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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功臣照片

“江伯已经答应帮你拨乱反正了,快谢谢他老人家吧。”晏可阳很自信地笑着对唐玥说后,举刀向强势依附在桃树上的其它树枝劈去。

“你小子别想套路我……”

“侄女谢过江伯。”唐玥听了,如同醍醐灌顶,明白过来,连忙跪倒便拜。方源就是依附于唐潮集团的邪神,其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江宗不惜牺牲自己苦心培植的果树,以表示帮助唐玥扭转乾坤的决心。

接下来要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江宗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要搬去明城重新开始,内心很不舍得,好在可以和黄海浪切磋棋艺,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江宗两手空空离开了云关愚人居,的士行至半山腰,他又下车了,朝一处孤独的茅草屋走去。屋内迎出一位银发老太太,问道:“江宗,有事吗?”

“田妈,家里还有吃的吗?”江宗反问。

田老太满脸的笑,说道:“有,还多着呢,不要老惦记。”

“我不信,看看吧。”江宗边说边走进屋内,很熟悉地揭开米坛,瞅了一眼,叹着气,埋怨道:“田妈,早就没米做饭了吧,为什么不早说呢?我好给你送来嘛。”

田老太习惯了被江宗埋怨的感觉,就像习惯被他长期照顾似的,傻笑道:“老了,不中用了,这腿呀,最近又风湿很重,爬不了你那高高的山坡……”

“对不起,田妈,是我不好,没有及时来看你。”江宗握着田老太的手说。

“不,你很好,是我拖累了你呀!”田老太说着,就要淌下泪来。

江宗为了化解尴尬,忙说:“对了,我给你介绍两位小朋友——晏可阳、唐玥。”

此时,晏可阳和唐玥应声而至,恭恭敬敬地向田老太鞠躬问好。

田老太侧身悄悄擦掉眼眶里的泪水,再笑着打量两人一量,说道:“长得好标致呀,江宗,快叫他们坐下,我去沏茶。”

“奶奶,不用忙了,您也坐下,我们聊聊天。”唐玥眼疾手快,把田老太按在椅子上,柴米油盐地聊起了家常。

江宗把晏可阳叫到一个老式大相框前,指着其中一张数年前拍摄的旧照片说道:“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嗯,我看看——中间这位是老唐,英俊威风的美男子;老唐右边是绛红绛主任,看她这打扮就知道,年轻时便精明能干,”这些年,唐潮和绛红的相貌变化不大,很容易分辨,晏可阳一口气说了出来。接着,他仔细看过照片后,说道:“老唐左边这位应该是您,您旁边这位我也见过,是在明城烧伤医院卖烤红薯的蒋东。还有这两位,我就不认识了。”实际上,他已经猜出大概来。两人之中,有一人是丹凤眼,和艾星特别像,应该就是姜羲。

田老太起身走过来,指着一个人影说道:“这个就是我的短命儿姜羲呀!”

“是,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姜羲;剩下那位呢,就是大名鼎鼎的疆彧了。”江伯接过话茬,“他俩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也最受唐哥器重。”

唐潮身边的五大创业功臣,已经一一对号入座。

田老太抚摸着照片说道:“我的短命儿,算命先生早就告诫他,命中注定不能开车的,可他偏不听,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喂不熟的女人陶花儿嘛,结果呢,陶花儿跑了,他也把命交待给姓唐的了。”

“奶奶,我代表我的爸爸唐潮,向您陪不是了。”唐玥低下了头。

“哼!”田老太别过脸去。

姜羲的死因很复杂,表面上是胡震驾车失控撞上姜羲的的士而导致姜羲死亡酿成悲剧,实际上罪魁祸首是暗中指使的方源,苦无证据而方源一直逍遥法外。田老太把悲剧归结于迷信,并有埋怨唐潮的心里阴影。

这些年,江宗特意搬到离田老太比较近的云关定居,企图代替姜羲尽孝,感化田老太。

田老太很感激江宗,但并没有减轻对唐潮的埋怨。在她心里,唐潮和陶花儿有染,才是最致命的硬伤。不仅如此,在唐潮集团也曾绯闻满天,被不知内情的江宗等人默认且无法为唐潮洗涮冤屈,也成了江宗等人的内伤。

