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身陷情人
邰正宇满身污秽，也顾不得，拽着领班还往洗手间走。右手去开门，左手就搀扶着领班。领班站立不稳，竟自跪了下去。邰正宇用力的扶她，竟扶不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沉了？看着地上跪着的领班，双手拄在地上，身体剧烈的抖动，嚎啕大哭的样子，眼泪犹如决堤的海。邰正宇也呆了，可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有这般伤心、可怜过，心中也涌起了无数次失败后痛苦的经历，跟着也潸然泪下。
邰正宇想阻止她继续悲伤，伸手去抱她，抓紧她的双臂将她拖起来了。一个趔趄，邰正宇向后摔倒，领班也就扑倒在邰正宇身上。先是把刚刚喝下去的酒水哗啦啦的往邰正宇身上倒，倒得邰正宇胸前一塌糊涂。然后又开始哭。哭得肝肠寸断。
面对着这个大自己六、七岁的女上司，邰正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领班爬在邰正宇身上，好似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双手死命的按着邰正宇的胳膊，刚不吐了，就在邰正宇身上叫起经理的名字来。一遍一遍的叫着。
邰正宇一时没了主意，真不知如何是好，竟搂起了领班，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又用手去抚摸她的头发，像给受到惊吓的孩子报以最温暖的呵护那样，抚摸她的头发。
邰正宇搂住领班的同时，领班也受到了感染，用力的搂着邰正宇的肩，嘴里依然叫着经理的名字，苘辉，不要离开我啊，苘辉，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大堂里的人见邰正宇和领班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出来，就都赶过来看。就看见了邰正宇搂领班的场景，见着领班哭得像个孩子，都无言的立在边上，怕再次惊动了她。
十多分钟过去后，领班不再哭了，也因为酒精发作，失去了意识。几个女孩子就把领班搀扶起来，邰正宇说送医院。
别人都簇拥着领班走了，小吴捂着鼻子蹲下来，说，邰正宇，你不要紧吧？
邰正宇疲倦的摇摇头，伸出手去，来，拉我一把，扶我去洗手间。
次日是邰正宇的休假，二十点整，邰正宇去看出院在家的领班。
领班挺会享受人生的，一个人，就住了三室一厅的大房，要知道许多阶层大众还挤在胡同里为着一寸见方的地面而大动干戈。
有钱真好！
邰正宇走上台阶，来到门那里，按响了门铃。
领班从窗户玻璃那里看见了邰正宇，就穿着睡衣光着脚丫就跑了出来。引着邰正宇直接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想必同事们早已来过，领班客厅的桌上堆满了水果、鲜花和豆奶什么的。
领班的气色好多了，又恢复了以前的神气样，不过，留下了黑色眼圈。
邰正宇来看她，领班表现得很高兴。赶紧回到自己的床上，枕着枕头靠在墙上，蜷缩了双腿拉过床上的雪白色被子盖在上面，说，邰正宇，昨天晚上辛苦你了，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听说还吐了你一身，把衣服拿来，我给你洗。
邰正宇坐在床沿旁的油漆得发亮的独木凳上，笑笑，说，没有关系的，衣服我早已洗过了。只要你好就好了，我们都还等着你带领我们再创佳绩呢。对了，这个给你。说完，邰正宇从兜里拿出胃痛药来递给领班。
领班接过邰正宇给的胃痛药，正反看了一下，说，别人来看我，买的都是水果，单你不买，你却给我药，明说吧，你还真知道我的所需。领班说完就将头伏在膝盖上的双手上，手里还拿着胃痛药。偏着头看着邰正宇。背后的枕头滑向一边。
要是程凤或菊花香是这个样子的话，邰正宇一定会坐到床沿上，替她把散乱的头发一一拢到脑后去。
邰正宇说，酒喝多了伤胃，这我知道。
领班说，可别人不知道，就你心思细密。告诉我，是不是很讨女孩子喜欢？
领班又开始挑逗起邰正宇了，邰正宇只说，那有啊？没呢。
那晚醉倒在你怀里，我就有了一种与你生死与共的感觉，领班说，用眼睛望着邰正宇。带着几分诡秘与倦怠。虽然你比我小，可你人不错，你值得我信赖。
邰正宇不说话，因为自己不是那样想的，自己同情她，同时也同情自己。
领班一脸愁苦，摸摸胸口，说，我的胃又开始痛了。把手里的药递给了邰正宇。
邰正宇就去床头柜子旁边找水，拿杯子。
