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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中报到

“明天就要报到了,你们两个快点。”华玮礽在催促着。

“我已经弄好了!”华林夕从房间里跑出来,拖着一个木箱。

“再等一下”华林君的声音在二层传来。

夏慈从厨房里端出菜来,问道:“都弄好了吗?”

没过多久,华林君从二层跑下来,说:“弄好了。”

吃过早餐后华玮礽送华林君,华林夕来到清溪中学。学校里早已经是人潮如流,更分不清哪些是住校生,哪些是走读生,甚至哪些是老师,哪些是家长,哪些是学校里其他职工,也是无从分辨,华玮礽也无心分辨。华玮礽带着华林君和华林夕到宿舍处报到,各自整理好宿舍里的东西,该添置的物品也各自添置好,中午一起吃过午饭,又交待好如何与同学相处,学校离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权当出门在外,凡事多忍让,交友谨慎,不懂多问,尤其是问老师。

吃过中午饭,华玮礽就回去了。

华林君、华林夕回到学校就在校园里逛了起来。这个学校以前也来玩过,但是每次来都有一种说不清的警惕和压力,这里的一草一木及每个角落都是那么熟悉,同时又是那么陌生,好像对这里要重新认识一遍。华林夕突然发现这学校里的学生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先前认识的那种高大和神秘,一切只似乎都非常的平凡。看过了一遍之后,也许自己已经是这里的学生了吧,所以渐渐的产生了一些归属感。两姐弟又找到了各自的班级和教室,初一一共九个班,华林君分配在一班,华林夕在五班,可惜教室都是锁住的,上面还贴了封条,这让所有来查找教室的人未免有些失望。

晚饭在学校食堂吃,打饭都需要饭票,秩序挺好,每个班级在哪个窗口都标显清楚。菜里一菜一肉,看起来似乎很好,但吃到嘴里还是一股涩涩的味道,和着汤才能吃下去。但华林夕看华林君和其他人脸上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不过一会,许多人都把没吃完的饭菜倒掉了。华林夕盯绿了眼睛,终于也是把吃剩一半的饭菜倒掉了。

晚上宿舍里嘈嘈闹闹,经过一番彼此的对话,原来宿舍里十六个人全是初一五班的,也许是嘈闹过于激烈,渐渐的听到有人在喊“静一下,同学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终于整个宿舍安静了下来。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色裤、斯斯文文的大约三十岁的人,只见他面对大家说:“同学们,你们都是初一五班的同学啊,我呢是你们的班主任周世博老师,今天晚上呢,是来跟大家见个面,宿舍里发生什么事,你们可以找宿管,也可以找我,但是千万要记住,不要第一时间找校长、找主任,知道吗?还有,宿舍是大家居住场所,所以请大家自觉维护宿舍里的卫生环境,我手上有一张值日表,同学们可以对着上面的来值日,在舍长没有定下来之前,就由这位同学暂时代替舍长。”说着顺着右手一抬摆在最靠他右手边床位的华林夕身上,又看了下床位贴着的名单,说:“华林夕,做临时舍长,大家有什么事要反映也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他,他也暂时有权管理这个宿舍的内务、、、、、、”

华林夕望着周世博一愕,做临时舍长?

只听周世博继续说:“好了,请大家注意洗澡的地方在出门向左转走到尽头有浴室,晚上11点准时关灯睡觉,大家今晚不要玩得太晚,尽早睡觉,明天八点准时到教室报到。”说完转身离开。

华林夕连忙拉住周世博说:“老师,舍长什么意思呀?”

周世博看着华林夕一脸茫然的样子,说:“舍长就是宿舍的一舍之长,跟班长一个意思,整个宿舍归你管,明白吗?”

华林夕恍然大悟,说:“明白了,周老师。”

周世博对着华林夕一笑,转身又走进了另一个宿舍。

当夜,整栋宿舍熙熙嚷嚷,突然灯火瞬间全部熄灭。

“谁关灯了?”

“我没关灯。”

“谁也没有关灯!”

“停电了吗?”

“没有,外面的灯还是亮着的呢”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

突然宿舍广播响起:“各位同学,晚上十一点了,宿舍总闸关闭,请同学们自觉安静睡觉。”

“原来是总闸关掉了”

“、、、、、、”

大约半个小时后,整栋宿舍才渐渐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华林夕等早已来到教室,然而更早的是周世博。只见他站在讲坛上,面对着教室里稀稀疏疏的学生讲笑风声。八点未到,教室里已满座了。周世博见状停止了和学生的交谈,来到讲台前拿出一份资料说:“各位同学,看来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先点一下名。”说完看看座位上的学生,确定所有目光都看着自己,对着手上的资料念了起来:“黄加榆。”

“到!”

“刘诗诗”

“到!”

