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知何时,弟弟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拖着虚弱的身子,瞧了瞧许守财跟许仁贵消失的方向:“姐,我没有推许莹,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许魏娘瞧了瞧弟弟的血色,他嘴唇发白,眼睛无神,就算是即使输了血,也不会好得那么快,若不是太想把过程告诉她,怎么能咬牙坚持出门来。
许魏娘连忙将他赶进屋里休息。
然后才听他解释。
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复杂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徐松吉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他在家里负责的主要还是一些周边的劳作,比如帮许魏娘割猪草,修补田里漏水的地方,摘辣椒,插秧等等。
而今天,他就是出去田里放水的,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水田满了,青黄不接的稻子倒了一片,若不把水放干,泡烂了稻子,到时候肯定颗粒无收。
时间在许魏娘拿着兔子回家的时候,徐松吉把田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正要把打开的决口重新堵上,就看见许莹走了过来。
他上次偷看她的课本被许莹打破了头,所以只想避开她,哪知许莹上来就抓起一把泥巴甩到他脸上,说完还骂他没用的东西,让他还手啊。
徐松吉忍着没动手,心想等许莹骂够了自己就走了,自己身上脏一点等下洗洗就行了。
然而,许莹并未打算就这样放过他,骂完了他,又开始骂许魏娘跟许仁厚沈梅,说他们家都是猪,说许魏娘是个没人要的破鞋,送给许老三老婆是他姐姐福气,为什么不同意呢,这不是猪脑子吗。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话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根本想不出来,不是耳濡目染,就是有人专门教过。
徐松吉这才气不过,也抓了一把泥,要吓唬吓唬许莹,把她赶走。
谁知道,许仁贵这会打完牌输了钱刚好从郑青青家的隔壁出来。
许莹看见他父亲,立即喊了一声救命,然后跳进了身后不深的水塘里,得意的模样秒变委屈。
许仁贵看见后,二话不说从地上捡了根扁担就朝徐松吉冲过来了。
许魏娘听完,深吸了一口冷气,所以,弟弟身上的伤可不止是一脚踢出来的,许仁厚这个王八蛋一定殴打了弟弟。
撩起弟弟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一看,果然,背上全是一条条的淤青。
“小萝卜,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去就来。”她摸出弹弓就往外走,去找许仁贵算账,哪怕收点利息,叫许莹三五天下不来床也好。
李医生穿了一身便装,端着个装满外伤的托盘,走下楼就看见许魏娘气冲冲出门了,一时楞在那不知所措。
“你姐干嘛去了?还没做检查呀!”李医生问徐松吉。
徐松吉摸了摸脑袋:“可能是急着去上厕所吧!”
在他的印象里,姐姐可不是个武力型的选手,向来容易服软,比自己爸还要能哭,动不动就会看着一封信哭上半响。
若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被许莹欺负还不知道还手了。
姐姐经常告诉他,吃亏是福,等福攒够了就会过上好日子了。
这话要是让现在的许魏娘听到,一定会破口大骂,什么犊子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