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山中,光秃秃的山腰上站着一群人。叶千机满脸愁容的等待着,站站起起,不断的在原地徘徊,坐立不安。
“族长,都过去小半天了也不见千寻长老和叶枭两人的身影,会不会是……”一旁的年轻子弟刚要说出口就被一位年长的族人打断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叶千机凝重的望向脚下的那个巨大窟窿,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咦!怪哉!”叶千机皱眉,突然间他似乎恍然大悟明白了怪在哪里,随即应声道:“热气没了……”
他俯身以手掌感觉,果不其然,窟窿下的沸腾热气早已经不知所踪。
“族长,下面有动静了!”
忽然间,不知是那个弟子先开得口,所有人纷纷朝昏暗的洞窟中看去。
一点亮光由远及近。
“快看,是火光!”一位细心的弟子大叫道。
在声音落下之后,众人看到了那缕带着期盼的火焰。两道修长的倒影一直延伸到洞窟口,逐渐的露出了他们的身影。
熟悉的身影下,渐渐清晰的面孔,弟子们兴奋的大叫:“是千寻长老和叶枭!”
“快、快将他们拉上来!”叶千机内心有种冲动,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将他们两人都带上来。
不过在一群自告奋勇的子弟已经先他一步动手,紧接着叶枭先被拉了上来。
从漆黑的窟窿中出来,通道深邃,只有黑暗将他们包围,可想而知这是何等的压抑,一种压抑到神经的黑暗。
“枭儿,你没事啊?”叶千机上下检查着叶枭身上的伤口,随后便诧异了一下,急促的在他身上仔仔细细的找寻了一遍,道:“你……你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受伤?”
“多亏了我身上这件盔甲。”叶枭掀开衣角,露出一件湛蓝的盔甲,上面还残留着许多烟熏火燎的痕迹。
“这盔甲……”叶千机双眼微眯,目光看得透彻,急忙拉着叶枭到了身旁乱石丛中,看了一看其他的族人确定没人后,郑重其事问道:“枭儿,你跟大伯说实话,当时柳家说有人抢走他们的鳄龟的黑衣人是你吗?”
叶枭点头,讪讪一笑:“大伯,这都过去好久了……”
“你这孩子,当时才开脉几段就敢从柳雄口中夺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叶千机怒叱道,这还是他几年来头一次这么生气。
“我错了。”叶枭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叶千机抬手,看这架势是要狠狠的敲打叶枭,没想到那只悬在空中的手迟迟未曾落下,他自己反而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哈哈……枭儿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还真想你的父亲。”
那只手在他说完话以后,突然的放下,落在了叶枭的头顶,轻轻的抚过,而并非严厉的抽打。
叶枭睁眼,露出一抹失落的表情,问道:“大伯,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父亲啊,是个敢爱敢恨,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叶千机说着,黑色的眸子中忽然有一道身影飘入其中。
陷入到过眼的回忆之中,叶千机很想念这个任性的弟弟。
“不说了,你们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到底怎么回事?”
“里面藏着赤铁石矿!”叶枭抛出一则重磅消息,直接是惊得叶千机全身一滞。
“你说的可是真的?”叶千机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于是再一次问道。
只见叶枭咧开嘴,笑得十分的灿烂,“大伯,都是真的!我们叶家要崛起了!”
回到洞窟前,叶千寻虽显狼狈,可是内心抑制不住的欣喜道:“大哥,下面都是赤铁石矿!赤铁石啊!”
就连叶千机都没想到看似普通的铁石山居然别有洞天天,深藏着一个惊天的赤铁石矿,保密工作是要做的,不过开采挖掘的工作还是要进行。
叶枭发觉,自己的右手掌心隐隐有钻心的噬痒,翻开手心一看,火焰纹路在手心越发的明显,他赶紧捏住手心,他手心中的秘密可不能泄露出去。
“那大伯,我就先回去了。”
叶枭匆匆告别大伯叶千机和二伯叶千寻,骑上小红马,独立回了叶家。
叶千机等人沉浸在喜悦中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只是点头应了一下,就开始了紧张匆忙的开采工作。
……
回至家中,叶枭前脚刚一进门,后脚的叶雷就从身后的门外冲了进来。
他急呼呼的喘气道:“叶枭,你知道吗……”
看着他长气出短气进的,都快喘不上来气,叶枭就觉得好笑,“好了好了,你先坐下歇会吧!一个字一个字说。”
“你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自称是神影宗长老的老者腾云驾雾来到家中,将叶宁带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神影宗!”
叶枭心中一惊,已经知道了是大伯与族内长老商议的结果,可是没想到神影宗的人来的这么快。
虽然叶枭没有被长老们推选为第一人选,可是家族中支持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是不是觉得长老们偏心。”叶雷自言自语道:“你一定觉得不公平。”
恰恰相反,叶枭摇了摇头,笑道:“我根本不在乎这个。”
“龙潜于渊或跃于天,你可知有何区别?”叶枭反问道。
叶雷沉吟,旋即开口笑道:“一个飞在天上,一个潜入水中。”
叶枭只是摇头反驳道:“殊途同归,同为龙,只是一只是默默不为人知,而另一只则是世人皆知的龙。”
费了一番口舌,终于将叶雷打发走,叶枭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自己的小木床中。
将头埋在白色的被子里,说不出的柔软,不一会叶枭就沉入梦乡中。
只是,手心中的那道火焰纹路越发的明显,一股强大的吸力凭空展开,不知不觉中,似乎有赤红色的,流动玄水在积蓄,而且速度极快,超越平日百倍有余。
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玄石就已经积蓄了数百滴玄水,不过那玄水似岩浆中流动的熔岩,而非之前的湛蓝水滴,简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