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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王都哈尔

卡因王国位于米亚王国的南方,常年气候温暖湿润,可以说是四季如春也不为过。

好的地理环境通常在这里的人民也会比较富裕,至少比起米亚王国大部分都食不果腹的人来说,卡因王国还有余力举办拍卖会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怎么?你对拍卖会有兴趣?”阿尔文圣者好笑的看着花朝,心想莎莉丝特平常就算表现的再聪明也果然还是个孩子,一听到自己没听过的事情,就开心成这样。

阿尔文圣者完全不想想自己包里待的哪些准备换成资金参加拍卖会的药剂,明明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期待拍卖会,岂不是和花朝一样都算是孩子的范畴?

在娱乐活动如此匮乏的安德森大陆,连追兔赛都算的上是一场狂欢,更何况是拍卖会了!

没想到阿尔文圣者也打算去拍卖会,花朝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他们能在那里多待几天,毕竟她不可能当着阿尔文圣者的面拿出那些药剂来啊。

不过想到自己空间中的变形药剂,花朝又稍稍安了心,最不济就是偷溜出来卖药剂而已。

完全不知道花朝心里计划的阿尔文圣者还在和花朝普及拍卖会的知识,还有就是药剂师大会上要注意什么。

马车的速度很慢,他们走走停停,饿了渴了就去附近的领地中买些吃的,累了却只能睡在马车上,甚至还不惜喝了一支体能药剂,才在半个月后到达了卡因王国。

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逃难一样……

除了被围剿追杀的那段日子,花朝再也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坐了半个月颠簸的马车,花朝觉得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哦不,小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走吧,我们先去圣堂梳洗一番。”阿尔文圣者也累的够呛,平时他参加的都是米亚王国境内的药剂师大会,来去时间也不过两三天而已,更多的地方一天便可来回,可是这一次难得想带学生出来见见世面,没想到却把两人都累的够呛。

“好。”莎莉丝特也没有矫情什么,她已经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就想着赶紧洗漱一下,然后睡一觉。

这种好好睡一觉的想法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了,一心想着修炼的她,终于在三天前寻得一个阿尔文圣者离开马车机会,完成了从练气到筑基的突破,而之后她便在马车上巩固自己的修为。

其认真情况,就连阿尔文圣者都自愧不如。

本来阿尔文圣者是没打算勉强花朝修习的,而之前为了压制自己的修为,花朝也确实没有修习,可是突破之后要稳定修为却是很重要的,所以她不能懈怠,不过这也让她更加疲惫了。

“圣者老爷,我们到了。”车夫恭敬的蹲下身子,准备给阿尔文圣者当下脚的凳子。

阿尔文圣者顺势下了马车,手一伸就要抱过花朝,没想到花朝却自己跳了下来。

“在外面,记得你是布鲁图斯家族的小姐,也要记得你是我的学生。”阿尔文圣者轻轻呵斥花朝,提醒她注意礼仪风范,言辞虽然严厉但是也听不出太生气的样子。

“是的,老师。”在外面花朝对于阿尔文圣者可谓是说一听一,乖巧的不得了。

“请问各位是?”在圣堂旁边的一个男人,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下了马车,赶忙迎了上来。

卡因王国国都也有一个圣堂,只不过这个圣堂比起艾斯兰伯的,可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这么大的圣堂,自然不可能像艾斯兰伯这个小地方一样,建在城堡的后面,用的人也不可能都是圣职人员。

眼前的门房就是一个连骑士都算不上的普通人,见到阿尔文圣者和花朝都穿着做工精致的细棉布,自然知道这是他得罪不了的贵族或者是圣殿的圣职人员,所以态度很是恭敬。

“我们是来自艾斯兰伯圣堂的。”阿尔文圣者冷淡的说道。

花朝有些讶异阿尔文圣者的态度,这是她第一次和阿尔文圣者出门,自然不知道这是阿尔文圣者一向对待外人的态度。

虽然阿尔文圣者在艾斯兰伯一直都是好好先生的形象,但是这可不代表他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态度。阿尔文圣者可不像是威廉男爵一样,一辈子都在艾斯兰伯周围打转,他见过太多人,遇到过太多事,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阿尔文喜欢艾斯兰伯人的淳朴和善良,所以他也愿意仁慈友善的对待他们,但是他也有准备去面对那些不善良的人的另一副面孔。

花朝虽然惊讶阿尔文圣者的变化,但是她又不是真的不懂事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什么奇怪的态度。

