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肌肤之亲,归岭神色愣怔,他与苏青并非在这之前相识,而是日后不久父亲五十寿辰时才见到她。
那时苏青登门祝寿,贪杯微醺.....才做出了无礼的举动。
只是眼下他和苏青不曾见面,更不曾相识,何来肌肤之亲?
归岭暗暗挑眉,突然想起苏青先前死前的一番话......“如此再给我选择一次,我会先强娶了你为我所用!”
想到这,归岭不觉心底暗惊,莫非苏青同样死而复生?
若非如此,苏家陡然上门提亲确实有些奇怪。上一世,他和苏家并无往来,也是到了苏青弃武从文入了朝堂时才逐渐有了交际。
苏青急着娶人进门,不顾苏夫人的反对,下聘之后三日便是成亲的日子。
明明急着娶人进门,却又在成亲当日人病了,还病得起不来身.....
迎亲当日,刘家夫人坐在大堂,瞧着苏家送来的一只公鸡进门,雄赳赳气昂昂,气得面如猪肝色。
“这人不来就不来,我刘家送人上门就是了。怎么着,送个公鸡上门是何意,莫不是这苏将军已是快不行了?”刘夫人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置在桌案上,一旁躺在软塌上的刘尚书,与那公鸡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后出声道,“夫人,这苏家欺人太甚,我看这门亲事就不该答应。”
刘夫人听得这话,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自家老爷,“老爷早先怎不开口,既躺着了就甭开口了。”
马后炮的话谁不会说,自家老爷惯是这般,听着也来气。
刘尚书见自家夫人面带怒色,神色讪讪地闭上了嘴。
两家成亲,新娘入门不见新郎,由小厮抱着个公鸡,匆匆忙忙的行礼敬茶,便送入新房。
除外,苏家门里也不见宾客。
苏夫人惯是勤俭持家,财不外露。
倒是京城内世家名门该送去的请柬都送了过去,虽说送了请柬,这打发人去捎话又暗搓搓的示意人家不必登门,着人送礼上门即可。
这不,不少人夫人们都在气头上呢!
空头套白狼谁不会,每逢他们府邸有何喜事,苏夫人不请自来。
送礼倒也送,送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
到了人家府邸,上门排场也大,恨不得将自个府邸的丫鬟婆子们都带上,吃饱喝足了还不忘拿的。
一来二去,京城里边,苏夫人这名头早都臭了半边天了。
归岭这一上门,心里有些失落,还有几分委屈。
苏青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白日里不迎亲也不成亲,可到了夜里她总得入新房。
苏夫人本就瞧不上归岭这姑娘,自家儿备懒不愿迎亲她便是惯着。
只是说好的早早让她抱孙子这事,可惯不了。
苏青挨着深夜才蹑手蹑脚的入了新房,刚推门进去,便见着床榻上坐着的人还未曾歇息,“你怎么还在坐着?”
听见熟悉的声音,归岭凤眸透过红色的盖头隐约能见着人站在门口处,交叠在膝间的双手节骨分明,却又不知不觉握到了一块。
他无法开口,也不能开口,暂且还不知苏青是否与他一般无二,再度活了过来。
即便心里澎湃,也要按耐住心思。
她娶他,也如她先前所言,不过是想为她所用罢了。
见到归岭不开口,苏青好似想了起来,归岭男扮女装如今开口必然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抬步走进过去。
那他为何不想法子拒了这门亲事,如今嫁过来岂不是更会让他身份败露?
到了床榻边上,抬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秤杆撩下了盖头,昏暗的烛光下,这一身女子装束,倒让此人有几分妩媚和柔情。
苏青陡然对上他那双凤眸,不禁愣怔了会。
归岭看着她那张颇为俊美的脸庞,心心念念想见到的人,心间充满了喜悦和失而复得滋味。
苏青回过神来,视线从归岭脸上移开,略过他白皙的脖颈,逐渐往下再往下......
直到他的胸口处,双眼盯着那两团微微凸起的山丘挑了挑眉。
心里有着好奇和狐疑,他这里边到底塞了甚?上一世她都没来得及解惑此事。
一时半会的,两人心思各异。
归岭见着苏青的视线,浓眉微皱,抬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声音嘶哑低微道,“将军,该歇息了。”
苏青手指微微动了动,软乎乎的,还有点热热的,这手感和以前摸的差不多。
见着归岭这一脸期待又娇羞的神色,苏青皱眉,“不急,我今儿个腰杆无力。”
腰杆无力?
这话听得归岭额头一动,此事他来就行了。
“我早先就听说过鹤老先生有一关门弟子极为聪慧,今日一见,果真有些不同凡响。”苏青落座在一旁的交椅上,手指尖微微摩擦,那软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突然听苏青说起这个,归岭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复杂,“你知道我的身份?”
“鹤老先生当年辅佐了陛下登位,他的关门弟子自也是日后辅佐储君。”苏青言所非问,
见归岭神色震惊又有些惊慌,继而道,“我不会为难你,在你辅佐储君之前不如先辅佐我一二,日后事成我必还你自由身,如何?”
她本就没打算拐弯抹角,与其周旋防备,倒不如直言不讳。
这话让归岭感到惊愕,果然.....她终究是和他一样。
既是如此,那她再次活过来的目的他便是再清楚不过了!
归岭面色震惊,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如此一来,他再次活过来一事更不能让她有所察觉。
如若不然,他们必是仇人。
屋内寂静下来良久,烛台的火烛忽明忽暗,拉长了二人的身影。
苏青双眸看着坐在床榻上的人,此人上一世就奸诈狡猾,真能为她所用?
“既是苏将军开口有所需,在下愿尽微薄之力。”归岭稍稍收敛神色,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烛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略施粉黛,身着女子装束倒增添了一丝妩媚。
原本就白皙的肌肤,一身红装衬得面色白里透红。
苏青半眯着墨眸眉头紧皱,她以前还真没细瞧过此人,这般一看,不觉若有所思道,“你这脸颊红成一团一团,像极了我在关外瞧见那野窜子的红屁股。”
这话听得归岭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僵硬,面色顿然黑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