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京依然在戒严中,市民们虽然人心惶惶,但生活总是还要继续,幼龄教育机构已经全面听课,但小中高的学生们还需要继续上课,上班族们为了一口饭吃也要接着在每天早上把自己塞进电车里,各大公司的老板高层们也继续奔波于生意场间,只是最近保镖的雇佣价格飙升且供不应求。
夜晚,山下小姐疲惫地走在大街上,在办公室小格子内经过了一天的奋斗,她感觉自己随时可以昏睡过去。
“啊,加油,快到家了!”山下小姐拍了拍自己的脸庞,随即强打起精神,加快了脚步。
从大路上转入小道,经过一处风景优美的公园——可惜疲惫的山下小姐此时没有心情游览路边的风景,只顾着奔赴向前方的家。
今天实在是已经透支了,否则按照往日的话,走过这条道路,还需要提心吊胆。公园内聚集了不少的流浪汉,敏感而脆弱的山下小姐极其富有想象力,每每在夜晚经过这里时,一些“.AVI”的情节总是在脑海中出现。
“最近感觉流浪汉都已经不见了呢。”山下小姐感慨道,“戒严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嘛!虽然弄得心里很慌,但是治安好了很多。”
正在这么想着的山下小姐突然感觉颈部被一支强有力的臂膀箍住,一张不知道浸泡了什么东西的手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被突袭打懵了的山下小姐本能地胡乱扑腾着,可她那柔弱的手臂和腿脚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片刻之后便被迷晕了过去,整个身体都无力的向下坠着。
袭击的男人在她昏迷后,架起了她的双臂,将其拖到了公园中某处隐蔽的地方,这里曾经似乎是存放清理工具的工作间,但已经长久没有人关注过了,破破烂烂的笤帚、拖把放在敞开了大门的败落小房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
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中,一群各式各样的人聚集着,期待地看着将山下小姐拖过来的男人。
“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吧?”聚集的人群中迟疑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最近流浪汉都已经被我们吃光了,不也没什么问题吗?”另外一人回答道。
“可这不一样啊……流浪汉没有人关注,这个可是……”
“害怕等下就不要吃,等我们继续晋升以后,你就也变成食物吧!”
“谁、谁说我不吃了!”
最早袭击山下小姐的那个男人此时已经走到了近前,将山下小姐的身体摆放到了众人中央,动作小心翼翼的,视其如珍宝一般。
“开始仪式!”男人沉声说道。
随后有人点亮了蜡烛,围绕着山下小姐摆放成圆形,在微弱光亮的照耀下,可以隐约看到山下小姐身下,有莫名的红色液体涂画出的繁复图案。
蜡烛亮起,众人跪伏,叩拜着的同时最终念念有词,含糊不清中似乎是什么诡异的祷告词。
在众人围成的圆阵之外,那些蜡烛照不清晰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着大堆带着丁点血肉的骨骼,四处散落着。
这个在府京某个角落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对策局所察觉,但对策局也不是完全茫然无知。
府京内流浪汉的数量急剧减少,随之带来的是失踪人口数量也开始增长,在各机构联合的戒严和搜捕之下,一批又一批的嫌疑犯不断被关押起来,部分负隅顽抗的死硬分子被当场击毙,后来在法医的解剖中,于每个死亡嫌疑犯的胃中都发现了人体组织,部分医院在收治病人中发现了脘病毒……
虽然经过许夜提供的证词,可以确认这一连串的事故与之前的连环凶杀案都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区别在于,这个邪教徒之前隐蔽作案波及范围有限,如今像是一个兵雄马壮的军阀,野心催生之下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造反了。
对策局忙得焦头烂额,上头的口头批驳一次又一次的下达,温婉如大和抚子的赈早见琥珀边批阅着如山一般的文件,边小口小口抿着去火茶,她的嘴里现在至少能数出来五个以上的溃疡。
而这一切与现在的流氓街没有丝毫的关系。
傻鸟们沾了萨罗斯的光,好好的大闹了一场,如今已经心满意足的退了回去。至于邪教徒和她、现在也许应该叫它,和它发展的那些教众们,还没有胆量到流氓街来。
那些教众就算被洗脑以后有着邪恶的思想和胆量,但本身的素质和本能也只是普通人,流氓街上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能用十几种花样玩死他。
所以流氓街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才怪。
与大街上的萧瑟不同,老头的酒吧内依旧热火朝天,茱莉亚的按摩店正在因为交易纠纷而进行大规模群殴,猪倌的饭馆倒是和谐得多,不过猪倌正在给黑间打电话,所有人都食物中毒了,现在集体趴在桌子上躺尸。
许夜则难得没有喝酒,窝在家里收拾着东西。
连续几天没有顾得上家里,在带着萨罗斯回来以后,屋里已经一片狼藉,虽然平时许夜不怎么讲究,但家里好歹是有个人住的样子,现在说是给萨罗斯住的狗窝……萨罗斯貌似不怎么嫌弃,但是狗真的嫌弃。
所以经过了长达三个小时以上的奋战,许夜放下了拖把,将最后一丁点拖把遗留下的残差,用卫生纸捏起来扔进垃圾桶,顺手挪动了一下茶杯的位置。
看着面前这整齐的一幕,许夜抬手擦了擦的汗,满意地点着头。
回头看去,之前已经收拾完毕的一切……已经轰然倒塌,比没收拾之前更乱——回到安心的地方,萨罗斯明显兴奋过头,许夜在前面收拾,她在身后左奔右跑,挠沙发叼遥控器从桌子上跳下来顺带着把桌子踹翻,此时站在一堆垃圾都不如的家具和各类用品中,蹲坐着充许夜伸舌头,看到许夜的眼神还顺带着歪了歪头。
瞅。
许夜嘴角抽搐了一下,随手把拖把扔到一边,走到门口换上鞋、抄起了外套。
“出去玩!”
“哦哦哦哦哦哦哦!”萨罗斯嘴里发出莫名的怪响,兴奋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