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走的很快,这边和管亥嘱咐了几句,人便骑着马迅速离开了这儿,韩义有些头疼地看着身旁的男子。
“管将军,敢问我昏迷了多久。”韩义动了动身子,全身酸痛,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回主公,约有十余日。”管亥神色恭敬,并没有因为张角的离开而改变自己对于韩义的态度。
“主公什么的就算了。”韩义摇了摇头,“我自认是自己不是那块料,若是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管亥闻言,立马单膝跪地,“末将不敢。”
这古时候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跪人,韩义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我并非试探与你,实在是...”
韩义突然想了想,现在不过是黄巾之乱刚开始,哪怕是将来的枭雄曹操,此刻恐怕也是一个忠实的保汉党,也许是自己误会了。
“哎,实话与你说,我此刻有些迷茫。”倒也不是假话,原本他的打算是投靠曹操,可现在自己手下带着一波黄巾猛男,而曹操则是正儿八经的官兵,只怕自己还没开口,对面就要给自己来一波冲锋了。
韩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管兄弟,你可知道张角大帅去哪里了。”
“应当在巨鹿。”
韩义疑惑地问到,“我们此刻难道不是在巨鹿么?”
“此地乃是下曲阳。”
“下曲阳,下曲阳。”韩义在脑海中搜寻了片刻,似乎是在巨鹿北方的城池,“可知道汉军的方向。”
“从洛阳附近出发,想来在有数日就能进入冀州地界。”管亥不假思索地应道。
“可有地图。”
管亥不知道韩义想干什么,犹豫了一下,随后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皮革交给韩义。
一把从管亥手中拿过,随后摊在床上,入目,韩义的第一印象就是简陋,画了几个圈,便是城池,一条线,想来是一条河,或者是一片山,不过好在地名都有,这倒是大大缩减了韩义的脑补量。
很快,韩义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
“管将军,你部下有多少人?”
“百人左右,皆是步卒。”管亥不知道自己这位新主公想干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将领,他只希望眼前这位看似年轻的主公不犯傻,在这个前提下,自己还是劲量听他的话吧。
“可有马匹。”
“五十匹不到皆是驽马。”担心韩义步子迈得太大,管亥特意提了一句驽马。
“够了,我们赶往长社!”韩义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管亥担心韩义不知道黄巾军的内部构架,提醒道,“禀主公,长社那边乃是波才渠帅的领地,而且波才大帅那边声势浩大,又离洛阳更近,想来朝廷会优先派遣大军剿灭,若是贸然过去...”
“无需担心,我们不需要见波才,至于官军,此刻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在巨鹿,长社这边就是有,人也不会太多。”韩义摇摇头否定了管亥的说法,其实他是知道的汉军,此时出动的军队共三支,一支去颍川,一支灭张角,一支灭波才,三军人数差不太多,都在几万人的样子。
随后狡猾地一笑,“再者说了,我们此去并不需要跟他们交手。”
吃过管亥给自己准备的早餐,韩义颇为满意,薄薄的稀粥,但是好歹有两个配菜,虽然都是野菜糊糊,虽然没啥味道,但好在韩义并不挑食。
下曲阳城外,管亥迅速点齐本部士兵,韩义能看出来,这支部队,看样子都是有些年岁的老兵,不是单纯的泥腿子,最起码从点兵的速度上来看,在这遍地农民的黄巾军中就能算得上是一支精锐了。
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没有说什么,倒不是自己不想说什么豪情壮志收拢人心,只是暂时不合适,他相信,空口白话,永远比不上真正的战绩和金银财宝,于是他骑在马上,朝着身旁的管亥点了点头,后者手一挥,大军开拨。
自己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长社,一边思考着心中的问题,韩义一边在马背上。
用微不可查地姿势,调整了一下屁股的位置,果然这骑马果真不是简单的事情,军队行进了才大概小半天,他就觉得自己的屁股仿佛被十几个大汉上过一般,在看身旁的管亥,神色淡定。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韩义自然是将所有痛楚都忍了下来。
一直到了午时,韩义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他才忍不住问到,“管将军,中午不吃饭么?”
后者有些诧异,“主公,您早上已经用过饭了啊,若是饿了,便吃些饼吧。”
好家伙,韩义这才想起来,古时候的人,大部分都只吃两餐,一顿早饭,一顿晚饭,只是没想到,行军的时候,竟然也只吃两餐,早知道刚才就多喝几碗稀粥了。
“要不命令大军停下,我去给主公打些野味?”管亥以为对方是嫌弃早饭的简陋,便试探着问到。
韩义可不想降低自己在士兵和管亥心中的形象,果断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太饿。”
嘴上虽然说得轻巧,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还好声音不大,韩义发誓,等明天早上,自己一定要喝它十碗稀粥,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之后他一碗稀粥都没喝到。
没有多久,前方跑回来两骑。
管亥眯着眼睛远远地看到后,朝着韩义小声说道,“斥候到了。”
随着马蹄踢嗒踢嗒的声音逐渐靠近,两名斥候的声影渐渐靠近。
来的两人虽然风尘仆仆,眼神中却没有透露出一丝疲惫。
年长的斥候朝身旁的斥候使了个眼色,后者便主动上前,“禀将军,前方不远便是巨鹿,距离大陆泽约还要五天。”
斥候汇报的对象是管亥,并不是韩义,不过自己并不在意,毕竟自己是一介空降的头领,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让这些士卒归心。
只是很快,韩义就发现那名汇报的斥候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便笑道,“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其中年长的斥候一把扯过旁边好奇的士卒,慌张地从马上滚落下来,“请主公降罪。”
韩义有些纳闷,却也知道,这时候的等级制度可能比较严厉,摆了摆手,“无妨,我就是看他挺机灵的,想跟他聊几句。”
年长的斥候从背后推了推身旁的家伙,“主公叫你,还不快上去。”
“管将军,我想和这名斥候谈谈,不影响吧?”
管亥点了点头,“无妨,军中尚有数名斥候候补,陈力,你且再带一人出去。”
被唤作陈力的斥候抱拳离开,临走之时,却是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战友。
韩义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怎么对方就这么不放心呢。
“上马,我有些事情要问一问你。”
“是,主公。”说完,年轻斥候一个漂亮的侧翻,跃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