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顺畅。似有轻灵之气吸入胸中,顿时心神沉定,心神合一,忘却了红尘俗世,诸般万物,只剩下一片空冥。
便在此时奇异景色骤然大变,高山大河,花草树木……所有的一切此时都发出绚丽的光芒,如虹彩,如极光,变得光怪陆离。此时天地间充满了绚丽的光团,像是一片片云雾,发出赤、黄、蓝、白、黑、青、银、紫……万千绚丽之色,璀璨夺目,五彩纷呈。
方墨缓缓的伸出手去,感受着光团云雾,那些绚丽光点萦绕指尖,仿佛有生命般释放出微弱的能量气息,有的炙热爆裂,有的灵动跳跃,有的犀利如刀,有的沉洪凝厚……便如这世界绚丽多变。方墨因为甲骨经文感悟天地之妙,精神透彻竟观到了世界本源,不知这些绚丽的云雾便是天地灵气。
鸿蒙初开,造化万物,万物皆有灵性,不同之物发出不同的颜色和气息。人类却因认知迷障难以看到它们本来的样子。
正在此时方墨身体猛然一震,浑身毛孔都仿佛洞开了一般,狂吸起来。一股轻灵的气息涌入身体,彷如万千虫子在身体里钻行,仿佛要要被撕裂了般浑身发出剧烈的麻痒和疼痛。轻灵的气息不断被吸入,麻痒疼痛也是一阵强过一阵,方墨痛苦的嘶吼一声,“啊……”
骤然间,吸纳之力陡然消失,那股充斥的气息彷如潮水般从毛孔中宣泄出去,刚刚充斥的力量瞬间消失,传来一阵强烈的虚弱感,恍惚中已是汗透重衣。
不知过了多久,方墨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在小屋里。此时手中牢牢抓着那根功法腿骨,此时腿骨裂纹横生,斑驳残缺,在这须弥之间彷如经历了千百年岁月相摧,上面的文字也损毁脱落,所剩者不足十分之一。只见桌子上积着一层白色碎屑,显然是腿骨腐朽脱落。
忽然惊觉,功法损毁自己再也无法修炼。心中患得患失,五味杂陈,不知接下来怎么办。
正自怅惘叶秋突然推门进来,高兴的说:“师弟,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扬了扬手,手里拿着一本书。却见方墨心情沉重,指着功法腿骨说:“师姐,我的功法腿骨毁了。”叶秋走近一看,吃惊的问:“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刚才看着腿骨不知怎么就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景象,醒来时它就变成这样了。”这根腿骨本是基础的修炼功法,方墨还未修炼便已损毁此时连基础的法门都不知道,哪里知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叶秋见方墨衣衫湿透像是出过汗的样子,惊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此时忽然闻到一股恶臭,赫然是来自方墨,皱着鼻子说:“你身上为何这般臭?”忽然想到什么,神色惊异的看着方墨,“难道他感灵了?”
旋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感灵”是通灵的第一步,也是修行的第一步,需要感悟天地,与天地灵气相感应,然后引灵入体,从而开辟气海……可是方墨既不懂腿骨上的文字,一旁又无人指点,如何也做不到这些。
她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皱了皱眉头说:“你先去,然后我们去问问师父。”“知道了!”方墨应了一声,收了功法腿骨,出去。
出了“秋水居”,方墨惊奇的发现此时身体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一抬手一踏足都是轻灵之极,便是之前的伤也似乎好了。却不知刚才参悟天地之妙,朗月施加在他身上的封禁顿时解开,封存在体内的固元丹药力释放出来,伤势已好了大半。
南崖下,瀑布飞流,如蛟龙入海,激起浪涛万千。潭水清透,骄阳映照泛动金光。方墨沉落水里,便如水中嬉戏的一条大鱼。水流冲击他却是岿然不动,此时隐然有一股暗流萦绕在身周,流动不息。激流涌来,被暗流一引顿时变得。
叶秋坐在崖上,遥望着水潭,方墨长发如瀑垂在身后,青色面具遮掩。
刚想着却听外面有人喊:“师姐,你在吗?你和我一起去找师父吧。”叶秋心中暗暗欢喜,自从方墨来到山上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因为少年凭添了许多乐趣,顿时雀跃而起,出了小屋。
方墨正等在门外,恍惚中似乎成熟了许多,气度娴雅从容,多了一丝男子之气。此时神色忧戚,似有心事。“师姐,那功法腿骨毁了我该怎么向宗门交代?”原来万英仙宗宗门庞大,门人收徒只传授修炼之法,修习的功法却是由弟子自行选择。之前方墨到道藏殿领取基础功法,巫三槐等人有意刁难,省去了选择的过程,直接给了方墨这套腿骨功法。而宗门规定,借阅典籍在手中滞留最多一月时间,之后便要还回道藏殿。若不然便是有典籍万千千百年下来也要流失殆尽了。
叶秋安慰说:“你不用担心,师父定然有办法。”
两人来到紫林小筑。朗月正在悠然喝茶。桌上放着一个火炉,形状奇特,上面一个圆盘,圆盘中空,下面三只金乌鸟形成盘脚,双翅高展托着圆盘,口中喷吐着金色火焰将圆盘上那把紫砂茶壶渲染的华光四射,此时茶水沸腾,壶口中逸出淡淡茶香来,让得满屋生香。见方墨眼神好奇的看着,叶秋低声说:“这叫离火炉,是师父煮茶的灵器。师父修习的灵气是风,无法自己煮茶。若是火系灵气的仙灵师就容易多了,他们自己便是最好的火炉。只要将茶壶放在手中,过不片刻便能煮沸了。”
方墨神色钦羡,心中暗想,自己将来也要弄这样一个火炉,外出时带着它,随时可以拿出来煮肉吃。
朗月问:“你们找我何事?该不会是巫三槐又来找你们麻烦吧?”朗月心知小小的告诫不一定能震慑住巫三槐,故而有此一问。叶秋急忙回答:“不是,师父。”她看了眼方墨,方墨这才说:“弟子不小心将功法典籍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