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承诺又算是什么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阵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一脸无奈的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哎！男生呀！就是难琢磨，我说完甩了甩头便大步也往楼下走去。
周末的时候，我还没走到家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在家，也只有老爸在家才会把音乐放的这么大声。
我走到门口大叫起来：“老爸，我回来啦。”我走到凳子旁边，把包往凳子上一扔就走到音响旁边把声音关小了一点。我还不忘小声嘀咕着：“还好我们家只是住在农村，不然早就要被人烦死了。”
老爸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我说：“你舅妈今天有打电话来，说你外婆病的好像更严重了。”
“啊！那怎么办？”我一脸惊讶的看着父亲，外婆生病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这么严重了。
“人老了嘛！生病是在所难免的。”父亲一脸遗憾的说道。
我回来到现在就看到父亲在家，都没见到母亲我看着父亲问道：“妈是不是去外婆家了。”
“没有，我还没敢告诉你妈你外婆可能熬不过去了。”父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外面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先去路上逛一下。”
“哦，”我冲着父亲应了一声，接着走到电视旁边从新换了盘CD又坐回到凳子上听起了歌。
我刚坐下不久，就听到有人在叫母亲的名字。我走到门口大声叫道：“我妈不在家。”
“哦，夏萍在家呀！”那人跑到我家门口说：“你妈去哪里了，你舅舅刚打来电话说你外婆去世了。”
“啊！”我愣了一下，怎么说什么就来什么。我的心痛了一下，跑进屋里把音响一关就往路上跑去。
“爸，”我气喘吁吁的冲着父亲的背影大叫道：“快点回去呀！”
父亲看着一脸焦急的女儿，回头走到夏萍面前问道：“什么事呀！”
“舅舅打电话来说外婆去世了，”我忍着眼泪说完这句话。
“你快点先去路口等你妈，我马上给她打电话。”父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记着先别告诉你妈我晚点才能去，照顾好你妈等去你舅舅家了在说。”
“恩，我知道了。”我说完就往去外婆家的路口跑去。
“快点上车，”我站在路口大概等了几分钟一辆车子停在了自己面前。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母亲，我拉开车门坐到了母亲旁边。
“是不是你外婆出事了，”母亲一脸悲痛的看着夏萍。
“还不清楚，”我说完别过脸去。不敢再看母亲那双悲痛的眼睛，我要忍住不能哭尤其是在此时。我要坚强，因为此时的母亲需要我。
一路上母亲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只有收音机里传出周杰伦熟悉的声音，我静静的将头靠在窗子上听着那首《夜曲》我每听到那熟悉的旋律就可以让我想到很多。
车子开到加油站时，正好没油了司机把车子开到加油站。朝着车子里面的我们说：“等一下，我先加点油。”
“师傅大概要多久。”母亲冲着司机焦急的问道。
“几分钟吧！”司机说完就开门下了车往加油站服务台走去。
“萍萍，你先坐在这里等车。”母亲看着我一脸难过的说：“这边离外婆家不远了，我先自己过去了。”说完母亲拉开车门，就往外婆家跑去。
我在车子里，直到又把小刚的《黄昏》听完师傅才加好油把车子开出加油站。车子经过外婆家门口时，我及时的叫师傅停了一下车拉开车门往外婆家跑去。我刚跑到门口就听到了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紧握着双手就往外婆的房间跑去。
我一直静静的陪在母亲旁边，后来母亲和舅妈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让我好好看着外婆的尸体不要让家里的小狗进来，老人们都比较传统和迷信说是人死了不能让狗接近尸体那样老人会走的不安心。我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外婆，外婆还是一脸安详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伸出手拉着外婆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并没有向人家说的那样人死了手就会变得冰凉冰凉的。
可能是母亲真的太难过了，所以忘了我那时也还是个孩子。我就这样拉着外婆的手一直坐在那里，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母亲才和舅妈从外面进来。我站在旁边看着母亲忍着泪水，帮外婆穿好寿衣整理好头发直到外婆进棺的那一刻母亲才哭着跌坐在地上。
晚上爸爸带着备好的葬礼，匆匆的赶了过来父亲找到夏萍担心的问：“你妈怎么样了？”
“还好，”我说完这句话就哭了起来。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一直撑到现在终于可以发泄了出来。
外婆下葬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去送她了只有我没有去。我在舅妈家帮忙照顾着姨家三四岁的女儿，后来回来之后爸爸一个人先回家了。本来我也要回学校的，可是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差不多两天都没怎么合眼。后来好不容易才说服父亲晚一天再回学校，父亲走了以后母亲一颗心还在悲痛之中所以没时间管我。到了星期一实在是不想去了，后来就没回学校直到晚上父亲打电话过来连母亲也一起凶了一顿。
