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客卿未能明白师傅的意思,还望师傅解惑。”
“你师弟是在我出行之时在河上的找到的,当时你师弟就放在那么一个小小的竹筐里,手里还抱了一瓶酒,小小的一只,抱起来不哭也不闹,只是冲着我笑。”那老侠客边说边摸着他那长长的胡须,似是当时的情景还在眼前。
“那,师弟身上可有其他的东西吗?”长风情不自禁道。
花无月在正式拜入柳馨客门下,就无人知晓他的身份由来,只是知道,自他们的师傅出行回来就带回了一个男婴,并在一岁后正式拜入了柳馨客,成为了老侠客的一名座下弟子。至于他的身份也就成了一个谜。
“师傅,徒儿有一事不明,”听闻着尘世间有着男尊女卑的说法,无月师弟既是男子,身体亦是无恙,就算是生于一般的家庭,也不会将他弃之于不顾,可为何我师弟却是……在河上竹篮里……?”客卿欲言又止,双手攥成了拳,有些愠怒。
“若不是师傅。无月肯定就……”听完客卿的话,长风不禁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柳馨客的弟子虽然都是离开家门独自前来修行,但也从未与家中断了联系,更是有着家中长辈的支持。每年九月不但会有亲人前来探访,就连订婚娶妻一事都不会耽误,学成之后还可回家继承家族基业或者自此云游天下,闲云野鹤,不问西东。
“无月那孩子命运多厄,但胜在意志坚强,为师走的那条水路,常年来鲜少有人会走,当时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按照水的流势,你们的小师弟怕是已经在水上待了两天两夜了。当时,我抱起他之后,无月那孩子便就号啕大哭,我着急的不知所措,船夫说是饿了,但是紧接着就下起了大雨,雨势也是如现在一般,俞下俞急,整整下了七日七夜,方止。”那老侠客顿了顿,继续道,“当时雨下的太急,我便带着你无月师弟去了就近的一家农舍借宿了两日。”
“说来奇怪,我将无月待到卧铺上发现他还在抱着那个瓶子,当时就惊奇不已,一个不满无月大的孩童居然可以抱着一个酒瓶子抱那么久,仔细看过才明白,原来那个瓶子,外表酷似酒瓶,实则没有重量可言,而且那个瓶子是被人挂在襁褓的一个布边上,无月两只手碰着那个瓶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抱着一般。”
“那,那个瓶子上可有什么玄机?”
“那个瓶子虽无瓶口,但瓶中却有实物,我为了尽可能保留那个瓶子我便只能找来一把刀子将其打开,既是如此也废了我不少功夫,才取出了瓶中之物。”
“我曾在蓬莱山上看过,以血画符,以实物或意念将其封印,带在身边可报平安,避其劫难。而那瓶中放的正是这样的一封血书,瓶子亦是如书中所言——不管是否阅信只要打开,信中的血便会流回瓶身,瓶子变为血色,信中的字迹亦会随之消失。”
“那信中可是说了什么?”长风和客卿异口同声道。对于那种血书所带来的后果他们是在清楚不过了,那是劫亦是诅咒。曾经他们本是蓬莱仙岛上的修行弟子,后来一封血书应验,大劫至,整个仙岛被炸的四分五裂,好多同门师兄弟,以及师祖们都已不知去向,各散东西,而长风和客卿两人便是跟随这位老侠客在竹林外建立了柳馨客,一生收男不收女,并为坐下弟子传授适合自己的武功绝学。
“师傅,那信中可是提起过什么?”
老侠客只是摇了摇头道,“如同当年的血书一样,只是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花叶无相见,辄如参与商’。”
一时间,屋子里很是寂静。
“莫不是……”
“长风快说。”一向冷静如客卿,如今也忍不住了,道。
“我听闻那冥界的曼珠沙华,便是花叶生生相错,世世不得相见。但是……”
这回不等客卿问起,长风便接着道:“那曼珠沙华生为红色,但还有一种曼陀沙华生于白色,传说中又道,红色的一株开于死门,代表死亡;而另一株则开与生门,亦是代表死亡。只是通过这两道们的人或者灵魂,则生生世世不得相见。而这信中说的参商无相见,其中有什么联系,又表为何意我便不得而知了。”
“花叶不相见……难不成,这信中的意思是说,这参与商便如同这曼珠沙华的花与叶子生生世世不得相见吗?”客卿猜测道,“那这信摆明了是一个诅咒啊!”暗暗担心的客卿,不知又在思索着什么,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无意间说出来的话会在未来的莫一天成为现实,成为一个另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现实。
“无月身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信。”
“师傅,这参与商到底是什么?我曾听闻周天师伯说过,参商这两颗星宿自天东西二分,一个位于东边,一个位于西边,所以注定这两颗星宿是两两相望,不得相见。那这又干无月什么事?”
“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起这以爱为名的劫难了,还说什么是避其劫难,我看给无月挂瓶子的人根本其心可诛。”长风越想越气愤便接着客卿的话将苦水一并倒了出来。
“可惜你们周天师伯不在此处,不然以他对星体的了解,或许有解惑之法。”老侠客背对着这两个师兄弟,有着说不出来的沉重,缓缓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们师弟便是那商宿转世;而那个诸葛候府刚刚出生的女娃娃便是参商转世,亦是你们无月师弟的红鸾星,这二人注定相遇。天可怜见,这场相遇,相比起劫更是一场缘份呐。”
“师傅,这如何来的缘分啊?”
“长风啊,人生苦短,有些事情不能够只看表面,他们二人在天上不得相见,但入了红尘往后在不肆意一把就晚了……我们柳馨客从不是顽固不化之徒,只是有些事情会走到那一步还需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师傅所言有理,客卿自问没有这样的气量,弟子惭愧。”
“客卿啊,你悟性极高,只是有时却忽略了这尘世间也是一门学问,我们柳馨客向来都是追求这自由与肆意的,这尘世间不妨多去走走。”
“多谢师傅赐教,弟子告退。”
“去吧。”客卿作了作揖,便拉着长风一同离开了。
刚走到青石台阶上,长风变道,“唉,客卿别拉我呀,我还有事要请教师傅呢。”
“你又要问什么?师傅都说了他们二人相遇是劫亦是缘份,是为天赐。”
“咳,依我看,只要无月不跟那诸葛月相见就可以了。”长风道。
“你怎知道他们二人不会相遇,你没听师傅说吗,红鸾星动可是我们能够阻止的了的?”
“咳,那女娃娃刚出生不久,星象未稳,师傅看错了也不一定,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无月就一定会喜欢那个诸葛小丫头?”
客卿有点像看白痴一般看了长风一眼,脚本加快似是不想理他。
“别走那么快嘛,跟你说个好消息,云遥师兄前几日写信无意间提到……”有些嘚瑟地,长风附在客卿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道了八个字,差点没给客卿气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