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的冬季,清晨六点钟,天还没有彻底亮,天空笼罩着一场小雪,落雪是看不见的,往往没有落地便消矢的无影无踪了,寒风裹着雪花吹在脸上冷得发抖。
匆匆走过的人们拢紧脖子上松散的围巾,旁边的路灯还没有熄灭,微弱的光晕照亮落下的雪花。这个冬天,对于漂泊的人而言,陪伴的似乎只有消融在衣服肩头上的雪花。
机场入口的石柱边,站着一位年老的警察,他的职业从他的衣着就能看出来,穿着一身醒目的警察制服,正在跟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说着什么。后者是一名年轻的中国人,一条浅红围巾严严实实的围住脖子,尽管如此,脸颊还是被冻得有些微红,呵出一缕温暖的气息消散在空气中朦胧了他的脸。
天气寒冷,在此地送别一位“聘请”而来的老友可是一件辛苦活,但警探查理德.布宁为了表达真诚的感谢无视凌冷,互相用优雅的言语赞颂着对方。查理德他真诚地感谢着身边这位中国人,如果没有他的到来,想必此刻他应该穿着轻薄的衣服在监狱中艰苦度过一生吧,想到这里,一股刺骨的寒冷游走在肌肤上。
这个年轻的中国人,他的名字叫季寒白,是一名侦探。
“季,无法想象没有你的帮助,我将会是怎么样”。
查理德.布宁警探真诚的对着身边的这位男人道谢。
“你太客气了,这本身就是一件小事”
季寒白把冻僵的手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谦虚的回应。
“不不不,我现在还有一点心有余悸,想来可真是可怕,我真感谢自己三年前去中国游玩的时候遇见了你”。
“在我们中国有一个词叫缘分,你我的相遇,那是我们的缘分,虽然这并不像法国爱情那样有诗意”。
季寒白尽力幽默的回应。
查理警大笑起来,脸部肌肉在冬天中笑得有些微微的疼痛。对方的话果然把他的情绪引向乐观。
对话中断,季寒白有些受不了这种热情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沉默,赶紧说:
“这个冬天很冷,来的路上,夫人们都把放在窗台上的生长着花的盆子拿到室内,想必是怕这些花草熬不过这个冬天吧”。
“是啊,可真是善良的一群人”
“看样子,这场雪应该会下到晚上”
“但愿不要因此而耽误了航班”
“你以前有过吗?”
“有过一次,雪一片白茫茫,能见度极差,机长不敢冒险飞行”。
“真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真是太不幸运了”。
是时候告别了。查理德.布宁用先前早就准备好的优美句子,温婉地说着,像是一位庄严的老人告别多年未见的好友,颇有“此别,便是一生”地慷慨离愁。
季寒白地回答同样令人称赞,离愁之意不输于这位警探先生。
两人拥抱在一起,在寒冷的冬天中,季寒白的手轻轻在他肩头上拍着,表示不必思念。实际上,季寒白就是感觉手冻僵了,在他的衣服上摩擦缓解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