、、、、、、、

、、、、、、、

检查完报到情况,周世博放下手上的名单,面对着全班学生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欢迎来到清溪中学初一五班继续学习。我,就是你们本学年的班主任——周世博。”说完转身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出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廖草,但每个字都整齐化一,端正优雅,有意无意间竟带着些许书法的意味。引得部分学生“哇!”的惊叫出来。

周世博明显一愕,下面的学生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继续说:“我是教历史的、、、、、、”接着解说了初中与小学的区别,又介绍了学校,讲一遍纪律,再说上课和休息时间,最后竟还和学生闲谈一会才听到下课铃声。

第二节课发了书本。

第三节课开始见到其他老师了,而所有的科任老师,第一节课都没有直接上课,而是在介绍完自己后,再解说着科目的知识,总之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煽动学生对本学科的热情。

第一天刚来报到,坐位是随意坐的,华林夕和原来班上的几个同学集中坐在第二组第三四排,经过一天的接触,认识了座位旁边的三四个新同学。可是直到下午的活动课,华林夕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这种感觉是什么却想不明白,又有一种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

随着周世博再次走上讲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周世博也没有多说几句话就让学生们安静的看书。

尽管安静了一会,但马上又响起蝇飞蚊语。华林夕一下觉得无聊,就一把找出美术书,打开书本,用笔对着画上的线条临摹起来,这也是他自从认识李艺三年来养成的习惯,自己所有的书本凡是有图画的都让他这样画过。当华林夕画完第一个人的时候,猛然想起,今天有种不可名状的失落,原来是今天一天还没见美术老师来过。华林夕一抬头,见周世博仍在认真的抄写什么,竟不经思考的叫了一声:“周老师。”

“什么事?”周世博停下抄写,同时看见了华林夕。

随着华林夕这一声吼叫,全班同学竟一下安静下来,六十对目光一下全集中在华林夕的身上。

华林夕机灵一个寒颤,原来六十对目光同时看见自己竟然有一种被六十把手枪同时瞄准的恐怖,吓得呆在当场,双眼都努力斜着视线,像在搜索什么隐藏目标,又像是在向身边的“手枪”求饶。

周世博见状,一下明白华林夕的尴尬说:“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好奇怪的,华林夕,你有什么事吗?直接说,没事的。”

周世博满头疑问,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有学生嚷道:“周老师,他画画很漂亮的,他很爱画画,我们以前的李艺老师最喜欢他了。”

华林夕转眼一看,原来是身旁的赵均,难怪这么仗义。

“原来他喜欢画画”

“听说他画的画是很漂亮的”

班里的同学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周世博看着下面议论的学生,沉思了好一会,站起来说:“华林夕你跟我出来。”说完走了出来。

华林夕跟了出来,华林夕才出到走廊,周世博就问道:“你真的很喜欢画画吗?”

华林夕一怔,随即说:“是呀。”

周世博略想了一下,说:“你从这边楼梯口下去,到二楼,往右拐,第一个办公室,你说找欧阳泉老师就行了。”刚要转身又回来补充一句说:“她以后也是你们的美术老师。”

“哦,谢谢周老师。”说完就往楼梯处走去。

周老师看着华林夕远去的背影,轻笑两声就转身进教室了。

华林夕所在的教学楼本来就四层,因为较长,教室也多,就开了四个楼梯。华林夕的教室在三楼偏左,很快就下到二楼,来到教师第八办公室,只见里面六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有人,相互之间有说有笑,华林夕呆呆的打量着办公室里面,竟一下忘了言语。

门口突然来一个学生,当门的一位女老师一下注意到,停下手里的抄写,问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同时办公室其他五位老师也突然看了过来。

华林夕一下惊醒般说:“我想找欧阳泉老师。”

与对门的这位女老师拼排的另一位女老师一下惊愣的反应过来:“找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华林夕。

华林夕迅速的打量着承认是欧阳泉的这位女老师,只见她一头披肩秀发,瓜子脸,面容清秀,穿一件淡黄色的轻纱般的衣服,整个人给人一种清新飘逸的感觉。华林夕盯着她说:“你就是欧阳泉老师吗?”

欧阳泉说:“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华林夕话刚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五位老师,一下不知道怎么说。

欧阳泉看出端倪,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领着华林夕来到走廊边上,说:“这位同学,你找我什么事呀?”

华林夕瞟了一眼两三步开外的办公室门口,说:“我想跟你学画画。”

欧阳泉一怔,说:“画画?等到你们上课的时候我不就教你们画画了吗?”

华林夕说:“不是课堂上的画画,课堂上的画画简单了,而且不懂又不能问。”

欧阳泉想了一会,好像画画是很少有学生会主动问,而且讲解的时候还要针对同类画,同一种手法讲解,有很多学生都做不到,想到这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

华林夕说:“我叫华林夕,是初一五班的。”

欧阳泉说:“那你画得有画吗?”

华林夕说:“有,但都在家里没有带来。”

欧阳泉略一思考又说:“你家离这里远吗?”

