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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困惑(2)

我叫鱼天,在经历过很多事情后,终于,我可以有自己的户口了,我是家长,也是唯一的家庭成员,火车站长帮的忙,他和民政局的人打了声招呼,我的户口就给办了,给的还是城镇户口,不是农村户口,因为,去年的水灾还是让本地损失了不少,上面给的照顾政策就用在我身上一个,我还是很感激站长的,因为刁老太太说过,等我有点钱,就把户口给办了,这样我就能证明自己是中华的子孙,我的生日就定在刁老太太拣到我的一月三日,也是对她老人家的纪念。并且,我可以去学校上学了。我去站长家里,给他也磕了头,刁老太太说过,人要知恩图报,对自己有很大帮助的人,给他磕头是中国人最好的感激表达方式了,这不丢人,承认自己需要帮助,并且对别人的帮助铭记在心,做人就要这样。

就这样,我还是卖着我的茶叶蛋,春节的到来,人流汹涌,生意还可以,大年三十晚上在大家看春节晚会的时候,大概晚上9点吧,我也在小镇上唯一的大商场旁边看着电视,这是我第一次看,电视上那么多漂亮的人啊,东西啊,总之都是我从没有见过的,看着看着,我想去上厕所,回来时,突然,看见商场里面飘出了烟,里面好红好红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跑过去一看,里面的火好大好大的,我赶紧跑出去找大人,大人知道了就报了火警,还有其他大人知道了,都跑过来救火,里面的电线都烧红了,电工来了之后先把电掐了,这时,灭火车也到了,终于,火在深夜被扑灭了,闻讯而来的商铺户主看着烧成的瓦砾灰烬抱头大哭,后来才知道,是商场经理贪污太多,上面要来查,他干脆找人一把火把商场该烧了,这样,就不能查出来他的问题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火被灭的还算及时,烧了一半。公安局的人很快就破案了,经理和纵火的人都给判了死刑,看来,钱还是自己正道挣来的比较好啊!

因为我是最先发现火的,还让人报警找消防车,而且灭火的时候也很尽力,毕竟这里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啊,小镇政府奖励了我1000块钱,我跟他们说,我不要钱,我这里大概还有2000多块钱,能不能,让我上学,我自己学,不会的一周请教老师一次,跟着他们同学一起考试,考过了,就让我接着念,考不过就不上了,学杂费什么的自己出,我自己还能卖卖茶叶蛋或者倒腾点什么的养活自己。镇长夸我有志气,就答应我了。

镇长和学校一安排,直接把我的学杂费给免了,教科书我直接收旧的,反正都是一样能用。老头留下的书我还看不懂,根本不认识啊。

在镇里的小学老师给我做过入学测试之后,觉得我可以跟二年级的先当旁听生,上课可以不来,有问题的话老师给辅导,真的很感激那位姓赵的女老师,经常把我带回家里辅导,结果,到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考了第三,老师非常高兴,升上三年级的时候,还是她当我的班主任,不论干啥的时候,我总带着本书,这样一年下来,我已经能考第一了,其他的小孩子都还是玩的时候,我已经为了生存在奋斗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学习,我才是不会放过的。

我的三年级马上结束了,我也10岁了,个子大概有1米6,看起来很象初中生,赵老师问我愿意不愿意再参加跳级考试,因为她觉得我又要养活自己,又得上学,但是我的成绩很好,没有必要再继续学四年级的东西,反正和三年级的差别不多,这样,如果我跳级的话,那我稍微大点,等初中毕业了我也可以找找工作了,学的东西也大概够用了,以后能不能深造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我想了想,怕跟不上,就让老师在假期给我辅导了一下,我觉得可以,就让老师和学校申请了,校长早就知道我,考了我一下之后,觉得可以,就把我安排到五年级了,当然,去掉花的,这一年我又挣了将近5000块钱,已经不住车站了,校长安排我和打更(念jing,经)的张爷爷一起住,主要时间还是去火车站那里卖茶叶蛋、烤肉串,零碎什么的,空下来就学习,我的腿也基本正常了,现在,两条腿看不出来什么不一样了,学校的运动会我还拿了名次呢,奖品是一个漂亮的铁文具盒,张爷爷看了之后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没事情的时候,我就和张爷爷一起打更,张爷爷以前在外地干过建筑,老了之后退休下来没有事情干,就自愿到学校打更,他说,这样看着小孩子,他自己也活的开心,张爷爷一辈子没有结婚,所以,看见小孩子他总是高兴的,他给我讲外面的世界,我也把卖东西时见到的有意思的事情讲给他听。

