经是二十有七的鸿在寻府做着杂役混口饭吃,虽然在寻府因为鸿性格懦弱,往往被其他的下人欺负。他在郭府吃着最烂的食物干着最重最脏的活,主人对他也没有一点点怜悯,甚至有时无缘无故的殴打也是常见。

每每到夜晚鸿总会作一个梦,梦会带着他回到十几年前,那时候这个府邸还不是郭府,它有一个全寻县人都敬重的名字白府,也就是侯爷府邸,那时候它没有如今的宏伟,也没有如今这番穷奢极欲。更不会在门口布置重兵防卫。

那时候的白侯爷对自己很好很好,因为自己当时比较小,侯爷漆下无子,会时常赏赐自己一些自己见都没见过的食物,而自己只要负责一下一块小小花园的植物就好。

可是随着侯爷失踪,郭县令就鸠占鹊巢,占据了这里,驱除了很多效忠于侯爷的人,并且强逼着自己认他作祖父,鸿知道侯爷视自己如亲子,而这个郭县令逼迫自己要做自己的祖父,就是辱没了侯爷啊。鸿不明白,明明侯爷在时郭县令各种奉承,各种苦情剧,为什么如今侯爷一失踪就成了这番嘴脸。鸿恨自己不能一死了之,省得给侯爷摸黑。

可是自己太懦弱了,也不能说是懦弱,鸿怕自己死后没有人照顾自己那卧病的老父,鸿更害怕死后那肉体慢慢腐烂的感觉,害怕一条条肉蛆在自己的身体里钻来钻去,啃食自己的血肉,害怕自己的躯体流出浓浓的腐臭血水。

鸿想过自己匹一怒,浮尸两具,血溅五步一刀斩了这欺压百姓,辱没侯爷的狗官。但是郭府守卫森严,鸿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今天的鸿与往常似乎有了变化,鸿双目中不再是死灰色,在今天的鸿眼中时不时有光闪过,那是生的气息。

鸿在今日听到了一股风一样席卷全县的消息,寻县的侯爷之子回来了,自己特意偷偷的躲藏在一个角落注意郭府大门,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了侯爷之子。

他身高八尺有余,比侯爷似乎还要高大几分,面如白玉,两道剑眉,即使入郭府也不卸甲,甚至更是连三尺剑都挂在腰间,而那一身甲胃自己曾经见到成千次啊,往往每日午时侯爷都会从校场过来,大阔步式的迈过那朱漆大门,甲胃摩擦出铿锵声,向自己自来,恋爱的摸摸自己的头。

如今府邸依旧,物已经,而侯爷,而那个穿着甲胃的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可是如今这个穿着甲胃的翩翩美少年,是多么像他啊,鸿敬重那个十几年前的白华侯爷,甚至及其忠诚他,愿意为侯爷赴死,只要有白华侯爷一句话,鸿可以不顾家中老父,鸿可以不顾死亡后尸体腐烂的苦楚,从容赴死!

而如今,侯爷之子回来了,他是新的侯爷,鸿下意识的,把对前侯爷的忠诚转移到了新侯爷的身上。

鸿面色激动,手指紧握,听着甲胃熟悉的铿锵声,看着远处熟悉的甲胃,和那似曾相识的人远去直到消失在了郭府之中。

白蒙,在县衙见了郭琪后,就被邀请去郭府吃了接风宴席,他见到了郭府里面的穷奢极欲,更肯定了什长甲所说,也加重了自己的疑虑。之后郭琪就给了白蒙百两黄金,说是感谢白蒙父亲对自己的承蒙照顾,让自己以后在寻县安心就职,过几日便给自己安排职位。

吃完宴席游完郭府已经天色不早,郭琪要白蒙留宿,但是白蒙心中存在疑虑,不愿在郭府留夜,便是推辞掉了。

入夜

寻县校场外,白蒙独自一人牵着马,寻找什长甲的驻地,打算去凑合一完,并且白蒙还想在军营中询问一下寻县的兵力情况,如果可能的话争取一下什长甲的投靠,以备不时只需。

不知道为何,白蒙总是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而且白华曾经也经常教导白蒙,要以兵权为重。得兵权者得天下。

白蒙觉得,以什长甲今日对自己热情的态度已经各士伍对自己的拥护,如果寻县士伍都是如此,那就军心可用啊,给自己一个月,定让寻县士卒归心。

"站住,校场重地擅闯者重罪,还不快快离去。"守门士伍远远看到夜色中有一人影径直向市场里走来,大声呵斥。

"寻县,白蒙,特来校场犒赏士伍。"白蒙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侯爷"少倾士伍看清白蒙的脸庞激动的喊。白蒙诧异难道自己的样子已经穿遍寻县,这个士伍居然看了自己一眼就认了出来。

士伍见白蒙诧异赶忙道:"侯爷,小人之前在什长甲手下,今日早在城门口守卫,见过侯爷一面,不过之后什长他们护送侯爷而去,小人仍然留守在城门处。"

白蒙释然,来到士伍前,拍了拍士伍的肩膀,给了士伍一个勉励的眼神,见士伍依旧是一身破旧的衣衫在这晚上的寒风里瑟瑟发抖。于是解下身后郭琪上午赠给自己的凤凰战袍,披在士伍身上。温和的道:"天冷别冻坏了。"

白蒙走了,径直向校场走去,士伍默送着他离开,士伍害怕不敢开口,因为士伍眼中早已经是含着泪水,他怕他怕自己开口了就让侯爷听到,怕让侯爷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不堪,他要努力坚强,才有资格守卫在侯爷身边。

风依旧在吹,白蒙的战袍在校场外飞舞,士伍不冷了,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矛,不紧身体是暖的,连那冷了很久的心都热了,因为很久没有一位将领关心过他们这些底层的冷暖苦楚了。

夜,郭府。

鸿今日见过一次侯爷后,便整日想着如何去追随侯爷,如何为他孝犬马之劳,以报前侯爷之恩情。

强压下自己这种心绪鸿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契机,便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今日老管家让鸿去书房上的阁楼将前一阵子储蓄的苦查角拿去磨碎。

苦查角是一种浑身长满了刺的茶叶,人们习惯将它磨碎后泡茶喝,但是由于这种茶叶的刺带着一种微弱毒素,一不小心被擦伤就会巨疼一日,但是偏偏县令就爱喝这种茶,而且如果茶叶磨的不和郭县令的心意,县令可是会令人毒打那个磨茶叶的人的。郭府中没人愿意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于是这种事就落到了地位底下的鸿身上。

鸿记得上次磨茶叶,被扎到那种痛苦让鸿再也不敢去回忆,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害怕被毒打鸿只能来到了书房上的阁楼。

阁楼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苦查角又小还要小心翻找,找了片刻,终于找到,鸿就准备拿去磨碎它。

但是书房下传来了郭县令的声音,鸿害怕,就不敢下楼去。

隐隐间鸿似乎听到了白华刺杀,心中大惊,便附耳在木质地板上细听。

越听鸿越怒,拳头紧握,就连苦查角的刺扎人手心,也浑身茫然不知。

鸿知道了一个惊天的阴谋,牵扯到了前侯爷现侯爷,甚至是整个寻县百姓黎民!

他不敢做声,他一定要去告诉白蒙侯爷,那可恶的郭县令的阴谋。如果可能他一定要亲手杀死郭县令。

书房,狼与阴谋,一场暴风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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