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家爷爷突然生病,等荆万笙回来后身体就在一点一点恢复,荆万笙觉得奇怪,去问奶奶“爷爷到底怎么了。”
听到荆万笙的问题,奶奶沉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笙笙,你知道我们祖先有个叫荆宣的吗?”
荆万笙愣了愣,木讷的点了点头,本来她并不知道荆宣是谁,是小时候在翻沈荆氏的时候知道的。
旁边透明跟着荆万笙的鬼王像是被定住,听到荆宣这名,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
他发现过了这么久,他身边的人都没人提过,就偏偏三番两次的听到荆宣的名字,鬼王完完全全没想到,自己厌弃的小妾居然这么有本事。
“我们家族寿命都很长,是因为门口那棵老槐树,我们守护它的回馈就是能活久一点。”
“....”
“但,如果荆家有女儿出生,那这棵树下的那个人就不用守护了。”
“....”什么东东?荆万笙不懂。
荆家世代单传,到了荆爸爸这里,只有荆万笙一个女儿。
所以,不用守护了?
那可不可以把书砍了。
荆万笙想,本来她不是个信鬼神之说的人,可每天早上起来,身上的痕迹都在告诉她。
现在只要一看到老槐树她就觉得害怕,更神奇的是,她每次在老宅就会感觉老宅的温度要比外面冷,一开始她以为是老宅比较通风,可现在...
她隐隐约约觉得身边就有一股寒气,就像深井之下。
“你祖奶奶帮你起荆万笙这个名字是想你万事皆可生存,是因为祖上有留下话来,说当荆家出生女儿时,那老槐树下埋着的那个人就会缠上,由荆家女来砍断这一切。”
荆奶奶满是皱褶的手轻轻拍着荆万笙,安慰的说“不用怕,也是通过你爷爷这次突然病了,奶奶猜到估计是他随你离开了。”
“....”这下,荆万笙真的心里旮瘩,不要这么邪吧,吓的荆万笙扭头到处看看,生怕有什么突然出现。
就在旁边的鬼王,似乎被荆万笙这小动作搞笑到了,妖孽的脸庞,细长的眼角都是笑意。
“奶奶...我好像真的被缠上了!”荆万笙纠结了很久,还是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虽然很羞耻,但要摆脱这一切,还得看奶奶怎么说。
旁边透明的鬼王,笑意更浓了。
听完,荆奶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怜惜的拍着孙女的手,嘴里不停念叨“都是命啊~”
“...”
荆万笙在她奶奶嘴里撬不出如何摆脱每夜的‘春梦’,难道就这样?会不会像小说里的一样被吸干精气?
荆万笙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晚上。
安静的老宅,只有荆万笙一个人,爸爸当天把爷爷送医院检查,老人毕竟岁数高了,奶奶也不好到处奔波,就留医院照顾爷爷。而她的妈妈并没有回来,爸爸也连夜赶回去,只剩可怜的她在家。
女孩把所有窗户都关好,确定不会因为风吹起就呼呼的响,回到房间后,不止上了锁还用了桌子顶着门,依旧不是很放心。
房间里,灯光明艳,与外面黑漆漆成了鲜明的对比,门口外的老槐树,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卫衣黑色喇叭裤的女孩,与黑夜融为一体。
纪零冷冷的看着老槐树下坐着的鬼王。
两人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对视许久,都想在气势上压迫对方。
老槐树在荆万笙小时候砍过一次后,荆家就围了起来,让大家夏日的时候可以在树底下乘凉。
...
夜深了,十二点了,屋内荆万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而屋外两人还在嚣张跋扈。
不时不时还有狗的叫声,荷塘蛙叫,一股微风吹来,纪零忍不住抖擞了一下。
鬼王噗嗤了一声。
“小孩过来坐。”鬼王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
纪零抬脚过去,只不过选择了一个离鬼王隔有一米的旁边坐,突然的降温和几天夜出导致她感冒了。
“你来是不是打算送我去投胎?”鬼王慢悠悠的开口,说这话时仿佛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他可真是,不知道是想投胎还是不想。
“我送不了你去。”
“...”
纪零如实的说,她来这里才发现,这事不好办,毕竟鬼王已经没有寿命。
“呵,你们愿管者都做不到,那你们有什么用。”鬼王忍不住讽刺,能看出现在他很不开心,可是隐隐约约可以在他漫不经心的话里听出丢丢开心的味道。
纪零无视他话里的讽刺,她什么都不在行,最在行无视别人的话,这种无痛无痒的讽刺听多了,也就学会自动屏蔽。
“您跟她的恩怨可还记得?”纪零斜一眼看着鬼王问,不得不说,这男鬼的长相近妖孽,古人都这么好看的?
妖孽般的脑袋摇了摇,神情也没平时的撒懒。
鬼王不知道是隔太久忘了自己怎么死还是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等他睁开眼时朝代早已换了。
“您第一世是风流公子,而她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您整日流连与青楼。”说到这里,纪零想起一人,继续说“封建的女人都是以丈夫为天,认死理。”
“第二世,您是位将军了,认识青楼的荆宣,成为了红颜知己,您许诺她,卸甲归田,与她一世一世人,可天意弄人,皇帝把公主许配与你....”
“等等。第二世她就叫荆宣?”鬼王抬手,懒懒的掀起眼皮,巧合?
“嗯,第二世的她没死。”剩下的话,不用纪零说,鬼王也大概明白。
空气突然安静,一人一鬼坐在老槐树下吹着冷风,纪零平时没注意,感冒了还跑到临城,她都佩服自己的敬业。
鬼王神情淡淡的,瞧不出是喜是乐,抬手撑起脸,不紧不慢的说“但我只想投胎。”并不想理千多年的事,现在这些事对鬼王来说,过去太久了,确认自己无法投胎是因为荆宣,对她那小小的情感也随之消失,比不起千年孤独。
“我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纪零重复之前说的话。
不是她不能帮,只是这两人的羁绊很深,现在就像一缠绕的耳机线,等解开就像藕一样,藕断丝却连着。
“....”
纪零看了手机,凌晨两点半。
....
夜深了,纪零站了起来,葱白的小手往鬼王的头顶去,像吸收了什么,等纪零摊开手心,就看到位于手心中间的哪滴血“这滴血是将您封印老槐树,这血我拿走。”纪零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