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洢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
站起身子俯到他面前,担忧的望着他,长发垂在了他的病号服上,“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看来柏上没告诉她。
没关系,反正柏上时不时的幼稚庄园里谁都知道。
白戚风闭上眼睛,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柏小洢又重新坐了回去。
以白戚风现在的状态,估计多说几句话就晕厥过去了。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篮子,一只手抚上去,道,“这个原本是我做给柏上的,但是严茴说你在这里治疗,我就给你带过来一点,我会提醒严茴,让他喂你吃的。”
白戚风艰难的点了点头。
记得以前她就会做好多茶点给他们吃,但是每次柏上都霸道的夺着盘子不让她给他,他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可是她每次都会在他和父亲一起下班回家时,偷偷塞给他。
他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柏上才无法及时吃到她的茶点的,直到柏上去了美国。
厨房里就再也没有她做糕点的身影了。
那时候他才明白,柏上才是这场筵席真正的主人,他终究只是附属品。
“柏上还好吗……”白戚风的声音比之前弱了许多。
但是柏小洢还是微微听到了。
两只胳膊交叠在他的床边,看着他,道,“他中了一枪,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就是恢复起来会很麻烦。”
那就好。
白戚风的氧气罩下露出一抹苍白的弧度。
柏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吧,她从小就玻璃心。
蓦地,柏小洢眉头一蹙,“你怎么知道柏上受伤的?”
严茴说的?
“……”白戚风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忽然,严茴打开门,几个医生护士推着一张手术床走了进来,领头的主治医生说道,“病人现在需要清洗一下伤口。”
柏小洢赶紧从椅子站起来,后退两步,他们把白戚风抬到了一旁的手术床上。
严茴在一旁伸着手想帮忙,但是又不敢。
他浑身的淤青都要满了。
手术室外,柏小洢和严茴站门口,望着白戚风被推了进去,玻璃门自动合上。
“淤青还需要清洗吗?”柏小洢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的
“他的肚子上中了一刀,虽然不深。”严茴一直看着手术室紧闭的玻璃门,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笑容。
是啊。
感觉不到短短的一个月,她们好多人都变了,何夏去天堂了;她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了;严茴要结婚了;戚风退出了……
“你回去吧,不是还有一个等着你照顾吗,那位可是要多幼稚有多幼稚。”严茴说着,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等待白戚风从里面出来。
“你……真的要结婚了吗。”柏小洢站在她对面,声音轻轻的。
严茴点了点头。
垂下眼睛,把玩着自己的双手。
柏小洢没再说什么,提醒她:“床头柜上有我拿的茶点,你们记着吃。”
严茴再次点了点头。
柏小洢看了眼手术室禁闭的玻璃门,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