第二天清早，母亲亲手帮我弄好东西就把我塞进了公交车上。我回到宿舍把东西放好踏着脚步声往教室走去，回到教室我直接扒在了桌子上睡了起来。也是从那时起，外婆送葬过后我被她们那些迷信给说怕了。差不多经常会做噩梦，好多次都是被噩梦给惊醒的大哭起来。
“呵呵，你还真有意思呀！”同桌看着扒在桌子上睡觉的夏萍一脸笑意的说道：“胜昨天来了，结果你不在。他今天要走了。你今天到刚好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我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胜他昨天来过，今天可能要去浙江。”同桌一脸肯定的说道。
我双手紧握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点，我又重新的坐了下来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马路上奔跑着。或许，他就坐在其中一辆上吧！
“你昨天怎么没来？你真厉害连班主任都为你这次没来而特意家访。”同桌一脸好奇的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见过她请假呀！
“昨天有事去了，是谁带老班去我家的。”我快恨死这多管闲事的人了，要不是因为他带路老班不可能找到我家更不可能差点遭痛扁。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你那表情班主任应该和你老爸说了很多吧！”同桌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夏萍。
“废话，”我一脸不悦的说：“要让我知道那人是谁，妈的非痛扁死他不可。”还好那天父亲先回家了，不然非遭扁不可看到老妈接完电话那突变的脸色早就该猜到离末日不远了。还好是在外婆家，不然要换是在自己家那后果还真不敢想。
“对了，他有说什么嘛？”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一下子又大叫了起来。
要死啦你，吓我一跳。被夏萍突如而来的叫声，吓得差点没从凳子上翻下来。同桌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一脸不悦的说：“没有，他什么也没说。他来了但你不在，所以后来又走了。”
听完同桌的话我扒在桌子上假装睡着的样子，难道承诺就是如此的廉价。就算前一秒说好的，到了后一秒就可以失信。而自己为什么又要为这些感到失落了，不是应该都习惯了嘛！我听着外面车辆的喇叭声心里默默的念道：“胜祝您一路顺风”。
“夏萍，你没事吧！”汤生伸手扯了扯扒在桌子上的夏萍。
“没事，”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就是想睡觉。”
“你哭了？”汤生看着夏萍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像是很疲惫可看上去却又像是刚哭过一样。
“我没有，”我想都没想的一口否决了。其实在这一刻，我的眼泪早已掉不出来了。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遗憾，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对胜动过心。只是那种动心是属于短暂的，而不是像锋那样刻骨铭心的。
“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汤生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困了想睡觉。”我说完又再一次的扒回到桌子上假装睡觉。
汤生起身走到我前面坐了下来，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胳膊用着撒娇的语气说：“呵呵，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嘛！”
真是败给他了，我被他的这副样子给逗乐了。抬起头看着一脸扮像小朋友得汤生“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笑的差点从凳子上滚了下来，眼角正好透过窗户看到了黄娥她正一脸不悦的从我们的教室外面跑回了八班教室。
我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这次我的预感很准下午的时候就收到了黄娥写给自己的信。信的内容简单明了但每一句都是那么咄咄逼人，在她信的内容里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说一套又做一套的小人。我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看到拿着信的手不停的抖动着。
“你怎么了？她说了些什么？”汤生看着上午还笑嘻嘻的，到下午一看到黄娥来信时脸色就不对的我着急的问道。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信扔到汤生的桌子上示意他自己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能感觉得到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的疼痛。只是这种疼痛却怎么也比不上，内心里那份像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的疼痛。
“我现在就去找她”，汤生说完就拿着那封信，一脸气愤的往门口走去。
“站住”。我像被电击了一样一下苏醒了过来，大声的叫住了正要往门口走去的汤生。现在搞成这个局面本来就够烦的了，他再去替自己出气那不是乱中添乱嘛！
