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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序章 汐子亦

呵。听着,所谓杀手。

不是舞刀弄枪的莽夫,也不是残暴嗜血的恶徒,而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杀手不应如猛虎也不应如狼群。而应该如毒蛇那般冷酷,残忍,伺机而动。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杀手。一名职业杀手。

杀手嘛……以杀人为生,以杀人为乐。这叫什么?给自己枯燥的工作找点乐子?

好吧,还是很无聊。

我已经有点厌倦杀戮了,我对待杀戮,从一开始的恐惧,抗拒,到后来的兴奋,再到现在的无所谓,已经过九年了。

这是九年里,我经历了很多。

我也看透了很多。

此刻,我踏入了汐氏家族的殿堂,等待聚会的开始。

但此刻不由自主,我开始追忆曾经起来了。

…………

我曾经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在乡村的普通孩子,放牛,耕地,采蘑菇,放纸鸢,活得倒也算不亦说乎。

时不时欺负欺负外村的小屁孩,和村里的叔叔阿姨们打打趣,调戏调戏隔壁的女孩子。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我曾以为,这辈子,我都会这么平凡,我曾以为我的未来是可以看见的,我的人生会在日复一日的单调和枯燥中凋谢。就像墙角的野花一般,诞生的平凡,枯萎的简单。

直到那一天……

乌云密布,整个天空看不见一点光明。通过深厚云层的,只有那凄冷的雨水。地面上,是无数支离破碎的尸体,被雨水冲刷着。血液,仿佛凝聚成了一条河一般。向着那不可知晓的远处流去。整个世界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诡异,那么的让人胆战心惊。

那一天,我近乎呆滞,那个杀了我全村的杀手此时真向我踏着步伐,阴暗的天气衬托出他阴翳的脸庞,那双平静的双眼,透露出浓重的杀意。他的腿上,还有着刚刚被我插上的杀猪刀,鲜血,正汩汩地流淌,他死神般的匕首,此刻正抵着我的咽喉……

那一刻,我近乎忘却整个世界,唯有那人手中沾着血迹的刀尖,昭告着,

此刻,我正身处地狱。

…………

那个人没有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我明明偷袭了他,并让他受伤,可他,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可能他是受虐狂?亦或者,他找到了接班人?

谁知道呢?谁又会想知道呢?或者说,谁又有必要知道呢。

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我接受的都是枯燥无味的训练和生死游弋地考验。除了吃饭,上卫生间,和每天一小时的睡眠,我近乎是没有一刻可以停下来休息。不仅是他不允许,我自己也不允许。

自从我目睹了村子的惨剧。我都在努力的练习着,暗杀的技巧,步伐的节奏,动作的流水行云,思想的冷血淡漠。

我心里在不断地磨砺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我要报仇!我要为死去的故友报仇!我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我要为曾经每一个我喜爱的,我珍视的事物,我决不允许因为自己的懒惰,影响了那些惨死在那人刀下的故人们灵魂的安歇!

可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他的眼里,却是欣慰。

欣慰?哈?哈哈哈!

我真想看看,当我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的时候,他眼里,是否也会是欣慰的情绪?!我倒要看看,我要看看那个人在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是否也会想这样的冷血,这样的从容不迫?!

真是迫不及待了啊!

一年之后,随着日月的流逝,那人放开了我,不再是把我关在了一个幽暗,不见天日的小房子里。我也第一次被派去执行任务。

那之后,我才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地狱”。

真是太形象了,这个地方,不是地狱又是什么。

残灵遍布,亡者不得安息!

恶者横行,杀戮吞噬人间!

血海流淌,尸体横野遍城!

灵魂破碎,死神只剩悼念!

忧伤藏匿,之后唯余杀伐!

悲痛遗忘,怨者地狱归来!

那天,也是一个雨天,一个阴沉地雨天。

我进入了某个武林高手的府邸,很遗憾,此刻的我,却连那人的名字都忘记了。我却记忆犹新的是,当匕首划过那人的喉咙之时,那人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怨恨。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尽管心底已经有过了无数次构思与设想,但真当我下手了时候,那份不可遏制的呕吐感一拥而上,我跑了出去,大吐特吐。幸好有雨水冲洗,我那懦弱的标志,就连一丝都没剩下来……

回到“地狱”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了,只是别人告知,我被“地狱”认可了,我有了个自己起代号的权利。

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暗灵”。很简单,就是暗夜中幽灵的意思。

我希望,之后的日子里,我也能成为暗夜幽灵,虽然见不得光,却也不会将罪恶感背负。不用,活得那么辛苦……

那年,我十四岁

之后又过了四年,我交了一个好友,他自称闲王朝第一棋手。

说实在,我并不是很相信闲王朝第一棋手这一身份,因为他看起来没那么厉害的样子,为人柔和,不常言语,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在对着期盼发呆,好像在琢磨这什么天下大事一样。

但,那人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后来某一天,他递给我了一个邀请函。

他请我加入汐氏家族。

我同意,因为他是我仅有的朋友,取名汐子亦。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不曾知晓的,子,亦知道吗?

他送给我了两把匕首,说起来也挺让人感动,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呢。

于是,那两把写着“汐”字的匕首,代替了我原本的武器,成了死神的代言者。

后来的一天,我接受到了一个任务,要我杀掉某个高官,全家一共四十三口人。

那,又是一个雨天。

磅礴的大雨就这么下落,拍打在我的面庞上,我感到寒冷。身旁,是无数的尸体,但此刻,我眼前这个才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还站在我的面前,眼里带着恐惧。

这副画面,与过往某时刻重叠……

当匕首划断可生机,将男孩的最后一丝怨恨也斩去,我不禁感慨道,此刻的我,和当时的他,有有什么区别。

雨停了……露出了明月。

我叫汐子亦,代号“暗灵”,隶属于“地狱”。

从那以后,只能作为暗夜幽灵,再也不敢直视光明。

望着眼前孩子的尸体,我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唯有自己手中沾着血迹的刀尖,昭告着……

此刻,我正身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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