这一年,我的身高长到1米7了,学习还是第一,去掉花的,钱我大概又挣了6000块,还好,我和张爷爷的身体都是很健康的,没有病,没有灾的。

五年级要升六年级的时候,开始改制,小学变成5年了,所以,我们直接就变成了小学毕业班,校长把唯一的一个保送名额给了我,这还是他从市里面开会在老同学那里抢来的,真的是抢来的,他请教育局的老同学喝酒,很少喝酒的他,硬是拼掉两瓶60度的北大荒,他的同学也喝醉了,写了个批条给他。校长是被人抬回来的,手里还紧攥着批条,见到我,就把批条给了我,他说:“鱼小子,我也就能帮你到这一步了,本来,我们这里就是成绩够也不能去那里念书的,但是,你小子是人才,是人才,挣点钱不容易,上学念书就更不容易,希望你以后别忘了这里,别忘了这个小镇,等你发财了,记得回来看看,好好学习,就算不能发财,也要当个好人,实在不行,就回来,我当校长的话,你就是我们学校的一面旗子,让大伙知道,只要努力,只要奋斗,就能成人的旗子!”我什么都没有说,接过那个批条,再次跪下磕响头。

我还是参加了升学考试,是市里统一出题的,虽然我可以被保送了,但是,我还是要用自己的成绩来回报大家,回报老师和校长,最终我以总分780(满分800)的成绩名列全市第一。校长和张爷爷还有赵老师他们给我送行,镇长给我拿来了奖金3000块,我拿了1000块,剩下的2000块就留给学校作为贫困学生的助学金。镇长当即决定以后每年拿出5000块加入到里面,并建议成立以我名字命名的“鱼天奖学金”。

于是,我离开了我生活11年的小镇,这个镇的名字叫“香兰”。带着大家的期待和祝福,带着自己攒下的12000块人民币的存折,我踏上了去市里的火车,站长亲自送我去上学,呵呵,第一次哦,坐火车免费还有吃的,在我即将到达的第一个城市“佳木”,我将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了!

站长把我送到市里后,找朋友把我送到了著名的佳木市一中,初中生活是从我和曹宾的认识开始的,班主任是一个男的数学老师,而我和曹宾是一年二班的学生,曹宾,看名字就知道是男的,因为我俩的身高都很高,老师把我们安排在同桌了,他带着一套游戏棋,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大概很多人都玩过的,一张很大的图,一面是中国历史事件,另外一面是世界著名地点,用一个可以转的陀螺,上面分成个六面体,标记着点数,也可以用色子,转出几点,就进行相应的游戏动作,我被这张图深深的迷住了。曹宾的爸爸是市印刷厂的,暑假时,去省会“哈宾”出差的时候,看到商场里面卖的有这种,觉得可以在寓教于乐的情况下帮助儿子学习中国历史和世界地理,就花了20块钱给他带了回来。我在玩的同时,也深深觉得外面的世界的确不同,能多学好多东西。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过来让我和他一起去见校长,佳木市一中的校长在我们这里可比我们那的镇长影响力大的多。佳一中可是省重点学校,校长可不是一般人见的到的。

来到校长室,校长姓韩,是一个女强人型的中年妇女,她先让我坐下,然后亲自给我倒了杯水,我真的很感激,因为我知道她很尊重我。

韩校长说:“鱼天同学,欢迎你加入到我们佳一中的大家庭来,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校长办公会议上已经决定,对你初中三年的学杂费用全免外,你的服装费,住宿费以及生活费用等,都由学校负责,感谢你原来学校对你的培养,也感谢他们对佳一中的信任,每年我们这里都有不少考进清华,北大的,我们希望,在解决你的基本生活问题以后,对你的学习能够取得更大的帮助,你的小学只上了三年,虽然你上学晚,但是,你能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入佳一中,这本身就说明了你的资质,作为教育工作者,有责任,为你的将来铺好路!”