“怎么了？我要去问清楚，她凭什么这样说你简直就是太过分了。”汤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信，一脸怜惜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受到了虐待一样。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趁他不注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他的手上把信夺了过来。假装挤出一丝微笑看着他说：“我没事，不要去”。
可是、。汤生看着一脸笑意的我，刚想再说什么就被我给打断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假装不知道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
“夏萍，不要这样好嘛”！汤生看着我一脸担忧的说：“你确定你能应付得了她？”
“呵呵，她没你想得那么坏她这样做也是因为她太在乎你了呀”！其实我一点都没有怪她，或许她说得对是我做事只顾自己开心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觉。上次姜瑜和陈还有这次的事，这只能证明一切的结果并不全是别人的错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错误。
“切，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呀！”汤生伸出那双大大的手在我头上拍了一下。
“我脑袋瓜子里的东西和你们装的东西不一样嘛？”我伸手摸着自己刚被他拍过的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难道我的脑袋长得和他们不一样呀！
“呵呵，”汤生听到我的话差点没笑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难道我的话就有那么好笑嘛！接着说出了一句想让人撞墙的话：“你脑袋瓜子里装的东西的确和我们不一样，正常人看到那封信都会气的恨不得立马去找那人算账。”
“你是在说我不正常嘛？”死人这到底是夸人了还是损人了，我为什么不能理解黄娥了。当初我不就是也因为听到了传闻才气得不给锋写信，才会让自己彻底的失去了他。每个人在面对感情时，如果还能表现出冷静和无所谓那只能说还不够在乎对方。
“你到底在乎她吗？”我看着站在我身边一脸笑意的汤生，忍不住的开口说道：“其实，我看得出来黄娥真的很喜欢你”。
“你问那么多干嘛！”汤生听到我的话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身准备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每当看到黄娥来向自己诉说心事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和她是同一类的人因为我们在感情方面都是个易碎的花瓶。
汤生听到我这句话，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他是在笑还是难过了，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点都没有了解过他。反而是他却是那么的了解我的一点一滴，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可是我现在竟然连他脸上的表情都分不清楚，就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一样。
“你怎么呢？”汤生走到我面前一脸惊讶的看着表情怪异的我。
我被他的话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为什么又会想到锋了。不是说要忘记的嘛！“哦，没事。”怎么突然感觉到好闷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我说完那句话就往教室阳台上走去此时的我太需要吹风了。
晚饭的时候，黄娥又过来找我。不过这一次是道歉，她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怯的说：“夏萍，对不起。我今天太冲动了，但是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晕死，你那未免也太过于冲动了吧！冲动的让人都接受不了。我把这些话从喉咙里活生生的咽了回去，看着一脸真诚的黄娥说：“呵呵，放心吧！我能理解，其实我们都是飞蛾。”
“呵呵，飞蛾”。黄娥强勉挤出一丝笑容，当我们在即将沉入水中时，都想拼命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可当稻草承受不住折断时，我们就会一点一点的沉入水中直到死掉。我喜欢汤生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个错误，即使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属于我可是我却还是被陷得无法自拔。夏萍喜欢锋她也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局，可最后还是像抓住稻草一样直到分离。
“你怎么了”？我看着半天没反应的黄娥，好奇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还以为我是最爱神游的了，可现在看来好像有人比我更喜欢神游。
“没事”。我被夏萍的话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伸手打掉了那双在我眼前不停晃动的爪子。站起身来扔下还在发愣的夏萍独自往教室走去，此时的自己太需要安静了为了他我从七班换到八班可结果还是摆脱不了那该死的情感。