上次绛红来云关,江宗才得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唐潮并没有对不起兄弟姜羲,在百口莫辩的情况下,而是忍辱负重抚养着姜羲的女儿。

晏可阳发现照片中姜羲脖子上的象牙吊坠和艾星的一模一样,便说道:“我见过这象牙。”

“在哪见过?”田老太立即紧张起来,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晏可阳看了唐玥一眼,得到眼神许可后,便把艾星的故事大致说了一遍,结尾时,特意强调艾星和姜羲的眼睛一模一样,吊足了田老太的味口。只是,他没点破艾星的真实身份。

“我能见见这孩子吗?”田老太的内心已经燃起了一团熊熊大火,急切难奈。

唐玥见时机成熟,便翻开手机里的照片,“奶奶,您看看,小妹妹多可爱啊。”

“这不是……”一张张活泼可爱的照片展现出来,看得田老太眼都直了。她想说,这不是自己的孙女吗?多像啊!可她又不敢说出来,生怕是幻觉,说破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奶奶,想去见见她吗?”晏可阳大胆提问。

江宗见田老太激动得张目结舌,便说道:“田妈,我也想见见,一起去吧!”

“一起!”田老太咬咬牙说。

“太好了。”晏可阳拍手叫好。

唐玥见田老太的脸上露出笑容来,自己也就跟着乐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田老太出门,一边用唇语告诉晏可阳,找机会通知艾老汉和艾星,有个心理准备。

回程时,唐玥亲自驾车,让田老太坐副驾室,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唐玥是欣喜的,希望能帮助艾星认祖归宗。

田老太的内心是狂燥不安的,她希望早点到照片上的小女孩。

江宗和晏可阳坐在后排,一路无语。

江宗闭目养神,思考着将来的事情。

晏可阳思来想去,只能联络牛二。幸好,牛二就在光棍村和村民们挺进大山深处采购山货,消息很快便传给了艾老汉。

艾老汉老实厚道,也懂得待人之道。他匆忙从明城赶回,去村口买些水果和糖,把艾星叫从学校课堂上叫来。艾星把水果洗净后,和糖分别装到不同盘子里,摆在桌子上,问道:“爸爸,有贵客来呀!”

田老太认亲的事情,艾老汉不知从何说起,吞吞吐吐地说:“是……自己人。”

“自己人?您舍得花钱买水果和糖吗?”艾星不相信地眨眨眼睛。

唐玥一行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光棍村。

“艾叔,我们来了。”晏可阳轻车熟路,率先提着礼盒进了艾老汉家的院坝里。

艾星听了,高兴地跑了出来,说道:“果然是自己人。”

“艾星,奶奶买的礼物,快给你爸爸提进屋去。”晏可阳随手把东西塞给了活蹦乱跳的艾星。

艾星向唐玥和另外两个陌生人看了一眼,问道:“大哥哥,那个奶奶买的礼物呀!”

紧跟而来的田老太连忙说道:“对,是我买的,快打开看看,喜欢吗?”

艾星并没有当面拆开礼盒,而是很平静地回答道:“喜欢。”

“喜欢就好。”田老太纵有千言万语,见了艾星后,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哥哥,老夫子可喜欢你的毛笔字了,你不如教教我吧。”艾星没有和田老太过多交流的意愿,便缠着晏可阳要去学校书法教室。

“好啊!”晏可阳答应后,又说:“不过呢,不是现在。”

“大姐姐,不如你教我弹钢琴吧。”艾星又去纠缠唐玥。

唐玥却拍着自己的肚皮说:“我饿了,要是你把它灌饱了,你这个请求,我会考虑的。”

“吃这个。”艾星说着,抓了一个苹果给唐玥。

“我要吃饭。”唐玥说。

“爸爸,烧火做饭。”艾星向旁边木纳的艾老汉说道。

“他们要谈事情,我和你去做饭,好吗?”唐玥不由分说,硬把艾星拉进了厨房。

艾星的人被唐玥看在厨房里,心却在客厅,耳朵还特别灵,大们说了些什么,似乎都知道。她问道:“大姐姐,我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奶奶呀,看年纪,比我艾爸爸大不了几岁吧……噫,我原来姓姜呀……艾爸爸说,他承诺过一个人,要把我抚养到十八岁,这是什么意思?我十八岁后,他就不管我了吗……什么?奶奶现在就要接我去云关,那是什么地方?我才不去呢。”

