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笑了，“不是说宁死不屈吗？”
老者没有接这个茬，只是一个劲地说：“魔气属阳，会引燃炸药的，小兄弟你小心点。”
柳枫无语了，这老家伙，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怂？
柳枫问道：“魔气是什么？”
老者急忙答道：“魔气乃是一种独立于灵气之外的能量，和灵气不一样的是，魔气是极其稀有的能量体。”
“稀有？”
“小兄弟应该知道，灵气是随处可在的吧？”
柳枫点点头，这个信息，他还是知道的。
“灵气在科学家看来，是多种元素在一定条件下，产生的某种反应而成的，所以，含量很高，且无处不在。”老者滔滔不绝地说道。
柳枫皱眉，“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老者怕柳枫怀疑自己撒谎，急忙道：“我乃是研究室的资料员……在那里干了一辈子，几乎所有重点机密，我都知道一点。”
“这样的你，竟然投入‘绝’组织里？”柳枫喟叹一声，为人类，也为那自大的部门系感到悲哀。
老者苦着脸，说道：“老夫我是有苦衷的。”
柳枫没兴趣听其苦衷，继续问道：“那魔气呢，是怎么产生的？”
“有一个地方，叫做修罗场，也就是十八层地狱。”老者终于说道，“那里，便是产魔气的地方。”
“嗯？十八层地狱，真的存在？”
柳枫面露惊异之色。
老者颔首，“一直存在，历史久远，有科学家分析，说大劫之前有很多书，记载过十八层地狱。估计，就是一些人用小说，佛经等书籍暗喻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绝望之地。”
“说清楚点。”
老者沉吟了一会，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然后正色说道：“对于人来说，最可怕的事，不是死亡，也不是肉体的折磨，而且精神上的折磨，失去一切希望，宛若僵尸一般活着……”
“什么意思？”
“在那里生活的人类，便是这样的……他们宛如行尸走肉，只知道进食和哭泣，巨大的绝望之感充斥整个空间，日积月累，竟然形成一道道黑色的雾气，称之为黑魔气。”
柳枫倒吸了一口气，这些信息，他从未听闻过。
甚至，他能肯定，自己老爹那个级别的异能者，也不知道这个十八层地狱的存在。
柳枫有些心悸地看了“魔盒”一眼，眉头一皱，“那么这个魔盒呢？”
老者继续说道：“黑魔气越来越多，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一旦这些黑魔气溢出地狱，流入人间，将会引起一场超大的浩劫。”
柳枫轻叹，问道：“后来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魔盒出世了。至于它的来历，科学家们还在探究？但能肯定的是，‘魔盒’是世界上已知的，唯一能吸纳黑魔气的东西。”
说到这，老者看了一眼冬儿，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只是我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也能操纵黑魔气？我记得从一份文档上看到过，人类只要沾染一点黑魔气，就会入魔，失去理智。”
柳枫心想，我不也能操纵？
不过，柳枫操纵的功力，确实没冬儿好。
柳枫看了一眼村子的北边，冷冷问道：“那个地方，和黑魔气又有什么关系？”
老者摇头，说道：“那个地方，是一处前所未有的巨大死人堆，里面据说有成王成帝的机遇。至于其他的信息，我却是不知道……”
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十八层地狱？
“那为何说，魔盒是打开那个地方的钥匙？”
老者依旧摇头。
柳枫从空间戒指再拿出一捆炸药。
这可把老者的心态搞炸了，小兄弟你就不怕走火吗？竟然还敢随身携带空间戒指？
空间戒指价值极大，老者在联邦服务了一辈子，都没有拥有过。
而柳枫……真是令人羡慕。不过想想柳家为人类做的贡献，柳枫完全受的起。
……
老者喝住了柳枫，“小兄弟，有话好说啊，不要动不动就拿炸药……文明，文明知道吗？”
柳枫冷冷道：“快说。”
老者哭着脸，说道：“老朽真不知道啊，但我有一个猜想？”
“嗯？”
老者一改之前的恐惧，双目之中流露出自信的情绪，他分析道：“老朽在研究室干了一辈子，虽然不是科学家，但耳闻目染之下，也有一些分析能力。”
“然后呢？”
“部门系很早以前得出一个研究，那便是，冥力克制灵气。”
柳枫微微皱眉，“你们的研究，可靠吗？”
老者道：“我知道小兄弟你和部门的人有一些过节……但说句实在的，这些年来，部门系的很多研究，的确是拯救了人类。比如王者和领域的深层次研究，就造就了起码十二位王者。”
柳枫双眼有些黯然，他对部门系的人，自然是没有好感。
但直接抹去这七十年部门系对人类守卫战争的贡献，也是不公平的。
柳枫愈是了解这个世界，就愈是茫然？
我们看到的世界，真正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讲话客气一些了，问老者道：“冥力既然能克制灵力，那按道理来说，不是对冥人有利？为何这么多年，他们同级别的战争中，没有占据太大的上风。”
老者轻摇头，看着柳枫，“小兄弟，你难道还没想通吗？这么多年来，部门系逆天下而行之，真的是为了培养所谓更有天赋的异能者吗？”
是啊，部门系试验了很多人，但好像，从未出现一个王者。
这样的研究，真的有价值吗？
而在这样情况下，联邦一直睁只眼闭只眼，难道只是纵容吗？
甚至，很多学院出身的人，都在经历了几年的战争之后，从学院派转向部门系，是为了什么？
其实，培养更好的异能者，从来只是一个幌子。
柳枫的脸终于变了，惨白得可怕！
老者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来，让冥人承受最大打击的，不是你们这些学院出来的天之骄子，而是那些部门培养出来的魔鬼……我们称之为‘魔人’。”
“科学家几十年前就发现，克制冥力的，正是黑魔气。”
“而人类的灵力，又可以克制黑魔气。”
“所以，利用黑魔气，打败冥人，才是部门系存在的原因和价值。”
“承载着魔气的那些人，没有理智，没有灵魂，只是杀戮，比变异者更可怕……但他们，确实人类真正的守护神。”
魔人？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个群体？
“他们大部分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老者流泪了，纵然他是叛徒，是人类的汉奸，但说起这些，他还是很难过。
“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死去的异能者，有普通人，有天赋异禀的年轻人。”
冬儿已经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也许在想，爸爸妈妈，也变成了魔人了吗？
老者继续说道：“小兄弟，这个世界，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正与邪，怎么分得清呢？”
柳枫有些无力问道：“所以厄尔巴村北边那个死人堆，乃是冥力聚集之地了？”
老者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魔盒里面蕴含的能量，可以化掉极其庞大的冥力，所以，魔盒是那个死人堆的钥匙。”
柳枫接着问道：“冥力和成王成帝，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
一道光芒闪过。
老者应声倒下。