我一听,感动的差点又磕头,韩校长阻止了我,灵机一动,我马上说:“校长,谢谢您的支持,也感谢学校对我的爱护,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刚才,我看到我的同桌曹宾拿的一套游戏棋,我觉得会对同学们的历史地理学习大有帮助,增加学习乐趣,还可以生产和这个类似的产品来帮助大家学习,也许还能创造一定的经济效益,不怕你笑话,抚养我的刁奶奶去世之后,我是靠买茶叶蛋和大家的帮助照顾才能有今天的,我觉得可能会很有效益的。如果有的话,那我的学杂费用就可以给学校省下来了,给更需要的同学”

韩校长听了,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孩子,你还是真的不容易啊,不过,你说的可能有用,咱们先看看,可以的话,校办工厂先小打小闹的弄弄,如果效果好的话,就可以联系市印刷厂和更多的学校进行了,好,弄的好的话,分你三成,嘿,你小是小点,还是有经济头脑的嘛!”

我马上跑回教室,叫上曹宾,把游戏棋带了过来,顺便,让校长考察我们玩过一遍的记忆效果。校长研究之后,居然马上就召集学校的老师和工作人员开会,办事效率还真的高,难得啊!我和曹宾,看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就结伴跑回我们的教室自习去了,老师呢,当然是在和校长开会了。反正我们每天下午都有两节自习课的,上午的课调到下午上就可以了!

(为什么叫困苦,生活的困苦,精神的困苦,因为困苦要接受他人的怜悯或者轻视,没有亲人可以依靠的小孩子,这应该可以算困苦了!)

这件事情按照我的预想,在校长大人的推动下,结果是让我非常满意的,初中的课程并不难,自学的话,还是可以的,学校还开展了相应的记忆课程的培训,对照我们改进后的多种游戏棋,史地的难记忆变成了过去,现在变成了我们的乐趣。校长看效果好,果断的和印刷厂联系,大量发行,在省内中学进行了推广,效益居然出奇的好,年终校长还被评为省内教育系统标兵,优秀校长,呵呵,我也顺便呢,获得了点点的收益,大概有多少,就不说了,反正我还查的过来。

生活上老师们对我也很照顾,学习上更是不用他们操心,日子也挺开心的,转眼到了初二,听说,要开展“五心教育”,爱心,恒心,专心,孝心,信心。我想到了自己,虽然,生育我的父母抛弃了我,但刁奶奶没有放弃我;虽然,刁奶奶去世之后我只有一个人,但火车站还是让我有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虽然,我过的很贫穷,很艰苦,但是,我没有放弃自己堂堂正正做人的原则;虽然,我只是读一个普通的小学,但是,我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校长为我争取的保送是有资格的;虽然,过去我曾经受过很多苦,但是,我现在还活得不错,活着才知道有痛苦和欢乐;虽然我的腿畸形过,但是,现在已经基本上很好了,去年的初中运动会,初三的也跑不过我。

于是,我在我们班的“五心教育”动员班会上,向班主任提出,想对大家讲几句话。班主任同意了,我站在讲台上,对着大家开始讲起了我的过去,我的现在,我设想中的未来,很多女生都哭了,男生也都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曾经受过的。曹宾冲上讲台,抱着我哭,校长刚好路过,呵,整个初二、二班怎么这么大哭声啊!校长进来看见我在讲台上,就问我,我说,我只是觉得,要让大家懂得珍惜自己的家人和现在的学习,生活。毕竟,他们都有完整的家,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现在自己的幸福。

校长拿出自己的手帕,开始给女孩子们擦眼泪,一边小声的开解,“都哭成小猫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今天回家之后要对爸爸妈妈好一点,知道吧,鱼天说的对,你们要好好珍惜啊!”大家也渐渐安静下来。校长提议我在五心教育全校大会上演讲,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今天只是突然想说,而且,我不是一个很愿意把自己过去的经历讲给那么多人听,在班级讲只是因为一年多来大家对我都很好,是熟悉的人。

校长摇摇头,没说什么,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而我也继续着我的学校生活,同学们也都有了很大变化,和家人不耍脾气了,自己也知道努力学习了,班级也显得更加有活力了,大家还选我当了班长,感谢大家的信任,我就接了下来。

升上初三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参加奥赛,地点在离我们学校有点远,在那里,我遭遇了人生一次重大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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