很多时候,艾星都在自问自答,唐玥根本插不上话。

当艾星不想去云关而不高兴地闭上了嘴时,唐玥才说:“小妹妹,咱们不去云关,要去就去明城,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经常见到喜欢的晏可阳大哥哥了。”

“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大哥哥?”艾星突然追问道。

“你猜。”唐玥含笑着说。

“看你花痴样儿,还用猜吗?”艾星说。

“好吧,我交待。”唐玥做出投降的动作来,把艾星逗乐了。

“那么问题来了,大哥哥是喜欢你多一点呢,还是喜欢我多一点呢?”艾星认真地说。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不如去问问晏可阳吧。”

“好主意。”艾星说着,就要出去。

“等等。”唐玥立即把艾星捉到了自己的怀里。

大人们的事情很快谈妥,把牛二叫来,一起吃顿便饭。

艾星没有吃饭,而是独自呆在羊圈边发呆。只有两只脚的山羊,此时已经做了妈妈,正躲在地上给小羊羔喂奶。那只老母鸡从羊圈外面的鸡窝里“咯咯”叫着爬了出来,说明它刚刚产下一颗鸡蛋。艾星心想,羊妈妈和老母鸡,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艾老汉默默替艾星收拾好行李,并把行李装进了牛二的的士。

“爸爸,别赶我走。”艾星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并要阻止艾老汉。

“我的孙儿,咱们回家。”田老太心痛地抱住了艾星。

艾星抱着艾老汉的腿,伤心欲绝地说:“我哪儿都不去,这儿就是我的家。”

“滚!别在回来!”艾星斩钉截铁地冲艾星吼道。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了?”艾星跪了下去,接着,又被唐玥和田老太带进了的士里。她没有反抗能力,因为大人决定好的事情,反抗是不会有用的。临走,她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装进纸袋里,扔到了院坝里,说道:“爸爸,多保重!”。她心想,爸爸你要好好的;羊妈妈和老母鸡也要好好的,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众人到了明城,绛红做东,为艾星和田老太接风洗尘。

宴会上,为邀请艾星婆孙俩到自己家居住,绛红和蒋东争得面红耳赤。

江宗取笑说:“我也是初来乍到,怎么就没人邀请呢?”

“江伯,他们分明是看得起艾星和田奶奶,当然会嫌弃你啦。”唐玥也说。

“老东西,我家没你呆的地儿。”蒋东冲江宗说。

“老妹,是我老,还是蒋东老?”江宗不服气地问绛红。

五大功臣中,江宗年长,蒋东第二。但从外貌看,江宗颇有仙风道骨仪态,蒋东却是胡须皆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蒋东已经七老八十了。

绛红不想回答,却说:“艾星和田妈就去我家,谁也别争了。”

“姑姑,我是晚辈,自然争不过你,所以,我压根就没敢和您争。”唐玥说道。

“嗯,这才像话,我喜欢!”绛红说着,分别用公筷给艾星和田老太夹菜,招呼道:“将就吃,吃饱点,以后我自己做给你们吃。”

“是啊,姑姑做的菜比酒楼的还要好吃呢,姑姑,我可不可以经常去你家蹭饭啊!”唐玥借机说道。

“欢迎啊,晏可阳,你也可以随时来我家。”绛红既回答了唐玥,又像晏可阳发出邀请。

“好,先谢谢了。”晏可阳欣然点头。

对了艾星来说,眼前摆满桌面的都是美味佳肴,真心舍不得吃,心想,要是能带给艾爸爸吃就好了。没见过世面的田老太,不知道怎么和大家互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用自己的筷子给艾星碗里夹菜,都快堆积成山高了。艾星没介意田老太的卫生问题,因为,她越想越难过,所以一口都没吃。

次日,在绛红的陪同下,艾星和田老太回了一趟云关故乡,正式认祖归宗。从此,艾星更名姜星。三人返回明城时,晏可阳通过老同学赫颖的帮助,顺利解决了姜星转学问题。姜星成了明城第一实验小学的六年级学生。

唐玥也没闲着,陪同江宗和蒋东去唐潮集团兴师问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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