门房听到艾斯兰伯的时候,心里就一惊,现在加上“圣堂”这两个字,他简直差点给阿尔文圣者跪下了好吗。

“尊贵的阿尔文圣者,欢迎您的到来。”门房前辈的弯下了腰,几乎是头挨着地的恭迎两人进去。

花朝看到对方如此恭敬的样子,下意识就要躲闪到一边去,却被阿尔文圣者拉住不让动弹,硬是生生受了对方的礼后,阿尔文圣者才在一位侍者的引领下带着花朝去了圣堂的休息室。

等进了卡因王国国都的圣堂,花朝才意识到了艾斯兰伯是多么的落后。

原谅她见识浅薄,他原本还以为整个安德森大陆的发展水平都差不多,而威廉男爵大小也算个贵族都住那样的木石城堡,所以想当然以为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却没想到原来王都的圣堂建造的这么漂亮。

“这才是我印象中的西方建筑嘛……”花朝的声音极低,就连站在她旁边的阿尔文圣者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那这位修者大人就住在您的旁边行吗?”给两人带路的侍者话中带着小心,他们都知道这位阿尔文圣者可是被圣主冕下称赞过的存在,于他们这种小人物来说,是绝对不敢得罪半分的。

“可以。”

得到阿尔文圣者的肯定之后,侍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去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拿食物去了。

虽然首圣师大人是准备好好款待艾斯兰伯的两位圣职人员的,不过毕竟从各个地方来的药剂师,多数都选择在了圣堂休息,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厚此薄彼,那就只能等晚宴的时候再一起邀请他们了。

等到侍者走后,花朝本来想去旁边的小房子中稍作休息,却被阿尔文圣者拦了下来。

“在艾斯兰伯,对于你的子民,你也可以宽容仁慈,但是在外面,必须拿出贵族的骄傲,懂吗?”

阿尔文圣者的神情非常严肃,直到看到花朝乖巧点头后才又重新笑了一下,示意花朝可以去旁边休息了,而阿尔文圣者自己也需要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才好去面对那些吃人的豺狼。

没想到艾斯兰伯还成了一片净土了,花朝有些好笑的想到。

阿尔文圣者和在艾斯兰伯完全是两个人一样,就好像外面的世界有多么残酷,但是艾斯兰伯却淳朴如初一样。

虽然在威廉男爵的领导下,艾斯兰伯的确比同等级的领地要繁荣富裕的多,就连农奴都很少在高强度的劳作中死去,而且还有阿尔文圣者愿意为他们义诊,这在其他领地的人们听起来真的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可是……

想到现在生死不知的莎莉丝特,花朝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城堡外一片欣欣向荣,可是仅仅十几岁的孩子却在想方设法的设计和坑害自己年幼的弟妹,这种地方也能算是净土吗?

好在蜜雪莉雅现在已经算和自己撕破了脸,以后想要动手自己也能有个防备,但是关于莎莉丝特的母亲弗罗伦斯夫人的事情,她也许该去问问别人了,不然以后蜜雪莉雅再拿此事说事,也是一种麻烦。

花朝其实也只是随便一想,就去休息了,毕竟半个月的奔波可不是开玩笑的,有时候心灵和精神上的劳累可远比身体劳累要难挨多了。

一觉醒来,花朝发现太阳已经在正中偏西的位置了,看样子已经快要到下午茶的时间了,花朝正好也有些饿了,便去了阿尔文圣者的房间,准备叫他一起用下午茶。

“圣者大人,修者大人,给两位献上我们哈尔最美味的甜点。”侍者恭敬的送上两份下午茶,尽管他极力掩饰,但是脸上的垂涎之色还是很明显,这让花朝不由的期待起今天的甜点来。

艾斯兰伯食材有限,尽管希蕾已经变着法子的去改善食谱,但是改善成功的也就这么寥寥几到。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吃久了难免会腻。

花朝满怀期待的看着侍者打开了银质托盘的罩子,看看!连盘子都是银的。

然而下一秒,花朝却后悔的想回艾斯兰伯。

经典黑布丁配葡萄酒,唯一让人有胃口的居然是黄油煎苹果,还是一整个苹果!

花朝勉强用叉拿起了已经因为高温而失去水分的苹果,吃了一口。

又酸又腻的感觉在口中爆炸开来,还有那好像木渣渣一样的口感,花朝险些不顾礼仪吐出来,花朝欲哭无泪的看了阿尔文圣者一眼,却见对方只是慢慢悠悠的和葡萄酒,完全没有搭理她发意思。

花朝只得硬着头皮,把整个苹果吞了下去,之后花朝立刻喝了一口葡萄酒压压惊。

不得不说,比起艾斯兰伯来,哈尔的葡萄酒的味道要醇厚多了,至少花朝还蛮喜欢喝的,花朝在吃完了晃悠苹果后,就学着阿尔文圣者一样,只喝酒,绝不碰黑暗料理——黑布丁一下!

