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可是要找姑娘？”
马九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堆起笑容。
虽然这个时间不太会有客人，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一些闲人喜欢大白天来寻欢的。
“我确实找人，找一个名为小芙的姑娘。”
叶无风淡淡看了一眼马九。
青楼很少有男子，这人多半就是那种龟公。
龟公一般都是老鸨的亲信，有些充当杂役，有些充当打手之类的工作。
“小芙？”
闻言，马九眉头轻微皱了一下，“难道客官还是熟客？”
直接报名找姑娘，多半都是熟客。
但若是熟客，他多半还是见过的，可他看着叶无风觉得非常面生。
叶无风没有回话。
他在大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现在的凤怡楼比较冷清，不过还是有三两人在喝酒，旁边还有一位姑娘陪着。
马九倒是也没有追问，见叶无风坐下，也是顺手给叶无风倒了茶。
“客官想要找小芙是吧，不知可否告知名讳？我这就去通知小芙。”
马九虽然不认得叶无风，但是他觉得既然此人特地来找小芙，多半还是认识小芙的。
或许还真的是小芙的熟客也不一定。
“慢着，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叶无风喊住了马九。
“问题？”马九有些疑惑，不过客官有问题他自然应该解答，“客官请问。”
“我想问问关于小芙的情况。”叶无风问道。
“小芙的情况？客官您问的具体倒是那方面的情况？”马九疑惑，这种问题有些泛，他不知道叶无风到底要了解什么。
“所有情况，出身来历、平时习惯、交友情况等等，知道的你都可以说。”叶无风淡淡道。
闻言，马九眉头微皱。
这种问话给他的感觉像是查家底一般，他自然清楚小芙最近的情况，但是这些已经算是凤怡楼的私事了，随便对外人说并不合适。
“客官您这到底要作甚？”马九皱眉道，他忽然有几分怀疑这人不是真的来寻欢作乐的，哪有人来问这些的，他也不太可能随便把这些说出去吧。
“你说便是了。”
叶无风淡淡喝了一口茶，然后稍微拉开衣摆，露出腰间的捕快腰牌。
马九自然注意到叶无风的动作，而他一看到其腰间的腰牌，脸色瞬间一变。
“捕爷！”
看到腰牌上那“快”字，马九立刻便意识到叶无风是一位捕快。
但是这更加让他惊疑。
“捕爷来我们凤怡楼所为何事？”马九惊声问道。
捕快可不是什么善茬，名声向来不好。
他们凤怡楼可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若是摊上了什么案子，或者惹上了捕快三天两头来他们这里闹事，对于他们凤怡楼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你无须多管，只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小芙的情况都说一遍。”叶无风道。
“这个，好吧。”马九脸色凝重，有捕快上门，而且看样子不像是来找姑娘的，也不像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但他们凤怡楼最近也是很正常，没有出什么事。
所以马九一时也想不出这个捕快来凤怡楼是干嘛的。
这个时候他应该去找芸娘来处理，但是这位捕爷就这样查问他，他也不好直接离开。
“小芙的话，是一位清倌，在所有清倌之中只算中等……”
马九开始述说小芙的情况。
叶无风一边听着，一边记在心中，并且捕捉关键的信息。
小芙今年二十五岁，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进入了凤怡楼，接受了半年的培训然后正式成为挂牌姑娘。
但是不认字，也没有学会任何才艺，这十年来基本都是原地踏步，一直都是一位普通的清倌。
“以前的情况比较稳定，但是从大约三个月前的一次生病之后……”
说了一会小芙之前的情况，马九便开始说小芙最近的情况。
而这才是叶无风最在意的。
听了之后，他更加肯定小芙身上定然有什么问题。
小芙三个月前生病，按照马九的说法，就是皮肤上长满了红点，而且不断腹泻、呕吐，还咳嗽气喘，持续了近七八天才开始好转，治了七八天才治好，之后身体虚弱又休养了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那个月的小芙几乎没有接客，业绩自然是不合格的。
而因为这个月无法接客，很多熟客都冷淡了，致使第二个月的业绩也差了点。
连续两个月业绩不合格，若是这个月的业绩再不合格，那么就有可能会被将级。
清倌本来就是挂牌姑娘中最低级的了，若是再降级，那就是野倌了。
所谓野倌就是最低贱的妓女，价格便宜，往往一晚上要接客四五次甚至七八次。
而且很容易生病，一旦生病那就是浑倌，命运会更加凄惨。
凡是挂牌姑娘，谁都不想成为野倌。
若是年纪轻的，哪怕成为野倌，若是还有几分价值，芸娘也会给几分机会。
但是想小芙这样年纪已经略大了的，多半就没有机会了。
叶无风这么了解一下。
除了基本了解小芙的情况之后，倒是还了解道这凤怡楼竟然还有这么严格的等级制度。
“咦？是你？”
这时，一个轻咦传来。
随后一道红色的婀娜身影出现，正是芸娘。
“你不就是昨天的那位捕爷么，怎么，这一次换了身便装又来了？”
芸娘认出了叶无风，这样一个高高壮壮的青年，而且又是捕爷，她自然还记得。
“芸娘，这位捕爷他……”
马九看到芸娘来了，便低声对芸娘说了一下叶无风来找小芙的事。
“嗯？”
闻言，芸娘淡淡的黛眉轻轻皱起，“捕爷，你查问我家小芙的情况，到底为了何事？”
“查案。”叶无风淡淡道。
“查案？”芸娘脸色微微冷下来，昨天是如此，今天也是如此。
她凤怡楼有什么案好查的？
还好今日没有穿捕快服装那么招摇，不然若是被这边的客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凤怡楼出了什么案子呢。
那样的话，对于他们凤怡楼的生意肯定会有影响的。
“捕爷，你可说清楚了，若是真有案子，我们自然配合。但是若你是无理取闹的话，我芸娘还是认识你们衙门几个人的，我给你面子，但是还容不得你在这里肆意妄为。”
芸娘语气微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