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南溪大学。
下课之后,唐沫委婉地拒绝了与同学们去食堂。白鞋踩碎地下的落叶,往校门的方向匆匆走去。
七月的盛夏,烈日投射的光线灼烤大地,夏蝉俯卧在叶片上鸣叫着。
“师傅,去西区那边”。
“好,20块”
唐沫上了一辆电动摩托车,10分钟之后来到了西区那边的“灵异事务所”,道了声谢匆匆穿过马路。
推开玻璃门,触发了悬在门柱上面的铃铛,欢快地响了起来,沙发上看书的男人把目光投过来。
“你好”。男人说。
唐沫礼貌性微微弯下腰,然后在男人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矮玻璃桌。
唐沫想着对他的尊称,叫师傅不太合适,叫大叔挺怪怪的,毕竟这个男人不到三十来岁的样子。
“大哥,你搞清楚了吗”。唐沫说:“我的意思是,你弄清楚这件事情了吗“。
“差不多了”。季寒白说。
“是什么”。唐沫前倾,有些紧张。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多半可能这件事是你宿舍的人干的,注意我的用词,这“多半”而不是“一定”。
季寒白站了起来,缓缓地说:“现在,我给你表演这个手法。请你看向我阳台那边”。
唐沫转头,把目光投向卫生间的方向。
季寒白走过去,把门打开,有一条铁丝线连接在阳台的两边,上面晾好着许多衣服,西装,夏天衣服,冬天长袖,卫衣,夹克,牛仔裤,一件一件地排满在一起。
“你过来一下”。季寒白说。
唐沫起身穿过客厅,站在门旁。
“告诉我,第一眼你从这些衣服上发现了什么吗?”
唐沫目光仔细地扫过那些衣服,摇了摇头:“没,就是有点奇葩,这么多衣服堆放在一起”。
“很好”。季寒白笑了笑。
说着,他上前走过去,提起一桶水走了出去,回头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唐沫疑惑的看着他走出门口。
大概十分钟之后,唐沫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就在转身的前一刻,眼前一闪,面前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唐沫惊恐地下意识把手护在眼前,紧接着出现当天晚上“木偶的脚磕在墙壁上”的声音。
唐沫侧开双手,惊恐地全身发抖,血液仿佛冰冻了,也有点反胃。
面前一个背影女鬼被吊着!仿佛凭空出现!
挂衣服的那条铁线,一条绳子绑在上面,另一头绳吊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在剧烈的摇晃着!像是秋千一样往一边倒去撞在墙上,接受作用力之后又反弹回来,发出那种似曾相识的声音。
因为绳子一头绑在挂衣服的铁丝上面,那条铁丝也跟着“人偶”摇晃的作用力再剧烈的扯着,仿佛吉他线一样在颤抖,很多衣服都被震落在地上,仿佛翻飞的碎片。
眼前的情形和当天晚上交织,仿佛特效镜头一般在脑海里旋转的,黑与白在眼前快速切换。
翻飞的衣服中,吊着的红衣女鬼还在微微摇晃着!,像是在盯着她。这一幕像慢镜头播放一样,仿佛一副诡异的画作!
“怎么样,不可思议吧”。背后传来的声音,唐沫吓了一跳。
..
季寒白把一个杯子放在水机接嘴口,加了一点开水,又加了一点温水进去,走过去递给沙发上的女孩。
唐沫还没从恐惧中恢复,战战兢兢地接过,喝了一口,温暖的水流淌过后喉咙进入腹部,一下子好多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季寒白说:“那个人偶它是一直在那里的!只是没被发觉,这有点幸运成分”
“作案者”…姑且先这么称呼。他是先用一条绳子绑在挂衣服的铁丝上,绳子的另一头绑住人偶脖子,然后把人偶的下半身的裙子掀起来,在塑料的身体上涂满胶水,然后把人偶“粘在”阳台的天花板上!是的你没听错,他把人偶一直粘在阳台天花板上”。
“可是这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所以”。季寒白冷笑:“他需要衣服作为掩护”。
“这是一种视觉“错觉“,当太多东西集中在一起的时候,会把目光混乱的。你刚才不也没发现?”。
“当然,不可否认的事,这的确有幸运成分!”。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唐沫说:“不管怎么样,收衣服的时候总会发现吧!毕竟要抬头!”。
“那就要问问…那天谁晾的衣服最多了,占用了遮住人偶的区域”。
轰地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划过她的脑海。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手法能够成功有幸运的成分”。
唐沫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你刚才不是说,人偶不是被粘在上面了吗,短时间之内又怎么会掉下来!况且他是怎么能控制人偶坠落的时间!”。
闻言,季寒白抬头把目光投向阳台的天花板,“就是那道裂缝!!”
唐沫仰起头,阳台的天花板出现了一道裂缝,潮湿正在沿着裂缝蔓延四周!
“我刚刚提了一桶水到楼上,然后把水倒了,水会流入裂缝里面,一点点的蔓延进去,直到滴落楼下”。
“很明显了吧,水进入了裂缝里面,把下楼阳台的天花板弄得潮湿,水和胶水混合,胶水的固性慢慢融化,失去粘性之后人偶自然会掉下来”。
“那个人偶就是“粘躺”在那条裂缝的全部区域,如果那条裂缝出现水流,会第一时间把胶水给融化,造成了完全密室、特定时间,不可能的出现的人偶”。
这样所有的谜题都解决了,即使寝室锁着门、11点之前还没出现、这个手法也能够成立。
季寒白说:“还有哪个地方不明白吗?我解释地清楚吗?。朋友圈的帅哥美女们,我解释的清楚吗,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解释的清不清楚,如果清楚的话请点赞!谢谢”。
“我听得很明白”唐沫说:“可是有一点你却疏忽了”。
“哦,什么”。
“这件事不可能是我寝室的朋友们干的!”
季寒白:“为什么”。
“我敢保证!11点之后我的室友们没有一个出过门!怎么可能会跑到楼上倒水把那个人偶弄下来”。
季寒白话锋一转:“你觉得这件事是冲你来的吗?”
“啥”
“就是,那天你上厕所是你随机,还是被别人指使的”。
“我自己突然想上的”。
“哦,那这件事不是冲你来的。你说的没错,这件事也许不是你朋友们干的!”
唐沫松了一口气,这个英俊男人的话值得相信,她不想这份友谊被拆散,离开的时候,她加了季寒白的微信,转账。
季寒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声说:“傻瓜,有冰就能够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