她突然就对今天要举行的晚宴有了不好的预感,感觉她需要自己出去觅食了呢……虽然她还有辟谷丹能够维持一下食物问题,但是那东西真是一点都不能给她食物的幸福感。

花朝小口小口的喝着葡萄酒,等到口腔里奇怪的味道终于没有了,葡萄酒也见了底。

阿尔文圣者摆摆手示意侍者可以把东西收下去了,那个侍者一脸惊喜的看着花朝和阿尔文圣者动都没动的黑布丁,极开心的就把盘子都端走了。

“怎么?吃不惯这里的食物?”阿尔文圣者好笑的看着整个人都蔫了的花朝。

“吃不下……”花朝万万没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改善的食谱,居然只在艾斯兰伯境内流传,而她现在来到了卡因王国,简直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今晚的晚宴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哈尔的皇后面包是出了名的,比艾斯伦特帝国帝都的皇后面包还要细腻,你到时候吃那个就好。”阿尔文圣者安慰道。

以前各个地方的食物都差不多,他也没觉得有多难吃,可是自从艾斯兰伯换了厨娘之后,他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其他地方的食物了,所以每次外出回来都好像饿了好几天一样。这次他倒是忘记了莎莉丝特也是第一次出门,不能适应外面的食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如我去给老师打一只野兔回来?”花朝之所以没意识到外面食物的不同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一路上可以说是风餐露宿也不为过,因为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所以他们带了不少烧烤用的调味料,除了前几日的干粮是从艾斯兰伯带的以外,都是买面包和野物烧烤解决的。当然能买到兔子啊,山鸡什么的最好不过的,可惜大多数领地的动物都归领主个人所有,根本没人买卖,所以他们也只能去那些无主之地自己打猎了。

“没想到小莎莉丝特也会开玩笑了。”

花朝的话是认真说的,只可惜阿尔文圣者根本每当一回事,只当她喜欢上了打猎。

毕竟在一路上,花朝也是打到过猎物的,两只兔子和三只山鸡,可是让三人好好饱餐了一顿呢。

阿尔文圣者以为花朝在开玩笑,而花朝却以为阿尔文圣者是绝对附近不能打猎。

“买一只野兔来也可以啊!”哈尔这么大个王都,总不可能所有的活物都归国王所有,难不成国王还能不让他的子民们吃肉吗?

看到小莎莉丝特认真的又出了一个主意,阿尔文才意识到了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改变两人的用餐质量。

阿尔文圣者微微皱起眉头,和花朝解释道:“我们如今做客哈尔圣堂,如果出去自己买食材来烤制,那么其他人会说我们狂妄自大,贪食无度的。”

其实如果是对方待客不周,客人不得已去自己制作食物,大家只会去批评作为主人的一方。可是哈尔圣堂的确已经把最好的食物拿给他们了,别人自然也能分清试试黑白。尽管阿尔文圣者和花朝真心吃不下对方的食物,可是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口味的人们又哪里会理解他们居然不享受这些美味食物的行为!

花朝知道阿尔文圣者说的话有道理,而且贪食在圣殿的教义中算是很严重的一种罪行了,所以也就不再言语,只期待晚宴的菜的味道不会太大。

花朝的祈祷果然奏效,晚宴是舞会的形式。

食物摆在大厅的两边,想吃的人可以自己去取,而不想吃的人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想跳舞的还可以去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尽管晚宴的食物很是丰盛,可是除了白面包以外其他的食物都让花朝倒尽了胃口。

花朝吃面包吃了个半饱,随后端着一杯葡萄酒跟在阿尔文圣者的旁边,美名其曰见见世面。

“这为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花朝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发愣,她环顾了四周一圈都没有再看到其他人,所以,这位少年要邀请的居然是自己?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

连孩子都不放过,还美丽的小姐?这真是道德沦丧啊!世风日下啊!

小少年显然不知道对方心里怎样把他鄙视了一番,依旧很热情,很绅士的邀请花朝跳舞。

今天花朝没有再穿她灰扑扑的小长袍,而是换上了哈尔城堡的侍者给她的小礼裙,酒红色的礼裙穿在花朝身上非但不觉得为何,反而因为她与年龄不符的稳重,而使这件裙子有了不一样的风采。

卡洛斯一眼就被这件裙子和它的主人给吸引了,听说她已经是一个修者了呢,而且她的老师还是被圣主冕下都夸奖的天才!

小少年——卡洛斯·特鲁特不受控制的就和对方发出了邀请,并且殷切的看着对方,希望对方能和他一起跳舞。

花朝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看到了阿尔文圣者默默递给她的眼神,好像这少年的身份还不一般啊,只是思索了三秒,花朝就答应了对方的邀请,两个孩子手拉手走到了舞池里。

“那位是哈尔拍卖行的小少爷吧。”一直在和阿尔文圣者交谈的一位年轻男子认出了卡洛斯的身份。

“卡洛斯·特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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