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四五天的强行军,早已经疲惫不堪的韩义,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手下的这些士兵的体力未免也太好了,白日里最少跋涉了有百里,多的两百里也有可能,吃的也不见得比自己好多少,脚程可比自己快多了,何况自己胯下还有马匹。
“管将军,这大陆泽风景倒是不错啊。”几天的锻炼下来,韩义已经习惯了颠簸的马匹,甚至身体还能随着马匹的抖动上下起伏来减轻颠簸,这一点,让管亥也暗暗赞叹。
部队驻扎在了泽边,韩义则带着管亥出来溜达溜达,这算是成了韩义的习惯,管亥倒也不觉得麻烦。
通过这几天的沟通两人的关系改善了不少。
管亥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摇曳的渔船,流露出追忆的神色,“自然,就这块地方,可就养活了不少渔夫呢,少时,我也曾随父亲在这里打过鱼。”
“哈哈,那有机会,我一定要尝一尝管将军打上来的鱼。”韩义很自然地套着近乎,几天下来,他都纳闷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熟练了。
“主公稍候,末将去去便来。”说完,不等韩义开口,一夹胯下坐骑,整个人便朝着大陆泽冲了过去,随后一跃而起。
韩义看他那架势,像是要冲进河里去,还没等他张口,管亥朝着河里打出一掌,一团团白色的气便没入了河中,紧接着,一连串巨响,淹没了韩义的耳朵。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管亥已经站在自己身边,手上串着一长串活鱼。
韩义好一阵恍惚,是了,当日那剑客如此匪夷所思的剑法都见过了,区区王子战法,自己早已经在悲剧塔那里看过了,淡定,淡定!可是!炸鱼是犯法的啊!
“主公,你看!”管亥丝毫没有发现韩义的异样,双手拎着用草绳穿起来两串大大小小的活鱼。
两人找了个空地一边烤鱼,一边讨论了起来,韩义小心翼翼地问到,“管将军,你刚才炸鱼那一手也是李膺大人教你的?”
管亥有些奇怪地看着韩义,“此乃内气,主公不知?”
韩义内心咆哮,我知道个锤子,我就是个穿越的,之前的位面顶多算得上是战5位面,你们这已经算是赛亚人位面了吧,但是面上自然是和善,“往日都跟着师傅在山中修行,确实不知。”
“其实具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听李膺大人偶尔提起,据说是某人打破了什么限制,然后将什么给什么了。”
韩义一脸冷漠,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估计管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补充道,“总言而之,人因体质不同,会在体内聚集一种气,然后加以不同的功法,便能将气长久的留在身体之中为自己所用,如刚才那般将气打出去,便是一种手法,而随着经年累月的使用某些物件,个别人的力量会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宝具,其能力千变万化,不一而足。”
“那你?”韩义看着对方。
后者摇了摇头,“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凝聚出宝具那种东西,这世上能凝聚出宝具的人不少,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真正能够名留青史的不过寥寥数人。”
管亥的能力,韩义自然是不会过问,这是别人的秘密,不过李膺既然已经去世,自己倒是可以旁敲侧击一下,“那李大人的宝具又是如何的呢?”
管亥露出追忆的神色,“鬼谷评书曾经有过李大人的名字,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永寿元年他的宝具在当时排名第二,对军宝具,甲级上等,效果的话,大致是所属部队强化,当时鲜卑入侵,李大人亲率三千步兵,一举击溃进犯的数万骑兵,才让鲜卑人敬若鬼神。”
BUFF形的宝具,几千破数万,还是步兵打骑兵的逆克制,韩义有些汗颜,果然这个世界跟自己知道的有些不一样。
随后韩义好奇地问道,“李膺大人这宝具效果如此之强,竟然也只能排到第二?那第一又是何人。”
管亥翻了翻火堆上的烤鱼,摇了摇头,“第一是一个叫做郭欲的人,除了名字之外,没人知道他,也不知道鬼谷评书是如何把他放到第一位上的,而更奇怪的是,关于他的宝具,并没有任何描述。”
“这样也能排在第一?这评书中既然带着鬼谷这名号,怎么看都不简单吧,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韩义不解,效果都不知道,就能排在这么高的名次。
“这事儿也真不好说,毕竟鬼谷评书是秦朝时期流传下来的东西,王莽朝的时候,中断了许久,也就是光武帝之后,才重新开办了起来,其中发生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管亥将一支考的焦黑的鱼递给韩义,自己又拿起一支啃了起来。
韩义接过香气四溢的烤鱼,啃了两口,没有任何的调料,淡而无味,只有一股焦香,倒也恰到好处,“管将军不愧是从小就呆在这河边,这烤鱼的确有一手。”
这几天的行军,韩义的表现其实他都看在眼里,刚开始的时候,就韩义那小白脸一般的模样,原本他还以为是个关系户之类的,没想到却能和自己一般与士兵共甘共苦,每天吃的粗陋,也无什么怨言,尤其是没有架子,能和士卒打成一片这一点,他是十分欣赏的。
逐渐认同韩义之后,管亥也渐渐放开了架子,“哈哈,主公能不嫌弃这粗陋的食物,自然是最好的,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主公吃不惯,呆不惯呢。”
韩义本质上是及其不习惯的,好在他不是一个太追求物质享受的人,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前世吃的东西和现在这些东西差距实在太大,就好像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给你一坨牛粪和一坨狗屎,问你哪个好吃,是一个道理。
两人在岸边聊了很久,一直到夜色逐渐深沉下来,才回到军营。
巨鹿城内,几乎看不见任何战斗的痕迹,作为张角的大本营,他在这里经营了很久,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座城池。
褚然从屋外快步进来,“师傅,附近的起义军我们已经收拢住了,据前线消息,朝廷共派出三路大军围剿洛阳附近的起义军,朱隽和皇甫嵩清剿颍川附近的起义军,另有主力由卢植带领,方向正是巨鹿。”
“很好。”张角放下案台上写了一半的竹卷,“你且吩咐下去,让各路义军以骚扰为主,务必要拖延官兵,至少要在争取一个月的时间。”
“喏”
待褚然离开许久,张角才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淡漠地看了看已经堆满案几的竹卷,喃喃自语了一句,“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