华林夕说“我家在古坡”

欧阳泉又想了一会说:“那这样吧,你放学后,再来我这一次好吗?”

华林夕说:“好!”

放学铃响,果然整个第八教师办公室只有欧阳泉一人还在等华林夕。华林夕支开了同行的同学,直接走到欧阳泉办公室前,轻轻叫了声:“欧老师好”

欧阳泉原本在抄写什么,听有人这么一叫,一怔,抬眼看见华林夕,“卟哧”笑了一下,说:“华林夕吗?”

华林夕满脑子疑问,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才走开一会她又不认得我了,茫然点点头说:“是,欧老师,不是让我放学来找你吗?”

欧阳泉用手挡住嘴巴又是一笑,说:“我不是姓欧?不叫欧老师,我姓欧阳?叫欧阳老师。”

华林夕歪着脑子目光游离,喃喃自语:“欧阳、、、、、、”

欧阳泉看着一脸不解的华林夕,干脆不解释,一下站起来,说:“不用多想了,以后叫我欧阳老师就行了,走吧!”

华林夕随欧阳泉走出办公室,还是一脸想不通,但是随着欧阳泉把办公室门关上,尾随其后已经没时间让他多想只能跟上。

欧阳泉一下把华林夕带到教师楼三楼的一个房间。

华林夕一进门,就看到了墙壁上的画还有画架画笔颜料等,边角上摆着茶几和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门可以进去。只见欧阳泉走进那个门一会又出来。华林夕问:“欧阳老师,这里是、、、、、、”

欧阳泉说:“这里是我的教师房,以后你要是在我办公室找不到我可以到这里找我。”

华林夕说:“哦。”说完又盯着画架上那幅未画完的画。

欧阳泉看了他一眼,说:“你很喜欢画画吗?”

华林夕说:“是的,我很喜欢画画,我在古坡的时候都有一个老师专门教我画画。”

欧阳泉一怔:“专门教你画画?那老师叫什么名字?”

华林夕说:“教我的老师叫李艺。”

欧阳泉沉思一会,自言自语说:“李艺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一下又想不起来。”对华林夕说:“你家还画得有画是吗?”

华林夕说:“是的”

欧阳泉说:“那你下个星期把你认为画得最好的找十来幅拿来给我看看。”

华林夕说:“嗯”

、、、、、、

星期五到家,华林夕先找到了李艺,对李艺说在清溪中学找到了一位叫欧阳泉的美术老师。

李艺一下笑了起来,说:“欧阳泉,我认识她,以前还和她一起参加过全国青年书画比赛呢,原来她也到清溪来做老师了,还教初中呢。”一顿又说,“那明天你和我一起到清溪中学找找她。”

华林夕说:“好的。”

明天就是星期天,也是住宿生回校的日子,不仅因为明天要上课,还因为晚上要上晚自修,更因为李艺要见欧阳泉,华林夕早早准备好了他以前珍藏好的画,早上吃过早餐就已经和李艺出发了。

华林夕直来到欧阳泉的教师房,门是开着的,和李艺对望一眼就走到门前,果然看见欧阳泉正在画她那幅未完成的画。华林夕轻叫了声:“欧阳老师。”

欧阳泉马上回过头来,看见华林夕和另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说道:“华林夕,这么早呀,你身边这位是谁呀?”语气充满惊讶,放下画笔和颜料走了过来。

华林夕说:“欧阳老师好,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李艺老师呀!”

欧阳泉认真的打量着眼前满面笑容的李艺,只觉得有些眼熟。

李艺看欧阳泉的样子,说:“欧阳老师,我叫李艺,还记得九六年的广州书画比赛现场吗?”

欧阳泉突然眼睛一亮,说:“是你!快快进来。”寒暄一阵后,李艺拿过华林夕手上的画递过去说:“欧阳泉,这是华林夕这两年的一些画,你先看一下。”寒暄一番过后,竟像老友重逢,连欧阳老师都不叫,而直接叫欧阳泉了。

欧阳泉接过华林夕的画,一边看一边说:“不错,不错,这般年纪就能画出这样的画。”话题一转说:“我听华林夕说你是他的专修老师。”

李艺说:“是的,算是半个授业老师了,但他还要到清溪中学学习,将来还要上大学,还有他自己的世界要闯呢,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是吗?”

欧阳泉看完华林夕的画修起来,说:“所以你要把你的学生交给我,让我来教了?”

李艺笑笑说:“当然了,授业老师嘛,小夕将来有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呀。”

欧阳泉也笑笑说:“哈哈哈,脸上光不光的我可想不了那么许多,只是看着华林夕这份天份,想让人不教也有点难。”

李艺仍是笑着说:“那你是同意咯!”

欧阳泉说:“同意是同意了,但我还要看他在我面前画一幅画,不然我光看他这些过时的画,我怎么知道他现在到了哪个程度了?”

李艺说:“这个是自然。”

于是华林夕就在李艺和欧阳泉眼前又作了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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