邰正宇端上水拿着药转身时，就惊在了空中。
领班已经躺下了，敞开了自己胸前的睡衣，露出了……
邰正宇睁大了眼睛，呼地一下子脸就红了，热血上涌。
邰正宇的第一反应过去后，就做出了第二反应，放上药跟水杯就逃走了。
带上领班家的门的时候，仿佛听见了从卧室里传来的领班哈哈的大笑声。
于是，吧里就谣传起邰正宇与跟领班的绯闻来。有说老牛啃嫩草的，有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还有说不伦不类的。
上班期间的领班依旧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情，上班的时候就指挥着吧里的大小事务，对经理结婚的事情，她就不再闹不再跳，好像没感觉一样。女人都很善变，前不久还要死要活的，今天就一个180°大转弯了。
不然，又能怎么样？人家婚都已经接了，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难不成你还能拆散他们或者是非要拿自己过不去？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就要试着接受，这才是生存之道。领班聪明着呢。
邰正宇头脑也很清晰，分得清场合，在酒吧里，他和领班之间的关系就是上级和下级之间的关系，谁也没有对对方有半点的轻浮与随便。
下班以后，领班就让邰正宇在凯旋门对面的天桥上等着，等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上上妆，换件衣服，然后再去找他。
邰正宇在天桥上等着，有时候就学着别人的样子，点根烟，然后爬在护栏上，俯身看城市的灯火和桥下来来往往的车辆。
领班一般都需要十几分钟的样子，等她从凯旋门的大门出来后，手里就多了个手提包，望见天桥上的邰正宇了，就把包拧着，前后的甩甩。冲邰正宇笑，一步一步的走上来。
邰正宇一般不会下天桥去接领班的，他们要去的地方需得从天桥上经过，所以邰正宇没有必要再走下桥去。领班会自己上来。如果邰正宇的点的烟还没有吸完，她也会即兴来上一支，动作比邰正宇熟练，抽烟的姿势比邰正宇优美。
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过了，街上只有少许的人，零星的车辆。邰正宇觉得孤单，领班也觉得孤单，两个孤单的人加在一起没有更加孤单，反而觉得日子有意思。
初冬的夜晚有些冰凉，偶尔还吹来一阵冷风。邰正宇紧紧脖颈上的围巾，他现在也习惯围围巾了。围巾是领班送的，有时候还是领班给亲自围上的。
领班的烟抽完了，朝脚下扔了烟头，踩灭，转身过来望着邰正宇。要邰正宇拿主意。
邰正宇依旧说，姐，我们一起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领班也像以前那样，没有反对，转身朝天桥下面的那些街道望了一下，忽而又掏出烟卷点上了，然后说，走吧。怪冷的。
然后就过来，缠着邰正宇的胳膊。然后两人一起朝天桥的另一面走下去。
邰正宇也顾不上同事之间的谣言，都是眼馋了呗。同时也感觉到自己也需要别人的温暖与呵护，尤其是在高考失利后万事万物的背离的情况下。领班也恰到好处的出现，两人相处甚好也没有什么不可的，邰正宇也就乐意奉陪。
所以那个冬季，那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总见着一对年龄不相称的青年男女相拥相着搂在一起不相离弃，在一同赶路。
邰正宇也觉得那个季节相当的美好，脚下踩着成群结堆的焦黄的法国梧桐叶，身旁相依相伴着美丽能干的女上司，幸福得像五月的太阳热烘烘。
领班在逛街、购物的时候显得很随意，缠着邰正宇的胳膊，神气洋洋的窜东窜西。不管是打折物品店，还是金银首饰店都有他俩的身影。
不过，为邰正宇购置西服时，领班还是很舍得花钱，去了这个城市最有名气的一家，连领带都跟一同买上了，总共花了2000多块。
邰正宇在试衣间里老半天不出来，一直在担心费用的问题。虽然领班不会要他来付账或者是要他还钱。可是总觉得价钱的数目过于庞大，用的是领班的钱，心里别扭。
领班对着试衣间里的邰正宇说，怎么还不出来啊？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
听到领班的问话后，邰正宇才从试衣间出来，刚到外面，领班就对邰正宇投去赞美的目光，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套西装把本来就帅气的邰正宇装饰得更加英姿飒爽，领班看迷了，营业员也不失机会的恭维，说道，好帅啊，还没见过这么帅的呢，这套西装太适合你了，简直是给您量身定做的。