我依靠在床上看着黄娥离去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感伤或许我以前每一次离去的背影也是那么孤单和寂寞。只有莲看出了我的孤单和寂寞，所以才会觉得我可怜吧！我从枕头底下拿出莲存放的复读机，将一盘在班上经常听的磁带塞了进去，又把耳机插进耳朵里用被子捂着头开始听起了歌。歌声一如既往，只是此时已经人事已非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隐约听到了莲的叫声，我关掉复读机从耳朵上扯下耳塞就往门口走去。莲好像早就猜到我逃学肯定会在宿舍一样，看到我一脸平静的说：“原来你不让我锁门就是想逃学呀！”
我转身又往床边走去不就是翘一个课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我坐在床沿上两只脚不停的来回荡悠着。“怎么呢？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想说这句话吧！”
“你不去上课躲在宿舍干嘛？你不知道这样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我们都要死翘翘嘛？”莲是女生寝室长所以每到上课时必须要先确认宿舍没人之后，要负责把门锁好然后才回教室上课。但是谁让夏萍又是女生委员了，所以她们在职务上有时也会起冲突。在宿舍本来应该是莲的地盘，她管整个宿舍女生可夏萍却又比自己职位还大不仅能管所有女生还包括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莲这学期当寝室长以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有时甚至会当众针对自己。后来班上要推选女生委员，结果我自己都很惊讶的被投票选上了。从那以后就摆脱了她的管制，庆幸的是我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好像也没怎么变过。
“喂！傻啦！”莲伸手推了推还在发呆的夏萍，这人真行连说句话的功夫都能走神。不行得赶紧把她拖回教室这家伙这几天老是上课迟到，老师已经快发飙了这次还好上课半天了老师还没来。不然，她就死翘翘了。想到这里，我伸手拖着还坐在床上的夏萍就往教室跑去。
我被莲拖着跑回了教室，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里面正在清点人数的老师。“报告”莲走到门口往教室里的老师鞠了一躬。
老师听到声音往门口看了过来，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我。老师一脸不悦的说：“夏萍，你还是语文课代表这就是你的榜样？在我的课上迟到几次呢？不要好上树就一直往上上，那样最后摔下来的是你自己。”
看来我这一次真的是把老师给激怒了，自从黄娥转到八班以后连语文课代表也莫名的被老师给添到了自己的头上。其实这个老师人还不错，只是自己这次或许做的真是过分了。我迟到的每一次都是在语文课堂上，有几次还是我故意的原因就是不想上课。
老师看着半天不说话的我，摇了摇头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进去吧！”我听完敬了个礼就往座位上走去，刚走到座位上就听到了一阵私语。那声音不看也知道，是汤生和他同桌的声音。
“夏萍，你真牛”。汤生停下和同桌的谈笑，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指我迟到的事。
“谢谢夸奖”我强装着露着一丝笑容，丢下这句话就扒在桌子。
“你毕业了准备还继续读吗？”汤生摆弄着手里的笔来掩饰着自己的紧张，这些都被我看在了眼里我却假装没看到的收回眼神一脸平静的说：“现在还不知道”。
“那我们保持联系好吗？”我听到这句话表情在脸上僵硬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次的离别也这么快就要来临了。但这一次，却是我要转身离去就像锋和胜丢下自己没有一句再见的离去一样。
“恩”，我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又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放假那天我收拾好东西就跟着等在门口的妈妈往回家的方向走去，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了吧！还是和以前一样下着毛毛细雨，这样也好就看不到眼泪了。我刚走到一个岔口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人就是汤生。他的手上抱着被子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和他家八竿子也凑不到一块儿呀！只是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此时得他笑的很开心也很快乐。他身边的那个女生不是别人就是黄娥的死党，也算是他交往的女友。
看到他脸上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我伸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围着我的情绪而变动，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原来他的笑容是这么好看。原来和我在一起的男孩都是这么的不快乐，假如没有我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就让这一切的错误就此停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