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镇国刚进了大厅,便看到自家王妃拉着临川的左手,恨不得要抱在身上,自家刚做了副将的儿子钳制着女儿的右手不肯放开,恨不得打上一架,而当中那罪魁祸首皇甫临川睁着大眼睛对着自己讨好的笑着,这场景着实让他气不起来。
“王爷,快叫临溪松手,小川会疼啊!”林菀见他进了前厅,急忙把临川往身边带了带,又恨恨地瞪了一眼临溪,一副你爹来了,还治不了你的傲娇表情。
“临川这是又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平日学习懒散惯了,本应好好教导,你看你这么护着她,她便更加不知好歹。”皇甫镇国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郝嫂赶紧送上一盏茶,让王爷顺顺气。
林菀听了不乐意了,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王爷,临川出生之时你怎么说来着?说是心肝,是宝贝,是镇国王府最大的事。”她声音越说越小,活像要受罚的是她。
皇甫临川若不是此时手被两人拉着,此事定要为阿娘鼓掌欢呼,再大叫一声“说得好。”
“王爷,恕老奴多嘴,姑娘是怎么从王妃肚子里出来的,您也不是不知道,王妃真是觉得她分了自个儿半条命,格外疼爱些您也请多担待呀。再者,姑娘还差些月份到14岁,半大孩子一个,就别和她计较了。”郝嫂在旁边也劝着。
皇甫镇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喝了口茶,“罢了,今日临川有错亦有功劳,本就不当罚她。”
他这话一出,母子二人齐齐松了手,“功劳?”
皇甫镇国把刚才发生之事,细细一说,在场之人均脸色一变。临川计策实为上策,着实是功劳一件,但呼延一族意欲为何,却更值得深究。
“此事并非偶然。得找侯爷商量。临溪你也一并来,把魏绍周也喊来。”皇甫镇国脸色凌然,缓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林菀收了脾性,赶忙唤人去侯府请人。
花溪侯府在大周并不算是皇族,只是开国之初,林家祖上举家参军,老少妇孺均献策献力,全力助先皇开疆,林家一脉原本人多厚重,后来竟然只残留了一脉,先皇感恩,便赐了侯爵,林家军也归了御林,这一脉本应在皇城过些舒坦日子,可林家立了状,偏要驻守在花溪,保疆卫国。先皇赐扁:国之重臣,并允林家侯爵世代相传。
时至今日,便是当今花溪侯府的老侯爷林必臣做主侯府,若干年后老侯爷的长子林冉,林菀的哥哥,将会世袭爵位。
老侯爷正在家里擦着他的玄铁大刀,却见镇国王府来了人,以为是林菀又送了什么好吃的来,喜滋滋地要去迎。
却见来人不是林菀平时使唤的婆子,而是管家郝伯,便知是有大事。
“老侯爷,王爷有军务要事,请您和小侯爷到府上商量。”郝伯行了礼,赶紧把事情说了,“马车在外面恭候了,小侯爷那里王府也派人去寻了,您不必再等他。”
待林冉急匆匆从军营赶到王府的时候,皇甫镇国的书房里已经齐齐整整坐了不少人了,连自家妹妹,林菀在站在一边,看他来了,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赶紧找个地方坐了。
“王爷,蛮夷五地这几年并无动作,忽然这50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出现,我想兴许是为了一个人。”林冉听完皇甫镇国的一番细讲,心中忽然觉得应与此人相关。
“小侯爷可知一二?”
林冉看了一眼林必臣,见他垂着眼皱着眉,并无反对。这才开口道:“先要请王爷恕罪,我们侯府并不是瞒而不报,只是这事暂无定论,吾等也正在查探。”
“但说无妨。”皇甫镇国请他直言。
林冉这才凑上前,仔细地说起了这件事,”蛮夷五地,虽然没有大统,但这几年呼延族却风头极盛,呼延七世颇具胆略,虽四年前受制于大周,但并没有挫伤本源,实力雄厚,随时可以再起波澜。
王爷也许不知,呼延七世幼时遭过一次极严重的风寒,长年咳嗽,这几年肺病更加厉害,应是命不久矣,但怪就怪在他却并没有要传位的意思。呼延七世的两个儿子,王爷可曾听说?”
“听闻过,能征好战,随便一个都应该是极好的人选了。”皇甫镇国听得仔细。
“王爷所闻差矣,长子呼延钧善骑射,曾把族里的妇孺拿来当靶子;次子呼延霆格斗极为厉害,可心眼多,并无格局。”
“残忍,心眼多,这不都像极了他自己?选一个也不算难。”皇甫镇国觉得呼延七世还是这么不可一世,这两个儿子都是遗传了他的秉性。
“王爷所言甚是。但如果,他有更好地人选呢?”林冉这一句,如同一颗惊雷,除了老侯爷不动声色,其他人都被施了法似的,一下子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