领班当即就敲定这套西装了，还对邰正宇提出要求，说，别脱了，就穿着回去。
啊，邰正宇站在试衣间门口，楞了好大一半天。
啊什么啊。领班不容分说，拉着邰正宇的手就走出去了。
邰正宇说钱呢。
领班好像不耐烦，都付过了。别婆婆妈妈。
领班那天为邰正宇购置那么华贵的西服，就是为了庆祝她当日晚上的生日宴会。她想把邰正宇打扮得帅帅的，按照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方式打扮着邰正宇。
和领班相处有一个多月了吧，在这一个多月里，邰正宇对领班其实蛮陌生的。领班从未对他讲述过自己的家人、过去、未来，许多她自己的生活，她都没有刻意的要告诉邰正宇。
她也很满意邰正宇没有去打听她的私生活，不去计较她晚上约了谁。她也从不问邰正宇的家人、过去、未来。
两人在这方面，好像签订了契约，或者是达成默契。
在邰正宇看来，他不去问领班的个人问题，也许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知道，知道得越多，也许并不一定是好事，相反，可能会把自己往痛苦的深渊里埋。所以，相处的两个人在一起，是否有过去都不重要，是否没有将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你站在这里，我需要你。一切就ok.至于哪天结束了，那是以后的事情。
很多时候是邰正宇把领班送回她的住所，有时候领班也打算送邰正宇回他的寝室。但是，回邰正宇寝室的路得经过领班家，这样，在邰正宇的坚持下，领班从未到过邰正宇的寝室里去过。
领班跟邰正宇一起赶夜路的时候，邰正宇会抽烟，领班也抽，技巧可比邰正宇高得多，能把嘴里缓缓吐出的烟雾，再从鼻孔吸进去，再吐出来。每当这时邰正宇就惊讶不已，出神的望着。而领班从口里嘘完了烟雾，咯咯地笑开。邰正宇就把笑得弯下腰去的领班搀扶起来，用右手夹着她的胳膊，微笑着。继续走。
有时候路过哪些红灯区街道的时候，两人都看见橘色发廊里的许多女孩子，浓妆艳抹，那么冷的天都还穿着短裤与低胸装。有一次特别搞笑。他们不知道怎么的又转到红灯区去了。领班突发奇想，她问邰正宇，指着发廊里的一个女孩子问，你知道那里面是做什么的吗？
两个人就停止了脚步，停在那间发廊门口前。
邰正宇说，知道。
这下该是领班惊讶了，她嘲讽道，外表是个正人君子啊。
邰正宇慢条斯理，说。
听闻的。
领班追问。
听谁说的？
邰正宇说。
同学和电视上看到过。
领班相信了，她又问。
没去过？
邰正宇说。
没有。
一次也没有？
从来没有。
想进去不？
不想。
为什么？
还小。
话到这里的时候，发廊里的那几个女孩子开始注意到外面的这对男女了，不停的朝外面看。
邰正宇说自己还小。领班就朝邰正宇的脸上看去。好像在怀疑什么。又问邰正宇，对里面一点行情都不知道？
邰正宇摇摇头。
领班说，要不我去给你问问？
啊，邰正宇无比的惊讶。望着领班，不相信她说的话。
领班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已经松开缠邰正宇的胳膊的手，朝发廊里走进去了。
啊，邰正宇还在街边惊讶。又不敢往发廊里面走，就焦急地在外边等着。
领班进去了约五、六分钟，然后出来了。拽着邰正宇的胳膊就朝前面走去，边走还边笑，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你，你知道她们的，的收费价格吗……
从凯旋门到领班的住所，其实不远，因为两人都是边走边玩的，就会用上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天晚上凌晨3点钟了，邰正宇和领班才走到住所。领班还在对刚才发廊的事情取笑不断，邰正宇就安安静静的陪着她疯。
每次领班都要求送邰正宇回寝室，走着走着，却不知怎么的，一到领班的住所那里，两人就径直的走进领班的住所。
每每这时，领班就会说声对不住。
邰正宇有时也会到领班的屋里坐坐，喝杯茶或咖啡什么的就回去了。
领班说，将双手吊在邰正宇的肩膀上，邰正宇，你留下来吧，不要回去了。
邰正宇说，得回去，很晚了。就走了。
邰正宇穿上领班给他买的贵人鸟，两人再一同上街时已俨然成为了小夫妻一对，西服就是真男人的象征，邰正宇着西服上街时候，真的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眼球。
当他们再次在街上闲逛时，被小吴撞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